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長安是個狠心的人
作者:藍家三少      更新:2021-05-26 13:18      字數:2318
  驀地,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洛長安腦子裏嗡的一聲響。

  刹那間,宋墨一聲低吼,伴隨著身子重重一撇,登時滾下了床榻。

  洛長安呼吸急促,慌裏慌張的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立時檢查自身,攏好衣襟,若不是忽然想起了宋燁,倒是真的忘了,自己的腕上還套著一個救命的東西。

  戴著鐲子久了,便如同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以至於真的忘了它的存在。

  洛長安滿臉欣喜的瞧著手腕上的鐲子,宋燁果然思慮周全,早早的為她做好了準備,要不然她如何能避開這一劫?

  再看趴在地上,愣是爬不起來的宋墨,洛長安欣喜若狂。

  宋墨,你的死期到了。

  周遭沒有可換的衣裳,洛長安不得不繼續穿著這身大紅喜服,好在褪了厚重的外衣,還算清爽舒適,幹淨利落。

  下床,穿好鞋襪。

  洛長安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勉力撐起身子,靠在一旁桌角處的宋墨,“宋墨,你沒想到吧?”

  “那是什麽?”宋墨瞧著地上散落的,細如牛毛的銀針。

  這些銀針製作得何其精細,若不細看,根本就瞧不出來,是以方才洛長安發射的時候,宋墨完全沒有防備。

  原以為,她隻剩下認命的份,誰能想到,她竟還有氣力發難。

  終究是他,低估了她的倔強!

  “你以為宋燁與你一般蠢鈍,他早就料到了有今日。”洛長安瞧著自己腕上的鐲子。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這兒沒人,她趁機了結了宋墨,以免來日,他再生毒計,禍害別人。

  這種人心狠手辣,若此番不弄死他,他一定會卷土重來……

  洛長安自問,不是什麽好人,對於這種惡人,實在也沒什麽可心慈手軟的,今日對敵人的仁慈,來日就會變成紮在自己至親至愛,乃至於自己身上的刀子。

  咬咬牙,洛長安摁下了鐲子的按鈕,削鐵如泥的短刃瞬時彈出,隻要這短刃紮進宋墨的頸動脈,宋墨就再也不能幹壞事了!

  一想起他方才對自己做的這些事,洛長安殺心驟起,隻想親手了結了他。

  “你想殺了我?”宋墨坐在那裏,就這麽仰望著她,“長安,你真的想讓我死嗎?”

  洛長安輕嗬兩聲,“你覺得呢?”

  “可見,長安恨我,恨到了骨子裏,是非要我死不可了?”宋墨忽然笑了一下。

  這一笑,倒是把洛長安給愣住了,隱約有些心顫,不敢再靠近他。

  宋墨這人素來心思縝密,如今又知他一肚子陰謀詭計,洛長安見著他便打心裏發怵,下意識的止步不前。

  想了想,洛長安抬頭瞧著門口方向。

  好在,外頭沒什麽動靜。

  手鐲上的短刃到底太短,免不得要近身接觸。

  對,不能近身接觸。

  洛長安環顧四周,快速走到桌案旁,將燭台拿了起來,拂手便將大紅蠟燭掰落在地,露出了尖銳的燭台頂針。

  光亮之下,頂針沾了燭油,鋥亮鋥亮的。

  洛長安咬咬牙,握緊手中的燭台。

  這麽長的燭台,可以保證她不用近距離的接觸宋墨,就能殺了他。

  思及此處,洛長安咬咬牙,緩步繞過桌旁,朝著宋墨走去。

  “長安。”宋墨好似半點都不著急,“那牛毛針上淬的是麻沸散吧?”

  洛長安不回答,她現在一門心思是宰了他,永絕後患。

  “麻沸散隻能維持一段時間,你若是要殺我就得盡快,否則藥效一過,你就奈何不得我了。”宋墨兀自笑了笑,“從我知道,你喜歡上了宋燁,我便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所以我便讓人弄了情蠱,可惜活祭沒有成功,反而讓我受到了情蠱的反噬。長安應該知道,反噬會有多疼,那種萬蟻啃噬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長安受過的苦,我也該嚐嚐滋味才是。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可不想與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隻想讓你滾遠點,再遠點!”洛長安重新站在了他的麵前,“宋墨,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關於情蠱之事,我知道這一下子戳進去,你死了……我也會死!”

  宋墨望著她,微微眯起了眸子。

  “你死了,至少外麵的人,還有宋燁和我爹,都不會再受到威脅,而我……我什麽用處都沒有,拿來犧牲最好不過!”洛長安冷哼,“我死得其所!”

  宋墨斂眸,“看樣子,你是真的恨毒了我。”

  “因為你,我吃了那麽多不該吃的苦頭,難道不該恨你嗎?”洛長安瞧著他,目光狠戾,握著燭台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既然你要用情蠱來控製我,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反正我出不去了,那就一起死吧!”

  音落瞬間,洛長安握著燭台,狠狠的紮向宋墨的脖頸。

  哪知下一刻,宋墨驟然身子一側,洛長安當即撲了空。

  回過神來,她用力拔出紮進桌子腿裏的燭台,再次朝著宋墨撲去,此番不殺了他,以後未必有機會,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動宋墨,生怕傷及她……

  唯有洛長安自己動手,才能永絕後患。

  “因為情蠱因為我,宋燁不敢殺你,我爹不敢動你,所有與我相關的人,都怕因為你而牽連我,嗬,那麽現在,我親手解決你!”洛長安撲上去,“咱們一起死罷!”

  宋墨躲閃不及,洛長安的燭台,紮偏了,紮進了他的肩頭。

  “長安果真是個狠心的人呢!”宋墨拚命握住她的手。

  燭台紮進他的肩頭,仿佛也紮進了他的骨頭裏,再加上宋墨死死的摁住她的手,任憑她怎麽拔,也拔不出來。

  兩人爭執著,推搡著。

  洛長安心內惶恐,他明明中了麻沸散,為什麽還有這般氣力?

  宋燁當時說過,麻沸散的效用有限,不能維持太久,畢竟就是一個鐲子的空間,很多東西都不可能盡善盡美,做到極致。

  思及此處,洛長安急了,想要將燭台拔出來。

  可宋墨死死的抓住她的雙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咬著牙衝她笑得詭異,“長安,你猶豫了太久,錯失了最好的機會,現如今想殺我,可能沒那麽容易了!”

  洛長安掙紮著,拚盡全身氣力。

  宋墨冷不防撒手,洛長安措手不及,頓時身子後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再回頭,宋墨已經將身上的燭台,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