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再來一個薑聞，那你就招架不了了！”顧則笙笑著說道。

  “薑聞什麽樣我不關心，我隻關心你是什麽樣。”關子墨聽出她語氣裏的醋意，但也不戳穿她，隻是笑著說道。

  “嗯哼，論說好聽的話，關總是從來沒輸過的。”顧則笙輕哼一聲。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柏西文的辦公室。Andrew與柏西文正站在辦公室的白板前寫寫畫畫，見關子墨與顧則笙過來，便停了下來。

  “有結論了嗎？”關子墨推著顧則笙在白板前的桌邊坐下，看著兩人問道。

  “可以按GR的模型來確定。”柏西文說道：“化妝館的形象意義大於銷售，但Andrew的顧慮也對，如果完全沒有數字目標，工作人員怕是連能拿回來的銷售都會放棄。”

  “有道理。”關子墨點頭，伸手接過柏西文遞過來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銷售推演上，隨手又拿了放在桌上的計算器，劈哩啪啦就是一陣敲，然後將文件合上遞回給柏西文：“數字可以。”

  “是A級商場櫃台的60％、一級商業街獨立櫃台的80％，GR這邊還是給得比較高，他們對目前的方案很有自信。”柏西文見關子墨做計算，便知道他在與參考店鋪的數字做對比。心裏也是很佩服，公司的各種信息和數據，就像長在他腦子裏的，隨時都可以調用。

  “有的產品還沒定價，哪兒來自信？”關子墨轉眸看向顧則笙，頗有挑戰的意味。

  “能進化妝館的產品，有價格底限。”顧則笙輕挑了下眉梢，自信的說道。

  “原來如此。”關子墨微微一笑，頻頻點頭。

  看那樣子，剛才的問題倒不像是真有疑問，而是找個機會表揚顧則笙，這讓顧則笙用手擋在額頭上，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人，拿她當小孩子呢！

  “行，那就這麽定了。”關子墨點頭：“數字由我們品牌管理部拿出來，減少內部討價還價。”

  “好的。”柏西文點頭。

  “你還有事和Simon聊？”關子墨問顧則笙。

  “方案應該都看過了？”顧則笙看著柏西文問道。

  “我們是現在討論，還是再約時間？”柏西文微笑著問道，表示已經看過，確實還有不認同的地方。

  “所以我和Simon的時間不會短，你不用在這裏一直等著我們。”顧則笙看著關子墨說道。

  “行，那你們自己安排。”關子墨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後，便即站了起來，離開前又對顧則笙說道：“一會兒送些點心和咖啡過來。”

  “謝謝。”顧則笙輕咳一聲，作勢拿過文件慢慢的翻看。

  關子墨微微笑笑，便轉身離開了柏西文的辦公室。

  *

  “關總拿你當家人、你拿關總當甲方。”Andrew笑著說道。

  “我習慣分清楚。”顧則笙說道。

  “分清楚是好事。”柏西文微微笑笑，拿了手機將顧則笙做的現場圖接到白板後麵的電視上。Andrew伸手將白板拉了開去。

  “進門的緩衝區想法很好，但落實到設計上，你看這個圖：空間小了些。”柏西文手裏拿著個鋼尺，起身邊測量邊說道：“我們想像現場的情景，我們的大門是古式的，不會做款式調整，所以如果關著，就給人沒開門的感覺，大多數顧客不會推門而入。”

  “所以現場的大門是開著的，光照效果是這樣，然後長寬比例是這樣，光照在屏障上再反射回來，而人站在那裏有麵壁的感覺，還被陽光刺得難受。”

  柏西文一邊指著圖紙，一邊在地上量出空間，將白板放在量好的尺寸處，讓Andrew拿了手電照過來，自己站在那裏，讓顧則笙看效果。

  “……”顧則笙看得笑出聲來，又伸手撓頭，然後對Andrew問道：“設計師去現場量尺寸了嗎？”

  “……沒有，根據CAD和你給的效果圖來的。”Andrew輕吐了口氣，當即給設計師打去電話。

  “這個也要批評你，你沒對最後的方案做場景化模擬，少了這一步，會出現很多細節問題，是你在設計的時候完全想不到的。”柏西文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了。”顧則笙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做記錄。

  Andrew看了兩人一眼，覺得顧則笙代表GR與柏西文溝通還是吃虧。即便她很能堅持創意的質量，但一旦確認是自己的失誤，在柏西文麵前便向小學生般，失去了立場。

  但......也好。柏西文也沒將她當作乙方創意師，而是習慣性的將她當作下屬，會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問題、也會毫無保留的給予提點。

  倒是不會拿創意上的失誤，來為難項目組、或者以此講條件。

  Andrew思忖過後，便不再考慮顧則笙在柏西文麵前的弱勢，隻是立即代表GR項目組向柏西文表態，已經安排人去量現場，圖紙今天下班前就能改好。

  柏西文雖不追究顧則笙的失誤，但依然會因此而質疑GR的專業度，他必須為此負責。

  *

  “好的。”柏西文輕點了一下頭，將方案翻到下一頁，繼續說道：“弧形鏡像的櫃位設計很好，對於空間的留白處理，也極佳。”

  “特別是特意收窄的貴賓室通道，效果極好。”

  說到室內櫃位設計，與貴賓室的設計，柏西文極為讚許。但在櫃位安排上，他又有不同意見：

  “有調查數據顯示，35歲以下的女性，更喜歡素色、不喜歡金色。”

  “雖然我們的消費者並沒有做年齡取舍，但不可否認，唯爾香水的消費群體集中在18歲-45歲的年齡段，這其中18-35年齡段是62.9％，35-45年齡段是37.1％，所以我們的陳列，優先62.9％的顧客，我建議將瓊脂或者雲貝，放在入門的A級櫃位。”

  顧則笙立即反駁說道：“進門就是白色，視覺張力不足。”

  柏西文的這個數據，代表了你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