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心疼了
作者:九霄      更新:2021-03-02 23:48      字數:2495
  時傾刻意偏離了他的視線,避免與他對視。

  陸景深漆黑的眸裏閃過一絲惋惜,他怎麽也沒想到時傾會是這個理由……

  他猶豫了一下,低著聲音問:“是因為身上的疤痕嗎?”

  遲疑了片刻,時傾點了下頭。

  陸景深盯了她半晌,才輕輕的笑了。

  他的聲音溫潤又帶著心疼:“傻丫頭,我怎麽會舍得讓你身上落疤呢?”

  “我已經聯係了最好的針對疤痕研究主任醫師,他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更不會落下疤痕。”

  時傾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她暗暗的握緊拳頭,又驚又喜:“真的嗎?”

  陸景深見她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雅人深致的眉微微斂起,可是他的心卻在滴血。

  他不懂,時傾究竟愛顧廷霄愛到了什麽地步。

  陸景深修長如玉的手指緩慢的敲打著膝蓋,他俊美的麵孔隱忍著,忍住想要憐惜她的衝動。

  時傾見他許久不說話,也沒再追問。

  她的頭低垂著,深深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竹林清香,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陸景深回過神來,溫淡的神色一如既往。

  他微暖的手指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臉,常年拿手術刀的指腹有層薄繭,細細摩擦著她細膩的肌膚。

  “不要亂想了,你知道的我會心疼你。”

  他的聲音溫暖,卻有種讓人讀不懂的深意。

  時傾聞聲抬頭,她的眼中帶著一絲哀求:“那你答應我,不要告訴顧廷霄。”

  陸景深點了下頭,冷靜的眸深不見底:“那你在這裏好好養傷,不該管的事也不要管。”

  不該管的事?

  時傾低垂著腦袋沉默了許久,始終沒想明白。

  看著她這副模樣,陸景深唇角浮起一抹極淡的笑,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像是讓她安心。

  “休息吧,有事就讓陳姨喊我。”

  “我知道了。”時傾笑了笑。

  陸景深無聲的歎了口氣,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陳姨看他們聊完後,一臉擔憂的問道:“陸教授,您看我們少奶奶需要多長時間恢複?”

  陸景深把病房門關上,夜晚的走廊十分安靜。

  他很淡的笑了一下:“您不用太擔心,好在傷者送來的比較及時,目前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陳姨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陸景深翻了翻病曆,目光定格在一處:“時傾這些天一直在發低燒嗎?”

  聽到這個稱呼,陳姨愣了一下。

  不過還是很快的回答道:“少奶奶前些日子吹了風,可能是那時候才開始發燒的。”

  陸景深眸子垂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把病曆本合上,禮貌一笑。

  “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的辦公室就在住院樓對麵,您有事可以隨時去找我。”

  陳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住院樓對麵是一棟小別墅,環境挺清幽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住進去的。

  她收回目光,連忙感謝:“那就麻煩陸教授多費心了。”

  -

  時傾做完最後一項檢查,就被安排到高級病房,意外的是,她的枕邊放著兩隻娃娃。

  她笑了笑,便知道是誰做得了。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的床前多了一道身影。

  暖光的燈光下,男人背對著她望著窗外的霓虹,姿態清冷,時傾虛弱的開口:“你怎麽來了?”

  顧廷霄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凝視著她:“舒顏就在這一樓層,我看到病房門前寫的是你的名字,就進來看看。”

  時傾撐起身體,背挺的直直的,隻是懷裏還抱著陸景深送的那隻娃娃。

  “我不知道你們也在這,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這裏了。”

  時傾刻意的解釋著,不想被他認為自己是故意出現在這裏。

  顧廷霄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眼中透著些許關心:“你怎麽病了?”

  時傾愣了幾秒,緊接著點點頭。

  她之前跟陸景深打過招呼,所以顧廷霄不知道她住院的原因。

  “發燒一直不見好,所以來輸了點液。”

  她的臉色很蒼白,應該不隻是發燒的原因,顧廷霄狹眸透著一抹深思。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目光落在她懷裏的娃娃上:“這是哪裏來的?”

  這個匪夷所思的問題讓時傾有些詫異,她抱著娃娃的手放開,將它擺在那裏。

  “可能是高級病房自帶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醒來就放在那裏了。”

  她刻意沒有提到陸景深的名字,因為她不想再造成什麽誤會了。

  顧廷霄深思的眸光從她床頭的娃娃移開。

  許久之後,他淺色的薄唇才緩緩輕啟:“我走的時候還見你好好的。”

  時傾手指落在被單上,抿了抿唇:“可能是我身體不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顧廷霄張嘴剛想在說什麽,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聽著電話裏的聲音,目光卻落在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待他掛斷電話,時傾側頭,目光望向窗外。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時傾,打電話來的人是溫舒顏。

  她用微冷的語氣下逐客令:“你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

  顧廷霄蹙眉,覺察到女人這是在生氣,他並沒有走,轉身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你嘴唇都幹了,喝點水。”

  時傾搖搖頭拒絕:“我不想喝。”

  顧廷霄握杯子的手捏緊幾分,手背青筋隆起,她這是在拒絕他的關心。

  “喝了。”這次他換上了強硬霸道的語氣命令,水已經遞到時傾嘴邊。

  時傾回眸,冷眼直視顧廷霄,在賭氣也在泄憤:“我說了,我不喝。”

  顧廷霄盯著她幹皺的嘴唇,心擰著疼了一下:“你再怎麽和我生氣,有必有拿自己身體置氣嗎?”

  “我的身體是我的事情,用不著顧總這麽關心我,我受不起。”時傾的語氣依舊冷冷的。

  “你還是留著拿去給溫舒顏喝吧。”她又補充一句。

  “時傾。”顧廷霄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咬牙切齒地警告,“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興許是病得暈了頭,時傾的膽子見長許多,哂笑著反問:“是嗎?我看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溫舒顏,怎麽不說她得寸進尺呢?”

  “不分青紅皂白”幾個字,時傾咬得尤其重,故意諷刺顧廷霄的。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明明是溫舒顏自己找事兒,而哪次次顧廷霄不是幫著溫舒顏的。

  女人一番質問和數落,顧廷霄目光越發冷厲,“你在怪我?”

  時傾無奈地笑笑:“不敢。”

  說完,她難受地咳嗽好幾下。

  空蕩的房間裏,瘦弱的女人坐在病床上,如此虛弱。

  這一刻,顧廷霄身上的火一下沒了,胸口密密麻麻的疼。

  他靠近時傾,放下了所有冷傲,姿態放低的開口:“別拿自己的身體撒氣,喝口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