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26 21:07      字數:4008
  諸□□在看到這光從皓月殿內閃現出來之時,心底就猶如有蟲蟻啃食一般。

  為什麽?為什麽皓月權杖甚至那個傳世法陣,都隻認國師府的人?自己一個堂堂國主,卻無法掌握這樣一個對皓月國意義深遠的東西國師府若真的這般厲害,為何是我諸家成為皇室?

  諸□□對那短短幾本書記載的皓月國開國史,可謂是爛熟於心。國師府那時還不是國師府,卻也是當時未立國之前,就與開國國主一起起兵之人,掌權並不遜色與開國國主。

  若當時的國師不願意,開國國主又怎能安然成為開國國主?

  對於這樣一段曆史,諸□□從未感激過,隻覺得恥辱和警惕。堂堂皇族,平白讓人壓了一頭。既然不在意權位,又何必占著國師府,帶著底下的臣子占著皇室的權利?

  那幾本開國史,是當初的開國國主命人編纂寫成的。可全篇又似是在歌頌其他人,尤其是國師府,看的諸□□十分不滿。

  就是有這樣一個開國國主,才把自己這些子孫後代坑成這樣!

  “朕去看看什麽情況,十二,你跟著我一起去。”本來諸□□隻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去,想了想還是叫了十二。

  不是怕她郝然舟,但是拿到皓月權杖的國師,與空著手的國師,可不是一個概念。。

  雖說之前為了不連累別人,郝然舟束手就擒了,但現在自己送上門去,那就不一樣了。

  郝然舟在抓住皓月權杖後,見這等異象,就覺得不妙想要放手。可不知為何,這權杖仿佛黏在手上一樣。

  感受著抓在手心裏的權杖,傳來越來越溫熱的感覺,身體的月之力,似乎也有被吸收的趨勢。

  郝然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感覺皓月權杖是那樣的陌生。

  什麽時候皓月權杖,也會猶如一個無底洞一樣,吸收著自己身上的月之力了?

  雖然不知道權杖為何可以激發法陣,讓皓月國的女子生出月之力。但以往的獻祭,那獻祭的也是血脈之力,而獻祭者本人,也就是曆代的國師,會得到權杖反饋的更多的月之力。

  月之力猶如被皓月權杖用血脈之力轉換而成,今天的皓月權杖,居然也開始吸收月之力了?究竟是偶然還是什麽?以後,月之力是不是能代替國師一脈的血脈之力?

  郝然舟一身的月之力,可以說是集聚了曆代國師身上的月之力。到現在為止,極少有被消耗。曆代國師在轉交國師之位時,月之力會儲存在權杖中,交由下一代國師。

  所以越往後的國師,身上的月之力就更加濃厚。這是隻有國師一脈才知道的秘密,也隻有再退下國師的時候,才會告知下一任國師。

  這也許也是曆代國師在退下去之後,快速衰老去世的原因之一,並不單單是因為獻祭的那如同雞肋一般的血脈之力。

  而今天,皓月權杖吸了許久的月之力,讓郝然舟體內被壓縮的月之力,在急劇的釋放著。

  諸□□帶著馮十二來時,就看到這麽一幕。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卻也能看到郝然舟表情似是有些痛苦,還有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巨大吸力,連她體內的月之力似乎都有隱隱要脫身而出的感覺。

  馮十二與國主連忙推後了兩步,十二看了眼國主,輕聲詢問:“國主,是否要上前幫忙?皓月權杖似乎並不為國,為郝然舟所控。”

  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裏卻有些詭異。如果,如果郝然舟就這麽去了,那也不錯。。

  諸□□麵色一肅:“不可,現在情況未明,不論是朕還是你上去都有些危險。這邪乎的力量,似乎隻針對月之力。你去外麵把禁衛軍都叫進來,他們身上並沒有月之力。”

  馮十二聞言,頓了一下,便躬身離開。轉過身,馮十二皺起了眉。國主這是不想救國師吧?這時候還讓自己去叫禁衛軍來,他們就算沒有月之力,又能做什麽?

  想到這裏,馮十二的腳步快了幾分。自己是不可能阻止的,隻能期望。。

  諸□□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威嚴的臉上這才放鬆了下來。

  “郝然舟,你還好嗎?”諸□□也沒有再嚐試貿然上前,就像她說的那般,誰知道這個皓月權杖是怎麽回事。

  郝然舟在踏入皓月殿的時候,眼睛餘光就已經看到不遠處的諸□□了。隻是不想向她行行禮,所以故意裝作未曾看到一樣,直接進了皓月殿。

  “國主,是你嗎?救我!”郝然舟故作虛弱的向諸□□求救,心裏則想著脫身的方法。皓月權杖一直在吸收著郝然舟體內的月之力,可對郝然雲而言壓力並不是特別大。

  等看到諸□□帶人進來的身影出現,郝然舟才故作痛苦的模樣。現在情況未明,保守起見還是示敵以弱的好。想來,國主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高興吧?

  雖然不知道權杖會不會區分對象吸收月之力,但郝然舟不想冒險。故意示敵以弱,就是打消諸□□其他的心思。果然,諸□□聽到郝然雲的求救,非但沒有動彈,反而更加放心了幾分。

  “權杖似乎隻對體內有月之力的人有作用,你放心,朕已經讓十二去外麵叫人進來了,一會他們就會來救你。”諸□□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就讓他們進來看到這一幕,國師郝然舟為了皓月國自獻而竭,可以堵住許多人的嘴吧?既不費自己的功夫,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多好的方法啊。就是此番不死,郝然舟也廢了。

  諸□□欣賞著郝然舟有些狼狽和咬牙切齒的痛苦模樣,心裏更加愉悅了幾分。曆來郝然舟都是一副坐的住,又沉穩萬分的樣子。沒想到,也有今天。

  郝然舟心裏冷笑,這時候裝什麽裝?也是,早就該知道自己這位國主是個什麽性情的人,還期待什麽?

  體內被壓縮的月之力,在漸漸的鬆散著,郝然舟舒服的都要□□出來了。這股月之力太強大太多,壓縮在體內,有時候會猶如刀絞一般,五髒六腑都充盈著月之力,可不是好受的。

  裝不出痛苦的樣子,隻能裝作咬牙切齒的樣子在心裏咒罵著國主的無恥,薄情寡義,毫無主君度量,冷血無情等等。。

  雖然目前來說,對郝然舟而言是種解脫,但她又有幾分擔憂。

  這股吸收的力量,什麽時候是個頭?會不會真的把自己身上儲存的所有力量都吸收幹淨?

  若是徹底失去了月之力,接下來自己是不是要重新謀劃一番。國主會趁人之危這是肯定的,若是這股吸力能正正好停在自己體內月之力飽和的狀態,那就最好了。

  就在郝然舟胡思亂想的時候,馮十二帶著一群禁衛軍進來了。果然,對他們來說,這股吸力好像沒有任何影響。

  諸□□看了馮十二一眼,沒有說什麽,對著周圍對她行禮的禁衛軍揮了揮手。

  “國師為了恢複權杖與護我皓月國安危的法陣,被皓月權杖給吸住了。權杖似乎隻對月之力有吸引力,眾位將士,就靠你們上前救回國師大人了。”

  “是,國主。”眾位禁衛軍連忙躬身對國主行禮後,才緩緩的向郝然舟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這一幕超出了她們的想象,這個地宮除了專門看守之人,從未有非國師和國主之外的人踏入過。沒想到,今日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皓月權杖,還有護國法陣。

  法陣的能量她們沒有看出來什麽,畢竟現在已經停止運行了,隻有地底那散亂的沙石。皓月權杖散發的光輝和能把國師都困住的力量,實在讓她們心驚。因此,一個個的腳步都有些謹慎。

  “國主,我感覺到權杖吸收了我體內的月之力,似乎法陣又要重新啟動了,快讓他們出去!”郝然舟大聲對諸□□吼到,臉上滿是願為國盡忠的堅毅。

  諸□□一怔,立馬用淩厲的眼神看向馮十二。馮十二看懂了諸□□的眼神,愣了一秒,連忙向已經走出去一些距離的禁衛軍下令。

  “禁衛軍聽令,快快退出!”一句話喊完,馮十二心頭就是一梗。明顯是國主的立場不好下這麽直接的命令,讓自己開口,事後也好保持她高大的形象。隻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背鍋。

  雖然不知道國師此時這麽說代表著什麽,但馮十二又覺得,郝然舟絕不是單純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雖說生命不分高低貴賤,但她的命,絕對比絕大多人的命來的重要。

  諸□□不知道郝然舟那裏又出了什麽意外,但是郝然舟的話,讓諸□□的心立刻就跳了起來。法陣若能正常運行,這就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至於郝然舟被吸光月之力,嗬,那不是正好?

  郝然舟真的是覺得諸□□不做不死,非要把禁衛軍的人叫進來見證這一幕幹嘛?是想撇清她自己的關係嗎?哼,自己若真是死在了這皇宮裏,皇室是幾張嘴都說不清吧?真當國師府已經消亡了?

  郝然舟之所以叫住這些靠近的禁衛軍,是感覺到了皓月權杖漸漸若下來的吸力。照這個樣子,說不定真的能正好到達月之力在體內充盈的程度,就算稍微少一點也沒事。

  體內原先壓縮的月之力,猶如狂暴難以掌控的血脈之力一般,而飽和狀態的月之力,才能算是正真的全盛狀態!

  照這個判斷,郝然舟覺得這回的皓月權杖和法陣的異動,對自己而言真是再沒有更好的了。隻要權杖正常了,法陣再次運行,還遠嗎?郝然舟此刻真的是覺得,自己運氣爆棚了。

  關鍵時刻,來這麽一下,不僅提高了自身的戰力,更是提高了在其他人麵前的形象!

  諸□□把禁衛軍叫來這一舉動,還真是瞌睡了遞枕頭。就讓自己再來好好的演一波戲吧!郝然舟嘴角不自覺留出的笑容,趕緊收斂了回去。

  禁衛軍的眾人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好,但還是習慣性的聽從了命令。禁衛統領眼看著大家都推開,抓著權杖的國師麵露痛苦猙獰之色,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動。

  直到被一個小隊長拉著出了那個高台,禁衛統計還有些恍惚的看著郝然舟的方向。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那裏,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有馮十二隱晦的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諸□□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眼看著郝然舟越加痛楚,她的心裏也升起一絲絲的無奈,旋即又被欣喜若占據。

  地底原先散落的沙石開始慢慢浮起,空中飄蕩流轉著絲絲的月華之光。相對的,郝然舟手中的權杖,光芒也柔和暗淡了起來。

  郝然舟的身影開始不穩起來,腳步虛浮,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幸而另一手抓住那放著權杖的高台,才沒有倒下。

  隨著法陣的光輝交替,那些如同沙石一般的東西,紛紛回到正確的位置,郝然舟終於再也撐不住了,鬆開權杖,就軟軟的倒地,再也沒有動彈。。

  “國師大人!”周圍的禁衛軍們,情真意切的擔憂的喊了一句,又馬上像想起什麽一樣看向國主。

  國主:“。。去將國師扶起,送回皓月偏殿歇息。”

  沒有人注意,倒地的郝然舟嘴角綻放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隨即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