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寵兒，你自己說。”

  厲肆爵把問題丟給簿寵兒，簿寵兒欲哭無淚，“我能不能拿針縫上你倆的嘴巴？”

  天天拿她說事，有意思嗎？

  “哼，是他先惹的事！”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紛紛指責對方，搞的簿寵兒都懷疑起來，“奶奶說厲阮兩家是世交，你倆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難道發小的交情都這樣？”

  “那你是不知道，我倆從小就打架。”

  阮南燭冷哼了聲，“打小就搶開襠褲，這交情難道還不夠鐵？”

  “嘁，搶不過就哭的人，還有臉說我？”

  厲肆爵不甘示弱的反嗆回去，搞得簿寵兒都想抽自己耳刮子，好端端，瞎提什麽話題？

  默默的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再不開口搭理兩人。

  她沉默下來，兩個男人大概也覺得無趣，都悻悻的別開了頭，互不搭理對方。

  而方導也隻給了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很快就拍了兩下掌，吆喝眾人，“都打起精神來，拍好這場戲，今天就收工了，別給自己沒事找事！”

  現在也就下午三點多的樣子，一聽能下個早班，工作人員臉上都露了笑容。

  趕緊的架起拍攝裝備，助理又忙著給阮南燭和那位女演員上妝，整理衣服，眼看著方導那邊已經頻頻望過來，眾人都默契的退到了戲棚外。

  棚裏棚外一片安靜，阮南燭鬥了幾句嘴，心裏已然平衡下來，清咳了下嗓子，就對方導那裏比了個ok。

  女演員也已經到位了，方導看她眉垂臉垮，兩眼無神，一副蔫頭耷臉的模樣，頓時就皺了眉頭，“你怎麽回事？女三號是精靈俏皮的模樣，你那是什麽表情？”

  “誰欠了你的錢沒還，還是怎麽回事？”

  “方導，我我……”

  他那麽一罵，女演員越發瑟縮起來，一副要哭的模樣，惱的方導直擰眉心，“三分鍾，你要是調整不好狀態，我就考慮換人！”

  本來女三的戲份就不是很多，她還不知道爭取表現機會，那就怪不得別人！

  女演員愣了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卻怎麽也不敢哭出聲來。

  助理趕緊將她拉到角落裏，離的有點遠，簿寵兒就隻看見小助理在給女演員抹淚補妝，旁邊的經紀人又惱又急，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同情的搖了頭，低聲問厲肆爵，“她要再表演不好，就真的不讓她演了？”

  “既然演不好，為什麽還要讓她演？”

  厲肆爵覺得她問的莫名其妙，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跟著紅了眼圈，又嗤笑起來，“簿寵兒，你的同情心還真是泛濫成災。”

  “你以為誰都像你，沒心沒肺，隻顧自己快活？”

  “簿！寵！兒！”

  厲肆爵黑臉，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簿寵兒衝他扮了個鬼臉，笑嘻嘻的轉過臉，不搭理他了。

  嘿嘿，罵人的感覺就是爽！

  身邊傳來壓製的粗氣聲，薄寵兒也隻當沒聽見，滿眼鼓勵的望著那位女演員，做演員也挺不容易的，方導又是極出色的導演，女三演的好，下次說不定就是女二了。

  再努努力，說不定就是女一號呢？

  隻是那位女演員似乎一直都不在狀態，經紀人說了幾分鍾，都口幹舌燥的去喝水了，那女演員還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怎麽都恢複不了狀態。

  方導已經不耐煩起來，拿著高音喇叭在錄播室那邊喊起來，“行不行啊？快點的！”

  經紀人狂抹汗，無奈搖頭。

  本來表演的就不怎麽樣，現在還鬧幺蛾子，這部戲八成是黃了。

  隻是方導的戲也不是誰都能蹭得上的，經紀人看方導拿著喇叭往厲肆爵那裏走過去，趕緊就追了過去，賠著笑臉，“方導，今天她的確不在狀態，回去了我好好說她，您再給她一次機會，行嗎？”

  “女三號都演的不到位，還指望她能幹什麽？”

  方玉山搖頭，又不客氣的說道：“知道一天的人工費，拍攝費，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加起來有多少嗎？女三就敢這樣耽誤事兒，我還怎麽拍接下來的戲？”

  “我知道，我知道，但誰都有不在狀態的時候，您老就通融點兒，行嗎？”

  “演戲就是正經工作，工作的時候都敢不在狀態，那不就是鬧笑話？”

  無論經紀人怎麽說，方玉山就始活不再鬆口，經紀人都絕望了，隻能霸蠻，“女三的戲都拍了好幾場了，您老臨時換人，也不好找演員吧？”

  “你也好意思說拍了幾場？要不是她場場都鬧狀況，我用得著大費周章？”

  一提前事，方玉山越發火大，“我找演員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有，要不是看在朋友推薦的份上，我也不會同意她演這個女三的，連十八線都不夠格，簡直就是來添亂的！”

  女三雖然戲份沒那麽多，但角色也已經比較靠前了，就這稀爛的演技，趕緊傷人眼睛。

  看了眼還在哭的女演員，方玉山就搖了頭，“都是混這行的，總有再見的機會，你趕緊把她領回去好好再調教段時間，免得他日遇上了，再叫人笑話。”

  經紀人還是有些不死心，“您老真的就不能再給她個機會？”

  “機會已經給了，是她自己把握不了。”

  方玉山搖頭，拿著喇叭徑直坐在了簿寵兒身邊，簿寵兒直覺不妙，拔腿就要開溜，但方玉山已經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衣角，笑眯眯的道：“想往哪跑？”

  簿寵兒轉臉一笑，天真又無辜，“嘿嘿，方大叔，你放過我成嗎？”

  “你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麽，我怎麽放過你？”

  “您老就差在臉上貼幾個字了，我怎麽能不明白？”

  簿寵兒可憐巴巴的想拽回自己的衣角，但方玉山始終就是不鬆手，還朝厲肆爵一本正經的道：“厲總，我找你借人，拍完這部戲就還給你，沒問題吧？”

  厲肆爵冷臉，“女三大部分都是和阮南燭演對手戲？”

  “啊，不過隻有對手戲，沒有曖昧動作。”

  方玉山知道他計較什麽，趕緊就給了解釋，厲肆爵看看望過來的阮南燭，臉色晦暗，等了小會兒才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