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怕害人,怕償命
作者:藍家三少      更新:2021-06-11 13:17      字數:2312
  熱鬧是真的熱鬧,不過死氣沉沉也是真的。

  這宮裏剛經過了一場宮變,所有人的麵上,還掛著驚恐與惶然之色,哪裏是真的有心思,去參與什麽登基大典。

  與當初宋燁登基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宋燁是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所以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天下百姓,都是臣服於宋燁這位新帝的。

  但宋墨則不是如此。

  以兵刃奪之,以鮮血洗宮,如此這般,眾人對其隻有驚恐與抗拒。

  宋墨,名不正言不順,手段還如此狠辣。

  想起之前宮裏橫屍遍野,空氣裏的血腥味還沒散去,文武百官豈能服他?

  可即便如此,誰也沒敢當這出頭鳥,畢竟丞相失蹤,如今生死不明,百官群龍無首,暫時一盤散沙。

  登基大典的所有儀仗,都是按照禮部當初為宋燁設置的儀仗,重新安排的。

  即便是一模一樣的儀仗,但在眾人看來,還是有所差別的,每個人都是心不甘情不願,這上朝就跟上閻王殿似的。

  杜雙奇身穿甲胄,瞧著高高在上的宋墨,心裏皆是不滿。

  洛川河沒找到,洛長安也不知所蹤。

  這洛家父子沒找到,長定侯府對於宋墨的挾製,便僅僅限於兵權,若是有朝一日宋墨耍了什麽心眼,將兵權收走,或者……那長定侯府還能有什麽把柄,掣肘宋墨?

  一旦宋墨不受控製,後果將不堪設想。

  宋燁是狼,宋墨何嚐不是虎?

  這兄弟二人,都不是善茬。

  “主子?”底下人湊上來,“發現洛長安的下落了,據說就在這宮裏頭。宋墨已經把人找到了,而且就藏在宮內!”

  杜雙奇眯起眸子,“去找,找到之後偷出來!不管是洛川河還是洛長安,總歸要有一個,落在咱們手裏的,否則就太被動了!”

  “是!”底下人頷首,“奴才這就去找!”

  杜雙奇深吸一口氣,“盯著那個劉誌得,肯定能找到洛長安。”

  眼下,宋墨一直使喚的,可不就是劉誌得嘛?

  劉家的餘孽沒別的本事,拍馬屁倒是極好的,竟然哄得宋墨留下他的性命,還將他放在身邊予以重用,確也不簡單!

  “是!”底下人快速退下。

  登基大典繼續,後宮裏的找尋亦在繼續。

  在宋墨參與登基大典之前,劉誌得奉命去處理葉芷蘭。

  到底是劉家的人,是不被允許參與這樣盛大的事情,若是被人認出來,劉誌得就會有麻煩,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並不在這件事上糾纏。

  暴室內。

  葉芷蘭的胳膊被鐵鏈鎖著,整個人都掛在半空,胳膊如同要被扯斷一般,疼得她齜牙咧嘴,已然說不出話來。

  “都下去吧!”劉誌得一揮手。

  底下的酷吏全部退出了暴室,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候著。

  “這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外頭都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劉誌得冷笑兩聲,“葉姑娘,您說你這是何必呢?皇上既然已經寵幸了你,隻要你乖乖聽話,好好的哄一哄皇上,說不定這榮華富貴就是你的!”

  葉芷蘭瞪著他,疼得渾身青筋微起。

  “到底是你自己沒用,你也不用瞪著我,我給過你機會了,人都給你調開了,你居然殺不死洛長安!”劉誌得搖搖頭,“如此這般,你還能怨得了誰?是你自己沒用。”

  葉芷蘭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

  “沒想到吧?是我!”劉誌得想殺了洛長安,想了不止一次兩次,“如果不是洛長安,我劉家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我也不至於變成豬狗不如的東西。是洛長安,害了太師府,害了我,我豈能這樣便宜了她?”

  一瞬間,葉芷蘭明白了,自己這是當了他的墊腳石,當他的刀子。

  “你、你利用我!”葉芷蘭疼得五官扭曲,整張臉都極盡猙獰,“是你害我……”

  劉誌得冷笑,“我這怎麽能叫害你呢?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希望殺了洛長安,讓宋墨痛苦,我希望借著你的手,為自己劉家報仇,這一點都不衝突!”

  “你害我……”葉芷蘭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居然這麽大意。

  宋墨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寢殿內外居然沒人攔住她?而她動手殺洛長安的時候,居然也沒人來救洛長安……

  如此種種,可疑跡象。

  她此前真的一點都沒察覺,但是現在劉誌得這麽一說,她便全都明白了。

  這世上哪有什麽僥幸,都不過是蓄謀已久,而自己傻乎乎的當了別人手裏的刀子……

  “自己蠢,就不要怪死得太早,畢竟蠢笨之人,活不長久是正常的。”劉誌得冷笑兩聲,“葉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怎麽就這麽死腦筋,想不開呢?真是可惜了!”

  劉誌得伸手,輕輕撫上葉芷蘭的麵頰,“皇上說了,原本是可以把你留在後宮的,可惜你不識抬舉,居然去傷害洛長安,那就留不得你了!”

  葉芷蘭渾身劇顫,“你們要殺了我嗎?”

  “殺了你?殺了你如何跟禦使大夫交代?”劉誌得笑著搖頭,“放心吧,不會殺了你的,至少在皇上穩定朝廷之前,你這條命還有用處,可你傷了洛長安,這筆賬還是得還!”

  葉芷蘭兩條胳膊如同被廢了一般,疼得她麵色慘白,冷汗徹底打濕了衣裳,“你們要我、要我如何還?”

  “這還不簡單嗎?”劉誌得笑了笑,“一簪子就換一簪子,洛長安傷著何處,您就得還上同樣的傷,疼不疼的,咱也不知道,但是皇上看著滿意了,您就能活!”

  葉芷蘭瞪大眼睛,瞧著劉誌得將一旁的鐵釘拿起。

  燭光裏,銳利的鐵釘尖端,寒光利利,何其迫人。

  “不!不!”葉芷蘭連連搖頭。

  人都是這樣的,殺人的時候,隻覺得何其痛快,可是等到別人掉過頭來對付自己的時候,就覺得不痛快了,開始驚恐害怕。

  不怕人害人,隻怕血債血償!

  “您也別怕,不會太疼,我下手又快又準,肯定保您滿意!”劉誌得笑盈盈的拿著鐵釘,原就猙獰的臉,此刻更是可怕到了極點。

  葉芷蘭慌了神,她幾欲掙紮,奈何鐵索綁縛,哪有她掙紮的餘地。

  “悄悄,這梨花帶雨的小臉,可真好看。”劉誌得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宋墨的女人,嚐起來是什麽滋味?哦,忘了,您還是南林侯世子妃?!”

  下一刻,葉芷蘭眥目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