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動機
作者:糖炒栗子      更新:2021-03-04 06:06      字數:2179
  孫嘉君氣得心口疼,想下床拿手機打給秦辰軒,卻被唐寶兒按在床上,笑得很溫柔的樣子,“你現在很虛弱,不能下床。”

  孫嘉君氣得想尖叫,可是還沒開始震手上的傷口就疼了,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切齒,翻身,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想找好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身子就被強行扳平。

  “你這麽睡會壓迫到手臂上的血管,小心傷口裂開。”唐寶兒說。

  孫嘉君氣得渾身直發抖,感覺自己會死在這個女人手裏,對方卻不用負法律責任,可真是歹毒的計策啊。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頭皮發麻,精神高度緊張,孫嘉君便借口想去上廁所,下去後就好打電話告訴秦辰軒,唐寶兒想殺她。

  “不,你不想。”唐寶兒刷著手機,悠哉悠哉地說。

  “啊……”孫嘉君覺得自己快瘋了,再也抑製不住大聲尖叫,傷口真的被震出血,把一個護士引進來時,唐寶兒十分溫柔地將那護士打發了,然後拿起備用的換藥工作,握住她的手開始拆紗布,動作十分粗魯,疼得她根本無瑕說話,全程慘叫不止。

  慘叫聲驚動了往這邊路過的院長,跑進來看是什麽情況。

  唐寶兒一邊溫柔而專業的纏紗布,一邊用嘴吹著傷口,就算孫嘉君的手在她臉上、頭上、衣服上亂抓亂扯,都沒有絲毫怨言,對待那傷口就像對待手術一樣,小心翼翼到極致。

  院長是知道唐寶兒的,有責任心,有耐心,對待病人就像對家人一樣,在這裏上班時,從來沒有過一次失誤。

  所以院長看到唐寶兒被孫嘉君那樣抓扯,想到自己年輕時候做醫生,也被幾個怕疼或是脾氣爆躁的病人施以拳腳過,頓時勾起了同情心,過去拉住孫嘉的手,用力握住,勸她忍著。

  由於這裏的動靜很大,幾乎將這一層暫時閑著的醫生護士都引了過來。

  “你們都被這個女人騙了,她要殺了我,她想我死!”孫嘉君氣到極致,眼睛赤紅,骨子裏的陰狠氣息散發出來,與上午那個被針紮著的楚楚可憐的受害者,判若兩人。

  大家不禁懷疑起來,是不是杜歡歡給她紮針時,也是掙紮得這麽激烈,最後不小心紮到她小臂的?

  在外麵就聽到孫嘉君的尖叫聲,秦晨雨扯開擋門的人,擠進來卻看到這樣一幕。

  唐寶兒低眉垂目,嬌軟的麵龐沉靜,透著專注和認真,手上動作溫柔,宛如對待初生嬰兒般溫柔,臉都被抓破了一條印子,頭發淩亂不堪,卻絲毫不見動氣。

  等到終於包紮好,唐寶兒站起來,一邊整理秀發,一邊冷靜地說道:“嘉君,幸好大家都看到了我是在幫你包紮,不然聽到你這麽叫,還以為我真要殺了你呢。真不曉得,你既然這麽怕疼,怎麽還能拿著刀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得下去?”

  一席話說得病房裏的人全都若有所思。

  就在孫嘉君想辯駁時,唐寶兒又道:“剛才還好我手裏沒拿刀子或針什麽的利器,否則被你那樣胡亂掙紮,指不定又傷到你了,到時候我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那我可比竇娥還冤了。”

  若說前麵幾句話讓大家都產生了絲絲懷疑的話,後麵這些話全部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與此同時,也都想到了杜歡歡,對著大家喊她是冤枉的時候,那眼神裏可絲毫沒有摻假的嫌疑。

  眼見所有人都沉默了,孫嘉君也終於明白了唐寶兒留下來的目的,為了杜歡歡。

  抬頭與唐寶兒對視的瞬間,孫嘉君眼中像是藏了條毒蛇,如蛇盯青蛙般的陰寒,隻恨當時沒有拿相機將證據拍下來,搞得現在解釋像是狡辯,不解釋會被誤解成默認,弄得騎虎難下。

  “嘉君,你仔細想想,今天杜歡歡給你紮針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像這樣害怕,然後她的針不小心紮到你的小臂上了呢?”唐寶兒慢條斯理撥弄著鬢角處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後,臉頰上露出一條十分清晰的抓痕。

  秦晨雨看著唐寶兒臉上的指甲印,眉心微蹙,眼底閃過一抹懷疑,不過出於對唐寶兒的厭惡,她還是站在了孫嘉君那頭幫腔道:“唐寶兒,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懷疑是嘉君自己弄傷,然後故意怪在杜歡歡頭上那=嗎?哼,誰會那麽傻呀,她杜歡歡算哪根蔥,值得嘉君那麽做,再說了,她們無仇無怨,嘉君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她不幫聲還好,這一分析,反倒對孫嘉君不利。

  門外的幾人以及院長都下意識地麵麵相覷,不禁在心裏想到,杜歡歡活潑開朗,是個真性情的姑娘,在醫院裏人緣極好,從來沒跟誰鬧過矛盾,更不是那種心理陰暗的人,要說缺點,也就是偶爾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太過理想化,以為人與人之間就應該是陽光美好的,眼裏揉不得沙子,應該不會那麽狠,故意拿針那樣紮病人才對。

  況且她們無怨無仇,就算殺人也需要個動機不是?

  孫嘉君咬住下嘴唇裏邊一點點肉,垂下眼睫,眼底滿是惱意,暗罵秦晨雨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在一片心思各異的沉默中,唐寶兒凝視著秦晨雨,勾唇,挑眉,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語氣嚴肅:“你說得很對,她們倆確實無怨無仇,況且杜歡歡還知道嘉君的身份,絕不可能公然在醫院故意拿針紮病人,她又不傻,不知道這麽做了會被開除。”

  興許是被唐寶兒突然露出的淩厲眼神嚇到了,秦晨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唐寶兒指著自己臉上的指甲印,又道:“我臉上的這條印子很明顯吧?我是那種比較容易留疤的體質,再挖深一點我可能就毀容了呢,我難道就可以用這條疤去誣陷嘉君,說她是打著怕疼的幌子,借機毀我的容嗎?畢竟真正怕疼的人可不敢拿那麽鋒利的刀片割腕,你們說是吧。”

  孫嘉君猛地抬頭,雙手握拳,正要反駁,唐寶兒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當然了,我知道嘉君肯定不是故意的,畢竟我跟她又沒有深仇大恨,沒有害我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