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喬可芮點頭。

  “主要是他這個人呢，確實跟市場格格不入，有的時候出去談合作合作談不下來就算了，還把人給得罪完了，我也想著讓他把合約簽出去，以後不用操心煩心的事，可他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福特說到這兒，喬可芮知道，福特一定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福特繼續道，“這些年來主動找我聊天的，都是希望能夠把卡爾簽下來。我作為卡爾的好友，自然是站在卡爾這邊的，希望他能夠簽一個合適的公司。”

  喬可芮剛要開口表明態度，就被福特製止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能不能聽我先把話說完。”

  “好。”喬可芮點頭。

  “他不願意追求市場，可市場是利潤的風向標，必須得追求。以後他的設計，有一部分可以以市場為導向，但其他的請讓他跟從內心用自己的作品來跟受眾交流。”

  “嗯。”喬可芮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藝術來源於生活，請不要限製他待在辦公室裏的時間。讓他躲到外麵走走，和外麵的人交流體會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情感。”

  “好。”

  喬可芮一路應了下來，原本以為合作就在眼前，那知福特話音一轉。

  “之前我跟別的公司談，他們答應時也是幹脆利落，可一到關鍵時候立馬就變臉了。”

  “福特先生，我的品牌尚未成型，需要的是一個首席設計師，在這方麵我不會拿品牌的未來開玩笑。”

  “一個尚未成型的品牌，這就有意思了，你知道卡爾的價格嗎？該不會是做到一半做不下去就跑路的公司吧？”福特變成了防守的姿態。

  “肯定是了解過的。”喬可芮腦子亂哄哄的，她本來以為話嘮應該比較好溝通，現在看來都是瞎想。

  “了解過還答應的如此痛快，林氏背後應該還有其他的大公司吧？”

  喬可芮笑道，“福特先生，看來在過來之前，你已經對我有所了解了。”

  “那是自然的，我肯定不會把我的朋友推給一個不熟悉的人。”福特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我對你的個人能力和公司做了一個初步的評估評估的結果，在這裏喬總看過之後，可以給我提意見。”

  將對合作公司的評估擺在明麵上，喬可芮勉強帶著微笑，她將文件拿了過來，上麵的數據讓她頭大。

  “福特先生，”喬可芮指著盈利能力，“可能您對超市的盈利體係不了解，盈利能力能達到，我們超市這個水準已經是處在中上遊了。”

  “確實，你們的盈利能力在超市裏麵不差。可是要以這樣的盈利能力創建一個品牌，聘請像卡爾這樣咖位的設計師，確實是有難度。”福特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喬總，這品牌該不會是你一時心血來潮想做的吧？連成本控製都沒有做過。”

  喬可芮臉一紅，成本問題她確實沒有想過，當時隻是估算了自己手頭的錢足夠聘請設計師。

  福特也是老江湖了，看她這表情就猜出了答案。

  “喬總，要不您回去準備準備，準備好了再過來。”

  福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喬可芮也沒臉再留了，客套兩句，她拿著福特的評估資料回了酒店。

  在這份評估資料上，不僅僅是林氏，連喬可芮自己也被打了一個不及格的分數。上麵說道，喬可芮經驗淺薄，資產也不夠雄厚。

  徐亞倫是掐著點兒把電話打來的。

  “今天和福特聊的怎麽樣？”

  喬可芮無奈道，“是我自己準備不夠充分，福特先生三言兩語就問住我了。徐總，也對不住您了，一直為我的事操心，最終我也沒能拿到滿意的答複。”

  “咱們兩個說什麽對得住對不住的話。發現問題，及時糾正，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徐亞倫早就知道喬可芮會吃閉門羹，後麵準備了一大波“幫助”。

  “嗯，可芮啊，今天晚上有兩場不錯的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幾場秀能夠對設計師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也方便你以後聘請。”

  “嗯，”喬可芮接連受了兩次打擊，心情沉重，想到晚上看秀也是提不起興致。

  “徐總，真是對不住，我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樣也好，嗯，那我不打擾你了，你自己想想。還是那句話，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掛了電話，喬可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福特說的話，從頭到尾，福特要的就隻是一個保證，自己得拿出實力來證明能做到給卡爾的承諾。

  想清楚了這個點，她翻身下而床，給品牌成立做一個基本的預算，同時又對卡爾的設計風格，工作習慣做了進一步的了解。

  保鏢一直守在門外，看到了吃飯的時間，喬可芮也沒出來，趕緊給宮聿泓打了電話。

  宮聿泓興奮了一個晚上，剛剛眯起眼，看到電話立馬接住。

  “怎麽了？”

  “三爺，夫人到現在都沒出來吃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下午在那個鋼琴師那也吃了閉門羹。”

  “他，”宮聿泓一拍桌子，立馬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放緩了音調，“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宮聿泓隻覺得熱血衝進了大腦，他捧在手心裏的人，怎麽誰都敢給臉色，擺架子？現在他恨不得立馬飛到喬可芮的身邊，安慰他，給她撐腰。

  知道自己狀態不對，怕嚇著喬可芮，宮聿泓來回在房間裏走了好幾圈，等心情平複下來才給喬可芮打了電話。

  “可芮，到吃飯的時間了，你吃飯了嗎？有沒有發現好吃的？”

  喬可芮一直忙著，這才發現是時候吃飯了。

  “我忙得厲害都忘了時間了，你有事兒嗎？跟你聊完天我再去吃飯吧。”

  “哦，這樣啊，那，你下午順利嗎？”

  “不順利，人家幾句話就堵上了我的嘴，我才發現我做品牌確實隻能算是一時興起。嗯，回來之後一直在做預算，等我把計劃做好了，再去找他們。”喬可芮已經調整好的心態，語氣還算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