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了解多少？”

  一人一獸並排端坐看著池水。

  “幾乎不了解。”

  玄豹疑惑。

  “你不是蓮月島的人？”

  “不是。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但確實是蓮月島主教我的。”

  “現任蓮月島主叫什麽？”

  雲落搖搖頭，沮喪道：“已經不是現任，我也不知道叫什麽，我隻認識她的徒弟，是我的夥伴之一。”

  氣氛突然尷尬，相隔數百年，不能確定是否能對得上號。

  “那火櫻島上現在是誰？”

  雲落也搖搖頭。

  “不過我知道蓬萊島主叫楓葉。”

  說到這個名字，玄豹眼睛立馬瞪大了，也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辦了，這小子也成了一島之主。”

  “我聽說……”雲落湊到它耳邊，剛要說話玄豹下意識避開，飛機耳。

  “別搞這些，有話直接說。”

  “我是聽說……”雲落還是嘴掩著不敢大聲，指了指上頭，小心說，“島主曾經是那人的徒弟？”

  “嗬，連你都知道，還以為這事兒都沒人會提了。”

  “真的啊！”雲落突然提高音量，炸了它一下。

  “別一驚一乍的行麽？當心我把你頭咬掉！”

  “不！抱歉抱歉。”

  一有八卦聽，她笑容漸漸猥瑣，眼睛都在發光，看得玄豹心裏都毛毛的。

  “蓮月島島主就叫雲念……”

  “是勿念花。”雲落十指相交，滿目浪漫憧憬，“勸君勿念，隔海遙相見。這名字好淒美。”

  玄豹不耐煩。

  “我不打斷了，您繼續。”

  玄豹接著說：“起先兩人並沒有交集，隻是在盈晝前期的水戰組隊，由雲璜牽引，兩人才有交集。”

  “雲璜是火櫻島島主麽？”

  “同雲念是從小要好的姐妹。”

  雲落點頭，那就是了。

  “在崖山間發生了意外。雲念陷入對方算計好的流沙陷阱當中，正好楓葉就在附近。當時基本已經將人完全填沒，無法救出，他便以身涉險同她一起跳入，一手摟著人，一手抓住沙底的崖石縫隙，躍身躲進沙底崖石的空洞之中，避免繼續下陷。”

  “然後兩人一起等著救援？”

  “當然不是。他們在裏麵找到一條巨鹿墨鬥開鑿的密道，從裏一路往上，再從崖石中出來，繼續比賽。”

  “……”雲落表示對這個故事的結局很無語。

  “你以為還能發生什麽？”玄豹笑她。

  “島主就是這麽死心眼，和那麽漂亮的美人單獨相處都不會有點故事發生。”

  “誰說沒故事的？這不就開始了麽。”

  玄豹突然不說了，看著魚鉤重重咽下口水。雲落一同看向水中，有一條魚在誘餌邊徘徊，即將咬上……

  “然後呢？什麽故事？”

  雲落趴著，手撐頭看玄豹對一條兩巴掌大的魚細嚼慢咽，舍不得吃的樣子。一直到它連骨頭都吃完，開始舔手；手也舔完慢悠悠再繼續，道：“說到哪兒了？”

  “兩人出來繼續比賽。”

  “之後雲念為了感謝這次舍身相助，親自做了一件皮質馬甲送給他。”

  “是什麽樣的？”

  “我哪兒知道。不過這也不敢穿出去，被雲璜知道後一頓刁難，見麵就打。楓葉不好去計較，隻能是見到她們就急忙避開，後來也沒怎麽交集。”

  “所以寧可躲起來也不交馬甲，是這樣麽？”雲落掩嘴偷笑。

  玄豹不回，就當是默認了。

  “然後呢？”

  “後來一次出海任務，海上遇難，也碰巧雲念就在那艘遇難的船上。楓葉消息都沒聽準確，二話不說跳下海遊過去，和海中猛獸一頓廝殺，好生英勇。”

  配上腦中畫麵，雲落的手已經掩不住她放肆的偷笑，發出憋不住的“咯咯”聲。

  “他們兩個就因此相互愛慕了麽？”

  “還早。那次遇上暴風，海上巨浪把人卷走，找都找不到。”

  “之後正好卷上同一座孤島，兩人在一起共處？”

  “不，當時船就在旁邊，風暴來臨之前其他所有人立即被順利搭救上船，最後隻有楓葉一人因為搏鬥卷入風浪，醒來和那隻擱淺猛獸到了不知道哪裏的孤島上去。”

  “……”這頓操作雲落都聽懵了。

  “後來就是無盡的等人來找他，不過也餓不著。找到他的時候還在埋頭啃肉吃，人還健壯了一大圈。回去後與他同齡的人都羨慕不己，纏著問他怎麽做到的。”

  “這點我看出來了。”雲落點點頭，想起來就是由心底裏的佩服，“島主自律到連我都看不下去，即便忙到沒時間也能擠出空隙來舉鐵鯊，還是讓蓬萊隨身攜帶。”

  “那你怎麽不練練？”玄豹打量她，也不發表什麽看法，“雖然錯過了與美人相處的機會，但是贏得了眾人的讚賞，票選成了朝員，後又以出色的成績，掌管一方海域。功成名就自然會得到許多人的欽慕，包括雲念。”

  “所以是雲念先對島主有了愛慕之心？”

  “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兩人都不是會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即便有心那也不會親口承認，外加上還有雲璜從中挑撥，不許她被其他男人忌憚。為了徹底斷了兩人見麵機會，雲璜拉著她不間斷去島嶼上麵試，很順利當上了島主，離開中天大陸。”

  “然後呢？就這麽結束了？”

  “精彩的還都沒講。隻是我現在不高興了，也困了。你要想知道的話，求我啊。”

  雲落心裏落了個不痛快，又見它氣焰囂張，自己急切想聽，對其一口反咬，冷漠道：“我的師父是帝上，還要我求你麽。”

  “你說什麽？這話也能被你說出口。”玄豹兩眼發楞，滾地大笑，停歇後坐起舔自己的毛，“證據呢。”

  她立即背了一段書，是帝上親手編撰的一套書上開篇內容。

  “確實，這內容不是誰都能夠碰上，但是也不能證明你說的。起碼無法讓我信服。”

  “字呢？他手把手教我的，寫不好還要挨抽。”雲落手指沾水，在地上寫了剛才背誦的前一段話。

  玄豹依舊搖搖頭。

  “那沒法子了，但是你要我求你是不可能的。”

  “行。”它痛快回答，退一步妥協，“那就想辦法讓我高興，我高興了保不定就告訴你了。”

  “現在就給你咬一口。”

  “嘖嘖嘖，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多動動腦想想，多的是時間。”

  玄豹挺起胸漫步離開，回頭看一眼身後人，一臉得意。

  “高興？它除了吃，吃了睡，睡飽起來折磨人，還能有什麽高興的？”

  雲落怨念拍打兩下地麵出氣，抱膝嘟囔著；回眸瞧向玄豹離去的方向，心裏痛癢難耐。

  “老東西都這麽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