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是賣一些番邦商人會買的東西，我們把這些東西的價格抬上去。”南枝道。

  段熙元不解：“怎麽抬？”

  南枝道：“番邦商人現在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地購買糧食，就是因為他們有我們做不出來的東西。”

  段熙元點頭：“是啊，咱們大虞就沒人知道那水銀鏡子怎麽做，還有火銃，我看人家的火銃比我們好多了，可是不讓賣。”

  都是番邦商人用來防身的。

  南枝就笑道：“這些我都有。”

  係統裏對物品的限製就是會衡量南枝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隻要在整個星球上，有一個地方能夠達到這個科技水平，那麽係統就會認為這東西出現在這裏是正常的。

  南枝低聲道：“我們在這裏置辦莊園跟工廠吧。”

  段熙元目瞪口呆：“你、你說什麽？”

  南枝看著段熙元就笑，她知道段熙元聽清楚她說什麽了，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果然，段熙元瞪著她半天，也還是回過神來了：“你這個也鬧得太大了吧？莊園我知道，你在黃楊縣就有兩個對吧，可這個也影響不了番邦商人，那你的目的就是建廠？”

  南枝點頭：“其實先前我在黃楊縣就想過了，隻不過這苦役來的太過突然，我才沒能繼續下去，但是現在看了西寧城的景象，熙元哥哥，我覺得在西寧城建廠更好。”

  西寧城更大，更靠近邊境，雖然更危險，但是也擁有更廣闊的土地。

  這裏幾乎隻有商人跟軍隊，很少有其他人，所以西寧城城內富庶，可城外卻隻有一些散落的村莊，根本發展不起來。

  段熙元思索良久，眉頭緊皺，最終深吸一口氣，點頭：“行，那就建廠。”

  南枝驚喜：“熙元哥哥你同意啦？”

  段熙元伸手呼嚕了一把南枝的腦袋：“反正都折騰了這麽久了，不如再囂張一點。”

  他是窮苦人家出身，現在願意跟南枝一起采購糧食送到軍營，但是卻不能對著那些吃不起飯的百姓熟視無睹。

  若是建廠，肯定是不會招那些番邦人的，畢竟番邦商人不會在西寧久留，也看不上那一點點兒工錢。

  造福的還是西寧的百姓，百姓原本就在商貿之中夾縫生存，現在若是有了莊園，有了工廠，想必生活都會好一些。

  按照南枝的設想，至少是提供飯食的，那樣就不會被西寧城裏的糧價給衝擊了。

  兩人當即就討論了起來。

  南枝說道：“莊園肯定是要開的，我對這個熟悉，而且這裏蔬菜果子都太少，賣得貴，我們可以多產一些。”

  段熙元點頭：“是的，那些海運的番邦商人每次都要購買不少蔬菜果子，想來應該是坐大船要走好幾個月，船上沒有新鮮蔬果的緣故。”

  南枝點頭：“是的，我看醫書上說了，若是人長期不吃新鮮的蔬菜果子，牙齒就會出血，還會掉頭發，指甲也長不好，若是嚴重的，還會得什麽敗血症……”

  所以每次有海運的番邦商人，西寧城裏為數不多的蔬菜果子就會被一掃而空，引起短期的漲價。

  南枝拿了個小石頭擺在地上：“莊子我們開三個，這樣多兌換一些東西不容易引起人懷疑。”

  段熙元見她能想到這個，甚是欣慰：“可以。”

  然後就是建廠了，建什麽廠好呢？

  這裏不長茶樹，茶廠肯定是不行，茶葉都是要新鮮摘下來現炒的。

  綢緞那些也不容易，主要還是沒有原材料，總不能辛辛苦苦把原材料運過來，讓不熟悉這些的西寧人織布吧？

  那就……瓷器？

  南枝抬頭看段熙元，段熙元也覺得可以：“不光是瓷器，還有陶，這黃土就是絕佳的原料！”

  那就開陶廠和瓷器廠，便宜的當成容器，貴的當成禮品。

  “還有，我要開個玻璃廠。”南枝道。

  “玻璃？就是那個跟琉璃相似的東西？”段熙元問道。

  南枝點頭：“對，不過比琉璃更輕薄一些，還能做成無色的，這東西用來封窗戶最好，透光不透風。”

  段熙元倒是想起來先前看到的：“那水銀鏡子也是玻璃做的？”

  “是的，是在無色的玻璃一麵塗上水銀漆製成的。”

  兩人說了半天，段熙元是眼睛毒，南枝則是有係統加持，係統裏也有這樣的技術可以學習，跟醫術和製藥一樣，一萬星幣，算是比較貴的，而且隻能南枝一個人學，至於學不學得會，也是不打包票的。

  說起來，大概相當於購買課程罷了，至於學不學，學到什麽程度，都要靠個人悟性。

  南枝在廚藝跟製藥上都不錯，大概是因為這兩者有相通性，都是把藥材洗了、切了、曬了、煮了、炮製了，然後又熬製湯藥跟藥膏。

  可醫術上南枝就差得遠了，一直都徘徊在入門的邊緣。

  大概是因為都醫術講究望聞問切，各種脈象跟氣色，這些都不是一兩天能夠學會的，要師傅領進門，還要經年積累，所以才不容易學。

  但是製作水銀鏡這些就很簡單了，要什麽樣的原材料，有多少道工藝，係統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南枝覺得這個不光她自己能學，還能教授別人。

  兩人在小巷子裏商量了半天，大致把方向確定下來，後麵就是慢慢尋摸了。

  等轉了一圈出去，兩人就不在街麵上買糧食了，太打眼了，反正已經在錢莊了掛了牌子了，錢莊夥計自然會安排的，不用他們露麵。

  他們隻買了些諸如布匹、成衣、鞋子、鐵器之類沒有漲價的東西，反正這些都是以後能夠用得上的，先都放進南枝的背囊裏去。

  然後兩人去錢莊，打聽外頭的地怎麽賣的。

  錢莊的小夥計李四兒現在也算是他們的老熟人了，他一個小夥計能夠攀上這樣的大客戶，自然是盡心盡力，一切為了南枝他們著想，最近買糧食的事兒，李四兒都把南枝跟段熙元的身份藏的死死的，不曾對外人透露。

  南枝跟段熙元都覺得這人穩妥，決心把買地建莊子、建廠的大生意交給李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