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軟軟的，霍西城也不再多說什麽，垂下眸子，整理自己的袖口。

  他知道蘇見煙今日為什麽來找他，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心裏堵。

  果不其然，二人沉默了一會，蘇見煙開口：“聽說……今天早上，你把薑家給——”

  霍西城笑：“對。”

  蘇見煙端著茶杯，手指不自覺摩挲著茶杯壁，躲躲閃閃：“那薑家的人，你怎麽安排？”

  霍西城的笑帶上了幾分涼意，他抬眸，注視著蘇見煙，不放過蘇見煙任何的表情變化：“殺了。”

  蘇見煙：……

  簡單粗暴，真是和那日一槍斃了那個被蘇見煙開瓢的男人一樣。

  但是，薑瑄真的就這麽去死了？

  蘇見煙來到這裏後，和薑瑄認識了兩年，相處了兩年，雖說不是很熟，但也是泛泛之交。之前宴會上死的那個人她是初見，但是薑瑄，是真真正正在她身邊活了兩年的人。

  真的就看著他去死嗎？

  蘇見煙覺得自己做不到，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試試。

  蘇見煙抿唇：“能不殺人嗎？”

  霍西城挑眉，麵上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亂世，殺人放火就是家常便飯，不殺人，就好像饑荒年代問你能不要啃樹皮嗎一樣。

  霍西城看著蘇見煙，笑的愈發妖嬈：“好，我可以不殺他們。”

  霍西城說：“薑家人活下來，薑家大小姐就要與我訂婚，幾個月後還要成親，之後我會和她圓房。”

  蘇見煙呼吸一致，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你若是不在意，我就放了他們。”霍西城垂下眼眸，鴉羽長睫蓋住了眼眸，遮住裏麵的風暴。

  蘇見煙顫抖著問：“所以，你是讓我做妾嗎？”

  薑大小姐與霍西城的聯姻，是霍家薑家兩家的結合，薑大小姐的身份肯定是原配，那麽她就要做小。

  霍西城身子頓了頓，隨即漫不經心地說：“不一定，薑大小姐如若在意，可能我就不會再見你了。”

  蘇見煙猛地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著。

  霍西城繼續放炸彈：“不過薑家小少爺挺喜歡你的，你可以……”

  霍西城喉頭滾動，嗓子突然幹澀地說不出話來。即便是試探，是逼迫，他也說不出來讓蘇見煙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蘇見煙深呼吸一口：“夠了，別說了。”

  該是這樣的，就該是這樣的。

  霍西城娶別的女人，她遠離劇情中心，按照最開始的想法苟到劇情結束就好，反正世界和平這個任務根本無法高效率完成。

  她隻需要回到書舍，繼續過著自己的日子就好，大不了搬出鄴城。

  霍西城和別的女人生活，娶妻生子，走他的世界劇情便好，他們兩個人也並非是必須要在一起的，攻略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樣也不錯。

  蘇見煙盯著地麵，心裏拚命安慰自己。

  但是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抓住，無情的碾壓蹂躪，蘇見煙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暫停了一瞬。

  堵得呼吸不過來。

  沒事，就當被耍了一場，反正霍西城本來就不正常，對著她摟摟抱抱也隻是玩玩而已，世家公子哥不都或多或少有些情史嗎？

  蘇見煙扯了扯嘴角：“這樣……也可以。”

  霍西城的臉色瞬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