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付總微微笑笑，在走進電梯後，便轉了話題，問這次競標能否拿到理想的結果。

  “在轉化上有硬傷，但創意絕對一流，那位顧小姐的現場表現能為我們加分不少。”

  “我本來想問一下那位顧小姐，是片子的哪個點，讓她在自己客戶麵前，為我們的片子鼓掌。”

  “事件可以用，具體她怎麽想倒無關緊要，發了新聞，難道她還要去駁不成。”

  “倒也是。”

  “……”

  兩人一路討論著競標可能的結果、以及後續媒體推廣與引資關鍵要素。且一致認為，如果唯爾這次能拿到標王，那麽顧則笙在展播現場的舉動，則會為公司加分不少。

  *

  關子墨將顧則笙送到機場後立即返回酒店時，離公布結果還有兩小時。

  他回房間拿了電腦後，直接去了柏西文的房間。

  “上午那個整理公司有沒有什麽動靜？”關子墨拉了椅子在書桌前坐下。

  “沒有，很安靜。”柏西文看著關子墨問道：“你有什麽發現？”

  “以合作為由找則笙搭訕。”關子墨說道：“他對化妝品領域或許不了解，但對廣告公司應該還是了解的，否則也不會挑了QA做他們的創意供應商。”

  “沒錯，GR與QA是國內排名前五的廣告公司。相互知之甚深。”柏西文點頭。

  “依你的判斷，GR與QA誰更適合這家公司？”關子墨問道。

  “如果真有意與GR合作，倒是不必走Estar這條線。”柏西文突然說道：“所以我懷疑他是借此增加與QA合作談判的籌碼。而Estar在演播廳對他們片子的關注，也讓他的行為顯得不那麽突兀，又達到向QA傳遞信息的目的。”

  “則笙對他們的片子很有好感，倒沒想到是這麽個現實又功利的人。”關子墨皺著眉頭說道：“格局太小。”

  “商業領域的創意高手都是技術型而非天賦型，作品的氣質與創作者本身已經有距離了，與企業主更是半點兒關係也沒有了。甚至企業主都要被廣告公司打造人設，在公眾麵前演戲。”柏西文笑著說道。

  “希望她也懂得這個。”關子墨不禁搖頭。

  “我讓安娜了解一下這家公司的媒體風格，擔心他們會以這次競標噱頭，造一輪媒體熱度以吸引投資人。”柏西文微微笑笑，不想參與太多他與顧則笙的私人話題。

  “嗯，你安排吧。”關子墨點頭，在柏西文起身去打電話後，他打開電腦處理公司那邊積壓的工作。

  *

  江城。

  顧則笙到達的時候是下午4點，她一下飛機就收到關子墨和柏西文同時發過來的消息，說唯爾綜合評分第一，創意評分第二，銷售轉化評分第一，順利進入下一輪競價。

  “景園的創意評分第一嗎？”顧則笙拖著箱子邊往外走邊興奮的給柏西文打電話。

  “景園的創意評分第一，唯爾第二，家庭整理第三。”

  “唯爾的銷售轉化評分第一、教育公司第二、景園第三。”

  “綜合評分唯爾第一、景園第二、家庭整理公司第三。”

  打的是柏西文的電話，接電話的卻是關子墨，顧則笙稍稍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以盡量平緩的語調說道：“教育公司的結局被Simon說中了。Simon說家庭整理那家公司是舍得花錢的，對我們拿標王威脅會很大吧？”

  “不大，會給到b段廣告位。主要競爭還是景園。”關子墨說道。

  “關子墨，一定要爭標王嗎？”顧則笙輕聲問道。

  “這事你別操心。Andrew有安排車來接你嗎？”關子墨無意多談，隻是關心她的行程。

  “有安排，我看到接機的同事了，先掛了。”顧則笙的神色微暗，掛了電話後，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了下去。

  抬頭看著前方的人來人往，她突然間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傷感。

  在這個熟悉的城市，她再感覺不到安定和溫暖，就像一個過客，離開的時候沒有人送、回家的時候沒有人接。

  自予簫離開時、到以後的以後，她便隻有自己……

  ＊

  顧則笙是打車回公司的，剛下計程車，就看到楊洋從寫字樓大門口跑過來。白球鞋牛仔褲的他，那樣青春飛揚的樣子，讓她輕易的想起顧予簫。

  希望，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去實習，顧予簫都能遇到溫柔的人吧。

  “Estar。”楊洋大步跑過來，幫著司機師傅將她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拿下來。

  “一會兒要去雅度化妝館看進度，你今天沒別的安排吧？”顧則笙問道。

  “沒有，Andrew通知我，你回來後，我所有的時間就都是你的。”楊洋看著她空蕩的脖子，連忙說道：“快進去吧，外麵冷得很。唉，忘了把圍巾留給你。”

  “雅度身體乳的廣告毛片有給你看嗎？”顧則笙用手抓著羽絨服的帽子，邊快步往大樓裏走邊問道。

  “沒有，不給助理看的。”楊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好吧。”

  “他們也是對的，在正式播放之前，要盡量減少傳播範圍。”

  顧則笙安慰他說道。

  “我知道，原本我想著先看了，整理出剪輯意見，你回來後的工作量能稍小一些。但想想我可能還沒那個水平，也怕他們薑總和方總因為這個搞事，所以也沒讓Andrew去調片子。”進了大樓後，楊洋停下腳步等顧則笙脫下羽絨服、整理好淩亂的短發後，才繼續往前走。

  “想得對。”顧則笙點頭，兩人對視一眼，都作勢大笑。

  對那個愛搞事的薑聞、和善於找各種事由為談判籌碼的方總，他們果真是小心又小心。

  *

  顧則笙回到辦公室後，才將熱咖啡捧在手裏，就被Andrew拉到他辦公室去了。

  “結果我知道了，進了競價輪。”顧則笙捧著咖啡，笑著說道。

  “不是這事。”Andrew關上辦公室的門，半倚在桌邊看著她問道：“決定去沈陽？”

  碰到一個與薑聞思路一樣的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