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晚上就給你呀，你今天晚上還是項目組助理。”顧則笙笑笑說道。

  “謝謝Estar，你放心，我不會泄露的，我隻是用來學習。”楊洋連忙說道。

  “祝你**順利。”顧則笙微微笑笑。

  顧則笙隻管一路往前走，並沒有看到楊洋在聽到 ‘**’時候目光裏的黯淡與憂鬱。

  *

  “顧小姐。”

  “剛才的釘子真是對不起，工人們還沒來得及全麵檢查現場。”

  顧則笙與楊洋一到樓下，便看見工程部與市場部的人都在。

  “沒關係，開業前檢查到位就行。”顧則笙從包裏拿出幾頁紙的記錄遞給市場部的趙總，淡淡然然地說道：“這是剛才記錄的所有問題，您看著哪些可以先補救。正式的報告我明天早上發給項目組。”

  “謝謝顧小姐。”趙總接過又是圖又是字的那幾張紙，快速看過一遍後，對顧則笙說道：“我在現場再過一遍後給你電話。”

  “好的，那我們就先走了。”顧則笙點頭，回頭與楊洋打了個招呼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雅度的化妝館。

  *

  兩人回到公司取了行李箱，再去日料店的時候，差不多都10點了。所以店裏人並不多，楊洋還真如他所說的，先點了兩份蕎麥麵，讓先下單後，這才將餐單遞給顧則笙，讓她慢慢點。

  “一份甜蛋卷、一份三文魚、一份生牛肉、兩份味增湯、兩份三文魚壽司。”顧則笙將餐單遞回給服務員後，問楊洋：“你要不要喝點清酒？一會兒我開車。”

  “你晚上要加班寫報告吧？”楊洋搖頭：“一會兒我開車，你在車上睡會兒。然後我還要熬夜等你的報告。初稿就行。”

  “也行。”顧則笙點頭，拿起手邊的大麥茶喝了一口後，看著楊洋說道：“我可能會在雅度的項目結束後離開GR.”

  “…..你別嚇我，你在GR發展多好啊。”楊洋剛喝的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

  “我要去沈陽小故宮那邊，博物館要做聯名產品，重點是國風元素的基因化運用。比起做唯爾會更有挑戰。”顧則笙說道。

  “他們是因為唯爾的創意找到你的嗎？”楊洋問道。

  “FC傳奇香水的時候就保持著聯絡。”顧則笙說道：“ 其實唯爾的全案是我沒有做過的，就算在FC的時候，我也隻做單品創意。所以我原本是想跟著Simon做一個完整的品牌案子，無論是從我的個人成長、還是職業發展上來說，都會有很大的價值。”

  “現在決定中途離開，是因為關總嗎？”楊洋問道。

  “……有他的一些原因吧。”顧則笙微微一愣，原來她和關子墨關係連楊洋這個實習生也知道了嗎......

  她看了楊洋一眼，勉強笑了笑後繼續說道：“決定在這個時候回複沈陽那邊，還有挺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這次參與競標的另一家日化企業，就是叫 ‘景園 ’的那家，他們的創意是非常純粹的中國風，與小故宮的聯名產品要求非常接近：古風元素、國風基因、中國製造......我琢磨著，如果我再不做決定，這機會可能就要沒了。”

  “每個決定都需要一個契機，或許正好到了你做決定的時候了。”楊洋輕聲說道。

  “我仔細想過，做一個品牌的全案其實不是我的優勢，就算我努力的去學，能達到的成就可能也是有限的。”顧則笙點頭說道：“但有更多元的元素讓我去做純粹的創意，這是我想做的。如果還能掙一份生活收入，就算是很完美了。我何必一定要去走那條大部分人都去走的職業通道呢。我又擠不過別人。”

  “也不一定，用心去擠也是擠得過的。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當然更重要。”楊洋安慰她說道。

  “那你呢？喜歡的事情是什麽？”顧則笙往後讓了讓，讓服務員將餐點全部放好。

  “不知道。”楊洋輕吐了口氣，笑笑說道：“我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回去**的，所以我的目標就是了解公司的業務、了解管理之道、了解工作之道。”

  “也很好啊，從小就目標明確，不會懵懂迷茫。”顧則笙笑著說道：“我弟弟也是個目標很明確的人。不過他太早熟了，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對了，他讀數學的，但他喜歡計算機。你知道嗎，他錄了全球計算機第一的專業，他超牛的。”

  “厲害。有機會一定要認識認識他。”楊洋用力地點頭，低頭快速吃完一碗麵後，又說道：“其實能滿足爸媽的心願，也是自己喜歡的事。”

  “對，祝你順利。”顧則笙端起茶敬了楊洋一杯。

  “謝謝，我們都要順利。”楊洋立即舉起茶杯，與她重重地碰了一下。

  兩人邊吃邊聊，一餐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倒覺前所未有的盡興。

  雖然以前也有蘇謹、蔣微和秦朗幾個同齡的朋友，但在工作上，她們似乎並不能理解她的理想，隻覺得職場晉升才是她們該追求的職業通道，所以她也總疑惑自己的理想到底是理想還是空想.......

  後來關子墨很是支持她堅持走創意的路子，但他的支持......他總是幫她掃清障礙、創造條件，用力托舉著她的夢想，但她卻又感到他並不懂她，隻是單純的支持她而已。

  倒是楊洋，能夠理解她左右搖擺的思慮、能夠懂得她在理想與現實之間遊走之後的選擇。

  這世上，誰又能單純的隻有理想？誰又能永遠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和事業是什麽？普通如她、如他，都不過在堅持和放棄中搖擺、嚐試、再決定。

  “Estar，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楊洋輕聲問道。

  “我覺得關子墨若知道我現在的想法，定會罵我不識好歹。”顧則笙笑著搖頭，又歎息著說道：“他總是努力幫我完成夢想，我卻還覺得他不夠懂我。”

  “但我可能......我想在實現夢想路上，再多走一程。我覺得，他有一天會理解的吧。”顧則笙想了想，又輕聲說道。

  “所以你還是希望他理解是嗎？”楊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