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顧則笙拉開門，見是關子墨便又去關門。

  關子墨瞪了她一眼，推開門進去後，將她拉到一邊然後再關上門。

  “你這叫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顧則笙皺著眉頭，嘟噥著說道。

  “報警？”關子墨目光淩厲地看著她。

  “……”顧則笙後退一步，抬頭迎向他的目光，半晌之後又緩緩低下頭。

  “顧則笙，你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人對你的要求都不同嗎？”關子墨沉聲問道。

  “我錯了。”顧則笙輕聲說道。

  “這個社會是現實的，有很多醜陋。我也不否認，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他會不擇手段。”關子墨沉聲說道：“不是不要你努力、不是不要你自保，但是畢竟還沒有到絕境是不是？”

  “是。”顧則笙點頭。

  “答應我，以後不會了。”關子墨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道。

  “以後不會了。”顧則笙仍然低著頭，聲音低低地應道。

  “……這會兒又這麽乖。”關子墨低低地歎了，推轉過她的身體後，用手推著她的背，帶著她回到客廳裏，看著她溫聲說道：“顧則笙，我們每個人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都是為了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說過，你想過簡單的生活，那就努力去過簡單的生活。不要被那些職場算計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我知道了。”顧則笙點頭。

  “雖然我知道，如果你變得壞一些、複雜一些，或許離我的世界更近一些，或許你能更能理解我一些。這於我們的關係來說未償不是好事。”關子墨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但誰能忍心，看著自己曾經捧著的美好被打碎掉，再重生出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呢。”

  “你放心，以後真的不會了。”顧則笙點頭，輕聲說道：“我想，我應該過了叛逆的年齡，不適合再叛逆了。既然隻適合做個簡單的人，那就老老實實的做個簡單的人好了。”

  “我沒有做壞事的勇氣、也沒有做壞事的能力，就是個......很膽小、很笨的人。”

  “想通了就好。”關子墨連連點頭：“你記住，有些底限不能破。”

  “是Simon告訴你的嗎？”顧則笙問道：“他怕我繼續做錯事吧。”

  “……是的，他說和你商量過，你就放棄了。但知道你倔，讓我和你再說說。”關子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薑聞還U盤的事。

  “謝謝你們。”顧則笙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他是很好的老師。”

  “……一直睡到現在？吃飯沒有？”關子墨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半晌之後才重新出聲。

  “不餓。不方便送你出去，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顧則笙攏了攏隨手披在身上的毛衣，輕聲說道。

  “……好，你好好休息。”關子墨的眸色微暗，勉強扯了下唇角後，便轉身離開了公寓。

  顧則笙於是返回臥室繼續睡覺，隻是頭疼得要命，像是那片止痛劑並不管什麽用。

  *

  在確定了選品和產品品類數後，陳列方案與身體乳的廣告創意也都過得比較順利，三周時間就確定了全部的提案，然後由市場部負責化妝館的陳列落地、顧則笙做身體乳的廣告拍攝劇本與拍攝準備，薑聞做品牌轉型啟動的媒體方案。

  因為柏西文說服了方總，雅度的銷售品類總數就按GR提案來做，所以顧則笙建議媒體方案就從產品撤櫃開始。

  “因為雅度撤下來的SKU數量極大，這個行動本身就能引發各種猜測，是很有話題量和討論度的。”顧則笙說道。

  “那就讓各種猜測先起來再說。”薑聞用筆頭戳了戳額頭，想了想說道：“我的想法是這樣：全國所有的櫃台在一個月內產品撤櫃完畢。”

  “這一個月內肯定會有各種質疑和猜測。從產品撤櫃的開始，媒體上我們進行小而密集的化妝館工程報道，引導輿論導向。這個需要市場部和GR這邊提供一些素材。”

  “公司官網做一個頁麵升級，就是符合新的品牌定位的頁麵設計，同時放上新的品牌導語，這個需要GR公司創作。”

  “在新櫃台布局完畢後，官網和社交媒體做一期品牌推廣宣傳片，是一部全新的宣傳片、還是用身體乳的廣告做部分剪輯加片花組合的前導片？這個我不專業，還要請GR這邊給個方案。”

  薑聞說完後，將目光從筆記本裏移開，在從顧則笙身上掃過後，轉向方總那邊。

  “嗯，很不錯，安總這邊可以配合到嗎？”方總問道。

  “Estar你將工作日誌和一些手繪記錄每天發給我。”Andrew點頭：“公司官網頁麵設計我們可以提供元素和品牌定位的要求，由貴公司原有網頁設計服務商進行製作。當然，我們可以做元素審核。”

  “品牌推廣的廣告......”Andrew扭頭看向顧則笙。

  “我做完身體乳的拍攝劇本後，再給方案。中間或許會有獨立廣告的思路，到時候一並討論。”顧則笙說道。

  “好的，方總、薑總，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可以直接與項目助理聯係，所有與雅度有關的資料，她那裏是最全的，包括薑總要的素材。”

  Andrew合上筆記本，看著方總和薑聞說道。

  “好。”薑聞若有所思的看了顧則笙一眼，嘴角噙起一彎若有若無的、輕諷的笑意。

  “今天的碰頭會就到這裏……對了，聽說顧小姐在唯爾做片子的時候，會一直在唯爾的研發室和辦公室工作。你這邊有需要的話直接和秦明說，她會安排你的臨時辦公室。”方總對這次的方案很滿意，連帶著對顧則笙也客氣起來。

  “是，麻煩幫我準備一個獨立的工作間，具體條件我會發給秦明。”顧則笙點頭。

  “在辦公室？”Andrew皺了皺眉頭：“是不是實驗室就可以了？”

  聽了Andrew的話，薑聞又笑了，但並不多說一句話。隻是在散會大家都離開後，她一臉諷刺的對顧則笙說了一句：

  男人緣很好啊，都護著你。安總這是怕你在我們公司受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