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向前
作者:楚凡      更新:2021-03-03 16:07      字數:3209
  “原本不想殺你,看你在戰場上有幾分天分,也許他日我登上皇位,還能封你個合適的位置,不過,你不該招惹我的馬。”東方旭冷冷的說道。

  “原來我不過是因為招惹了他的馬?”景越晨好想大笑一場,他把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一個笑話……

  他想要哈哈大笑,可是,他一張嘴,全是血,隻“嗯”了一聲便倒了下去,他年輕的生命就此結束了!

  那年輕的小將嘴張得大大的,簡直可以放下一個雞蛋。“天啦,我們將軍被殺死了。”

  “不用你叫,誰沒看見。現在你知道什麽叫戰神了吧?年輕的皇子多了去了,你自己看看有幾個能有響當當拿得出手的東西?職位可以封,而戰神這種自發而稱的封號是你得就得的?”年紀大的冷哼一聲,打臉了吧?等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進擊的鼓聲擂響了,東方旭的人馬殺將出去,一路衝峰陷陳,銳不可擋,景王人馬縮頭縮尾,恨不能趕緊找地方逃走。

  東方旭與青山一路殺將過去,直奔大營而去,那景郡王本來帶人收拾被燒的殘局,卻遠遠見了直奔而來敵軍,趕緊鳴鼓把剩餘部隊集結起來,準備邊戰邊退。

  那後邊的景王部隊眼見著戰神似乎並無意趕盡殺絕也得拚命往外圍逃便是了,卻被後出城的南方軍又好一陳追殺,但是總的大方向不變。東方旭的人隻是一路向前,擋路者死的狀態。

  景王欲退,此時才想起那糧倉的糧食怎麽能留給東方旭?正欲派人去燒倉庫,卻被人來報,糧倉被搶。

  東方旭冷冷看著景王道:“久違了,景郡王!今日狹路相逢,是否是該勇者勝呢?”

  景王冷哼一聲道:“打便打,不需多言,勝者王候,敗者寇,自古宜然。”

  “你這場戰事注定是失敗的,昨日幫你燒糧倉,偏偏那景越晨隻拚命救糧倉,卻不在乎人命,他那裏知道,糧倉是為我東方旭而救,謝謝他了。他還是太嫩了!你景王把這樣的大權交給他,也該擔這用人不當之責了吧?”東方旭冷冷的說道。

  景郡王聽得一身冷汗冒了出來,沒錯,昨日裏景越晨隻顧得救那糧倉一時間沒有對外圍作多的布置,導致死傷無數,今日護下來的糧倉竟全被東方旭搶去,真是大大的失策。

  景郡王抹一把頭上的冷汗道:“景越晨去了哪裏?”

  “已被我一刀辟作刀下鬼了。你也用不著怨他了。”東方冷冷的說道,“倒是你作為父親教子無方,作為主帥用人無方,看似老實無害,其實禍害無窮。於國於家皆不稱職,這筆帳早晚要與他算清楚。”

  “東方旭你這個逆賊,胡說八道些什麽?要打便打打,我景郡王又何懼於你?往日在朝堂上我待你不溥,你卻無情無義,看看老天是要與你算帳還是與本王。”景郡王生氣的吼道。

  “昏庸無知。”東方旭冷喝道,雖然恨那景溪,可是他也知道景郡王偏偏還是個老實的,從前在朝堂上又多次幫自己,實在是與自己不僅沒過節,還有些恩情,平日裏景郡王為人也是非常厚道,很是有人緣,隻是養的一雙兒女實在是不肖子孫,可是這戰場上又如何能跟他把這筆帳算得清楚。

  景郡王身邊的謀士提醒道:“此處不宜久留,且戰且退吧,他們想進攻帝都,我們且向南都退去吧。全國兵力不計其數,敗一場兩場不過是兵家常事。待得後援陸續趕來,前有帝都猛將守衛,後有全國支援,那東方旭不過是甕中之鱉,無需爭這一時義氣。”

  景郡王眼見這形勢逼人,也不得不如此了,點點頭命領下去,且戰且退,方向南都。而東方旭也不全力追擊他們,主要路線依然是帝都,天黑之前在離盛城十裏地的地方駐紮,待到天黑後攻城。

  盛城是帝都之外,駐兵最重的一道防線,也是帝都之外的最後一道防線。攻克了這裏,無異於可以直指帝都。

  再說那日逃走的景溪,憑著一股子狠勁,也正逃到了南都附近,因為聽說父親正與東方旭的部隊正在開戰,便準備來尋父親,可是交戰之間,她那裏有機會靠近父親的部隊,看了幾日情況也沒找到合適的方式。

  突然聽聞東方旭的部隊向盛城而去,父親兵敗退到了南都,心中大喜,這下去尋父親便方便多了。

  南都不是什麽大都市,不過是個小鎮而已,景郡王帶著殘兵敗將在鎮子外一裏地駐紮,有當地官員過來送些食品酒肉。景郡王自然也無心酒肉,鬱悶的獨坐在營帳之中。突然聽得有人來報,說有景郡王的故人來尋,還說拿了信物,景郡王見必然會見。

  按說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敢來擾景郡王,隻是,那景溪給了重重的賄賂,才哄得下麵人出力為她上報。

  那景郡王本來什麽人也不想見,可一看到拿來之物,卻突然雙眼圓睜,那是一隻小玉免,還損了一隻耳朵,他記得很清楚是他送給女兒的小玩物,女兒因為喜歡所以經常把玩,有一次還損了耳朵,找他哭鬧,說要再幫她尋一隻來,所以他便印象深刻。

  可是這樣一個女兒家的小玩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女兒明明不是進了皇宮作了妃子麽?景郡王驚疑不定,馬上命人宣來人上來見他。

  很快有兵士隨著一個穿戴簡樸,臉上還有些髒汙的年輕男子進來,景郡王看著那張臉,像是剛從那個爐膛裏爬出來似的,可一雙眼卻是水靈靈的與整張臉與整個打扮都完全迥異,看著分明是有幾分眼熟,可細想卻又想不起來。

  “你是何人?為何有這東西?”景郡王語氣不善的說道,手裏捏著小玉兔晃了晃?

  “父王,是我呀,你連女兒都不認得了?”見了父親,那景溪再顧不得上麵,總之是安全了,她高興的裝了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向父親撒嬌道,進了皇宮,好久不得見父王了,可是思念得緊,這次一見,父親卻憔悴了許多。

  “景溪?”景郡王嘴巴大張著,驚訝到了極點,自己的女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離帝都幾百裏開外的地方,他不可置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人,越看越能肯定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你怎麽會在這裏?”好半天景郡王才問道。

  “這?這……”景溪一時語塞,眼神便有了些飄浮。

  “你說呀!你不是明明嫁進了皇宮,做了妃子,你怎麽可以擅自跑出宮來,這成什麽體統?這可是死罪,說得更重一些,父親這項上人頭也可能會被你害到不保,你可知不知道?”景郡王氣得指著景溪罵道,“我怎麽生出你這樣不肖的女兒?你出來多久了?皇上知道嗎?太後知道嗎?你快點給我交道清楚。”

  景郡王氣得胸口直喘,戰場上敗了,也沒有此刻心碎,養兒養女,竟都沒有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都是些不肖子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有如此下場?

  “父王,你別急,其實也沒有什麽,我是擅自出宮,不過我看這世界大亂了,皇上也不敢把你怎麽樣,我可是出來了一個多月了,要怎麽樣父親,皇上再就處置了,可皇上還讓父親領兵,說明他還是必須依重父王的。再說了,皇上的位置還能不能保住,還兩說,萬一那東方旭殺進帝都,殺了皇上,到時候,您如此為皇上出力,可是才真正連累了九族。”景溪不以為然,反而說得頭頭是道。

  別說,她這一分析,倒讓景郡王也不由得心思活動了幾分,這東方旭如此厲害,難保不會真的殺進帝都,衝入皇宮,殺了皇上,自己稱帝。

  自己敗北,躲在此處,倒也不見得是壞事。想到這裏,不由得神色略略的緩了一緩。

  景溪見父王臉色好了許多,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中高興,想著父親定然不再追究自己事了,上前拉著父親的手道:“父王,這些日子,我在外麵受了好多苦,見了父王,我就開心了。我可想父王了,還有母妃。”

  “哼,你如此魯莽,早晚會為我景家闖下大禍。父王沒有你這樣不肖的子女。”景郡王想到一雙兒女都是如此讓他操心,不由得搖頭歎息。

  可再如何傷心難過又能如何,還能把她殺了不成。

  “父王,你也別生氣了,現在這種戰亂的時候,福禍之間誰又能料得到呢。”景溪不屑的說道。

  “哼,別的先不說,我就想好好問問你,你是如何跑出皇宮的?你又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你到底心裏在想什麽,想做什麽?”景郡王也不想去討論戰場的事,自己一個漂亮的女兒,在外麵混了一個多月,傳揚出去,怕是名聲都是壞完了,還有什麽婦道婦德可言?

  “父王放心,女兒在外麵一切安好,出去前就帶了很多銀錢傍身,並沒有受什麽苦。女兒向來就不是什麽弱質女子,又女扮男裝,那裏會受多大的苦。”景溪回答道,免得父親以為自己在外麵失了身,傳出什麽難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