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陰晴不定
作者:灰小可      更新:2021-04-06 17:12      字數:2149
  “哎,那就好,那就好。”總管太監笑嗬嗬的,分明是拿柳執初當成了俞臨辭麵前炙手可熱的紅人,唯恐得罪她一般,“既然如此,柳姑娘您先在這裏準備準備。咱家啊,就去外頭等著您出來。”說著,總管太監一揮拂塵,飄飄然地去了外頭。

  柳執初微微鬆了口氣,回頭皺著眉頭看向赫連瑾,小聲問:“俞臨辭怎麽又叫我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赫連瑾沉吟片刻,緩緩搖頭,“此人危險叵測,你還是要小心些。我也和上次一樣,會跟在後頭護著你的。”

  “好。”柳執初也顧不上跟赫連瑾慪氣的事情,點了點頭。她稍稍準備了片刻,便拎著藥箱去了東宮正殿。

  東宮正殿裏,俞臨辭正在閉目養神。看見柳執初來,他冷冷地抬了抬眼,算是知道了她過來的事情:“來了。”

  “是,民女來了。”柳執初收斂心神,在俞臨辭麵前站住,“太子殿下可是身子還有什麽不爽的地方?”

  “不爽麽,倒是沒有。”俞臨辭冷冷地道,“本宮隻是有些好奇罷了。不知道小柳你,能不能替本宮解釋一下本宮好奇的事情啊?”

  這話似乎來者不善。柳執初一凜,不著痕跡地低頭道:“太子殿下要問,那民女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俞臨辭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本宮好好說說。你今日出宮,是去做什麽了?還有,你去了哪裏?”

  原來他要問的是這個。柳執初微微鬆了口氣,道:“民女今日出宮,先是去買了些藥。接著,便去茶館坐了坐。”

  “哦?”俞臨辭眼底驀然浮現寒光,“本宮病痛如此,你居然還有新去茶館休憩?”

  言語之間,分明是在指責柳執初沒有體會到他的痛苦,居然敢在他身子不爽的時候自己去消遣。

  雖說俞臨辭話裏話外透著冷意,柳執初卻沒有被嚇到。她落落大方地道:“民女隻是先前買藥累了,便去茶館裏休息了一陣子。太子殿下的病情的確難治,民女去茶館裏小坐,也是想有個地方安靜安靜,思考一下太子爺的病情如何。”

  “哦?”俞臨辭冷哼一聲,表情似信非信,“你當真是這麽想的?”

  柳執初點頭,誠懇地道:“千真萬確。太子殿下的確是比常人要了不起,就連您生的病,也比普通人要厲害不少呢。難怪您是太子殿下!”

  俞臨辭聽得臉色一變,有些古怪。一旁的小太監們聞言,一個個都提心吊膽起來,驚恐地看著柳執初,仿佛生怕被她的出格話語給連累到。

  誰知俞臨辭的臉色,隻是古怪了片刻。接下來,他居然一拍桌子,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柳執初安靜地站在旁邊。聽見笑聲,她不由微微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決定跟俞臨辭小小開個玩笑、吹捧他一下的伎倆,算是得逞了。

  “小柳啊小柳,你還真是個聰明丫頭。”俞臨辭笑完,抬頭看著柳執初道,“也好。這一次,本宮就算你的理由過得去好了。你下去吧。”

  “是。”柳執初聞言福了福身,轉身退下。走出俞臨辭宮殿的時候,她難免鬆了口氣。

  俞臨辭冷眼看著柳執初離開的方向,眼神微微變化。良久,他轉過頭對總管太監冷冷地道:“你去,安排個人出宮一趟,看看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總管太監聽得背後一寒,忍不住有些後怕。原來俞臨辭還是不相信柳執初的,事已至此,他居然還想要柳執初出宮後所做一切的證據。

  這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俞臨辭表麵上笑吟吟的,實際上卻能在舉手之間讓他身邊伺候的下人們,全都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總管太監不敢多想,低頭道:“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辦。”

  俞臨辭擺了擺手,冷冷地道:“去吧。查出結果之後,立刻給我。”

  “是。”總管太監答應一聲,絲毫都不敢耽擱。一出門,便立刻親力親為地查起了柳執初出宮之後的路徑。

  得知柳執初出宮後果然是先在街上停留了許久,接著去了茶館。總管太監鬆了口氣,又顛顛地跑回去,將事情報告給了俞臨辭。

  俞臨辭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聽著總管太監的報告。良久良久,他緩緩點頭道:“不錯。”

  也不知道是在誇讚柳執初沒有背叛他的舉動很不錯,還是在說總管太監查得不錯。

  總管太監吃不準俞臨辭的想法,隻能一個勁地賠笑:“太子殿下過獎了。隻要太子殿下開心,奴才肝腦塗地,萬死莫辭。”

  俞臨辭輕輕嗤笑一聲,擺擺手道:“得了。這些昏話,你說出來也不覺得惡心。——下去吧,往後記著,繼續監視小柳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知道了麽?”

  “知道了。太子殿下,您放心吧。”總管太監連忙答應一聲,退下了。

  ……

  對於俞臨辭的命令,柳執初雖然沒有親耳聽見,但也多少有所察覺。接下來的幾天當中,她沒有多說什麽,一切舉動謹小慎微。

  隻是在跟赫連瑾單獨相處的時候,柳執初才會多和赫連瑾交流幾句。其他時間裏,她都小心謹慎得像個鋸嘴葫蘆一般。

  隻是這幾天,柳執初一直沒有多理會赫連瑾。偶爾說話的時候,也是神態冷冷的。

  赫連瑾有些好氣又好笑,索性就挑了個時間單獨找到了柳執初,直白地問她:“柳執初。你是不是還在記恨,先前城外義軍的那件事?”

  “記恨?我能記恨你什麽。”柳執初的反應卻是很輕描淡寫,“我不過是小心謹慎,這才沒有和你多說話罷了。”

  “你——”赫連瑾語塞。他皺眉道,“你我心裏都清楚。你這樣做的原因,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般。”

  柳執初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懶得多說什麽。她隻是隨便給個借口罷了,不管赫連瑾信也好,不信也罷,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