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惡魔
作者:
九霄 更新:2021-03-02 23:47 字數:2266
時傾徹底惱怒了,她直視他的眼睛,堅決道:“我是不會簽的,顧廷霄,我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
可能料到她會這麽說,顧廷霄不溫不怒地回她:“我勸你往後看看,再做決定。”
時傾咬了咬牙,手不自主地往後翻了幾頁……
越往後翻她的手抖動得越厲害。
這是時氏股份的轉讓書,日期都是今天的,上麵有法人簽字蓋章,法律上是生效的。
顧廷霄漆黑的眸子眯起:“很意外對嗎?”
他的話語間洋溢著大局已定的淡定。
時傾握著那份股份轉讓書,雙方最後一層溫情麵紗被徹底撕破了。
她相信,顧廷霄獲得這些股份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
顧廷霄重點了一支煙,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現在你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簽這份合同。”
時傾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和他抗爭的籌碼。
她站在原地,卻仍然想做最後的抵抗:“如果我不簽你會怎麽辦。”
顧廷霄盯著她,眼眸黑沉,“如果是這樣,我就把時氏的散股高價拍賣……”
他頓了下,接著說:“等到那時,這些散股就不知道會被怎樣利用了。”
時傾忍不住看向他,這句話無疑是抓住了她心中的軟肋。
她冷著聲音:“我不會拿我的婚姻做賭注。”
顧廷霄慢慢地合上文件,說出冰冷的質問:“那你要拿時氏的未來做陪葬嗎?”
他的這句話,讓時傾身體都顫抖了,戳她痛處的這件事上,顧廷霄從來沒有輸過。
時傾的鼻子有些酸,她承認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她無奈地扯了唇角輕笑:“隻要我簽了合同,你就會解除時氏的危機嗎?”
顧廷霄隻是平靜地“嗯”了一聲,他沒看時傾,把目光投向窗外,神色晦暗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淡淡開口:“當然,如果你還有任何困擾,我隨時可以幫你。”
時傾的眼睛酸得厲害,她的心太疼了,滾燙的淚珠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可她卻不敢哭出來。
是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
顧廷霄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閃爍著莫測的光芒:“時傾,想好了嗎?”
時傾忍住眼眶裏的淚,她不想在顧廷霄的麵前表現的軟弱:“我決定了!”
她重新拿起那份文件,看著上麵的內容。
這就是赤裸裸的賣身交易。
顧廷霄輕輕的笑著,說話也慢條斯理:“時傾,說到底你除了能生孩子,還剩下什麽?”
時傾的手緊緊握著,不知道他下一秒會說出什麽更難聽的話來。
可他卻依舊冷冷的說著:“用一個孩子,換來時氏往日的輝煌,這筆買賣怎麽看都不虧的!”
顧廷霄說的全部是事實。
時傾緊咬著唇,她緩慢開口:“我可以簽下這份合約,但是我要求你把這些股份還給我。”
她的目光盯著他看。
既然事已定局,她一定會將風險降到最低。
顧廷霄微笑著:“這是當然。”
他遞給她一隻鋼筆,眼中毫無波瀾:“我會將這些散股劃到你的名下,這點你可以放心。”
時傾緩緩走過去,來到辦公桌前。
她的手顫抖著拿起那隻鋼筆。
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被買賣的商品。
她的自尊,驕傲,統統被他踩到腳底下。
顧廷霄靜靜的打量著她,好似巡視一般將她從上至下看的仔仔細細。
而她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
整顆心都在為之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而這一切更像是陰謀在等待著她。
顧廷霄那雙幽暗的眸子盯著她:“如果沒問題的話,可以簽字了嗎?”
時傾握著筆,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上,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文件的條款上。
“顧廷霄,我想問你沈之和被法院提起訴訟,這件事也是你做的嗎?”
顧廷霄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眉,但臉上很快恢複平靜,如同死水一般。
“沈之和不守商業規矩,有些事確實是她犯下的,至於你懷疑我有沒有給她擬下罪狀,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我完全沒有插手。”
他的聲音很清晰,但毫無起伏。
時傾聽著他說的話,卻隻能信了。
可是他這樣的態度實在太冷漠了些。
她咬著唇:“我求你最後一件事。”
她的心中波濤洶湧:“我求你讓沈之和可以平安無事,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顧廷霄吸了口煙,他的聲音低沉暗諷:“時傾,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嗎?”
他冷漠的笑著:“我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時傾感覺自己的脊背都涼透了,但她還是忍住心中的恐懼:“顧廷霄,我用一個孩子換這些,不過分吧!”
皎潔的月光下,時傾的臉色越來越白。
顧廷霄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其中的利弊。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麵色終於有了波瀾。
不過他神色陰鬱,麵色也不太好看。
他的語氣冷淡:“可以。”
時傾的眼裏閃過一抹悲痛的神情,她低低的笑著,迅速在上麵簽下了字。
簽完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忘了抬筆……
筆尖落在潔白的紙張上,留下墨色的暈染。
顧廷霄把文件放回第二層的抽屜裏。
他唇角掛著冷笑:“合作愉快。”
時傾看著他,揚起手就朝他揮過去……
如果她還有第二個選擇,她是絕對不會簽的。
顧廷霄神色冷清,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用了些力氣:“隨便打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時傾的手被他捏的很痛,她什麽也沒有說。
顧廷霄輕輕一扯,將她單薄的身子拽到桌麵上來,他的身體貼著她的。
時傾皺了下眉,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桌麵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筆硯紙張鋪於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
“後悔了嗎?”男人的聲音響徹頭頂,手腕被他結實的握著,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
時傾痛的尖叫一聲,她被淚水浸濕的眼睛望向他:“顧廷霄,你就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