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笙洗完澡出來，關子墨正半坐在床上抽煙。憂鬱而性感的樣子真是很迷人。

  “要洗澡嗎？”顧則笙問道。

  “你打算有新的戀愛嗎？”關子墨吐了口煙圈，淡淡問道。

  “看運氣吧。”顧則笙輕聲說道。

  “祝你.......此後沒有戀愛運。”關子墨語氣涼涼地說道。

  “那我祝你此後婚運連連，遇到的女孩兒都追著你結婚。”顧則笙輕扯了下嘴角，勉強地說著玩笑的話。

  “……人果然隻能走在早已被設計好的路上，任你千轉百回的折騰，也無濟於事。”關子墨扔了煙蒂，掀了被子下床，邊穿衣服邊說道：“那天若是先拿了證，就算你現在要和我分手，我也是結過婚的人了。”

  “而且......”關子墨係好皮帶後，扯了襯衣轉過身看向顧則笙：“離婚不是說分手那麽方便。”

  “是不方便，還有財產分割呢。”顧則笙轉身往外走去。

  “我從來沒在乎過我父母是否祝福。”關子墨套上襯衣，連鈕扣都沒握，直接拎了毛衣和大衣，與顧則笙一起回到客廳。

  “你也從來沒在乎過薑聞原你的愛。”顧則笙從冰箱裏拿了包牛奶和麵包出來，在看向關子墨的時候，聲音已經冷了下來：“就不招呼你吃早餐了。”

  關子墨隻覺得一陣狼狽、又覺得惱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將襯衣扣上兩粒扣子後，拿著毛衣和大衣就走了。

  顧則笙將麵包切好放進麵包進裏後，將牛奶直接放進了蒸箱裏。然後麵無表情的倚在操作台邊，整個人感覺有些遲頓。

  直到麵包機和蒸箱‘叮 ’‘叮 ’兩聲，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卻又忘了戴隔熱手套去拿牛奶，燙得將熱好的牛奶跌在地上，軟軟的紙包裂開後，牛奶流了一地。

  她又手忙腳亂的抽了一堆紙覆在牛奶上，直到牛奶被足夠多的紙吸走而不再繼續肆意流動，她才用力閉了閉眼睛，又長長地吐了口氣後，蹲下來將地麵清理幹淨。

  然後也懶得再熱牛奶，早餐就吃了兩片麵包、喝了半包冰牛奶，再從網上預訂了午餐之後，就拿了昨天放在客廳的背包和資料箱去了書房。

  *

  三天後。

  顧則笙將年度推廣選品、化妝館的主陳列產品的報告發給了柏西文和方總。給柏西文的報告裏增發了報告中所使用的數據源，在給方總發的資料裏則隻是列出了使用資料的清單。

  但在給方總的郵件裏，除了正式報告外，還單獨做了一份簡短的ppt.

  “收到，你先休息，明天與你討論細節或需調整處。暫安排周一做第一次提案。”柏西文回複郵件一如既往的快。

  而方總的快又是與柏西文不同的，他在收到郵件十五分鍾後就打過來電話：

  “小顧啊，報告我看完了，你看這選的產品是不是少了點兒？”

  顧則笙插上耳機、開著電腦，邊看資料邊說道：“方總，您具體指哪個產品太少？”

  “都少。”方總說道：“我們有六個店麵，才展這麽些產品，一來庫存品的流動會有問題、二來顧客可選餘地也不多嘛。”

  “方總，您的意見我先記下來。同時我還在等唯爾柏總的意見。我匯總大家的意見後，周一出解決方案，或解釋、或調整，您看行嗎？”

  “柏總有什麽意見？”言總立即問道。

  “他的意見明天會發過來。”顧則笙說道。

  “行那我邊讓薑總她們也提提意見，明天一起給你。”方總利落地說道。

  “好的，明天聯絡。”顧則笙點頭，放下電話後，原本打算去睡一覺，緩緩精神，想想雅度的高層不是唯爾的高層，他們的問題可能會更多。

  從600多個sku砍到隻有一百多個，確實不容易說服這種靠跑量換品撐銷售的公司。

  顧則笙起身去洗了個臉，又衝了杯咖啡後，回到書房，將報告發給了Andrew，同上次唯爾的方案一樣，讓他安排團隊內測。

  然後又將數據放到模型裏重新計算了一遍，調整了幾處分析數據後，再核對選品結果，與之前一版保持一致，這才放下心來。

  *

  周一，GR的雅度項目組在雅度公司會議室做提案。

  GR這邊有Andrew、顧則笙和一個化妝品數據組、算法組的兩個同事一起參與。

  雅度這邊有老板方總、副總薑聞、市場總監趙總、實驗室王主任、後勤雜務秦明。唯爾這邊隻有柏西文一個人過來。

  “我們先說一下方案結論。”在大家都落座後，顧則笙起身走到投影儀前。

  “第一，今年新年主推品確定為身體乳。”

  “第二，在唯爾化妝館這邊的兩個銷售點，主售產品為身體乳、口紅、香水、粉底、粉、眼影。其餘產品在對街的四個銷售點進行銷售。”

  “第三，身體乳三個係列；口紅選品為三個係列、25個色號......”

  顧則笙將結果通報之後，方總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全員討論了兩天，提了那麽大一堆意見，這個小顧問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們再看大家的疑問和想法。”顧則笙接著說道：

  “柏總的意思是口紅的25個色號太多了，希望再減少一些。”

  “GR對方案進行內測，結論與柏總考慮的情況一致。”

  “雅度方總這邊，希望口紅增加一個色係、10個色號；身體乳增加兩個係列，香水減少一個係列。眼影增加三個係列。”

  “雅度方還提出，新年推廣以香水為主，既避開了唯爾主推的口紅、又能借雅度公司香氛館推廣的東風。”

  “還有其它意見我有打印出來，麻煩秦明幫我發給大家。”

  “我這邊並沒有調整方案，稍後我會一一解釋。”

  顧則笙將三方意見都公布後，方總和柏西文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顧則笙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Andrew一眼，見他緩緩點頭，便將講稿翻到後麵，進入正式提案環節。

  還有一章，會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