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7 08:40      字數:3630
  薑冰搭在郝然雲上的手久久沒有放下,郝然雲覺著,自己的心跳是不是跳快了?

  這一直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咋滴,自己這難道又更加那啥了?病變了?胡思亂想的郝然雲,沒有注意到一邊然七的眼神都快要急死了。安簡一老神在在的模樣也有了細微的變化,不會吧?

  良久,郝然雲都有些困了,薑冰才放下了把脈的手,看著郝然雲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原來如此。

  “薑姑娘,怎麽樣?我家小姐沒什麽事吧?”然七緊張的上前幾步。

  薑冰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問郝然雲:“之前,他都給你開了些什麽藥?從你與安瀾月出事之後,就在喝藥?”

  郝然雲乖覺的點點頭,不錯啊,你大爺就是你大爺,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恩,是的。不過之前並不是他幫我看的,是另外一個大夫開的藥,說是他的一個徒弟來著。我來白虎國之前,還吃了許久的草藥呢。被我那母親大人當成菜一樣給我吃,嘔。。”

  想到當時那奇奇怪怪味道的菜,郝然雲就是胃裏一陣發苦,嘴裏發麻。

  看來自己現在師傅的徒弟,是比較喜歡劍走偏鋒啊,薑冰憐憫的看了一眼郝然雲。

  “西正大夫有給了你什麽藥?還有嗎?有的話我看看。”薑冰整理了一下心情,鄭重了起來。

  郝然雲身上掏出來一個藥瓶子,從裏麵倒出來一個藥丸:“吶,也沒幾顆,總共給我的時候五顆,還有四顆了。你看看,能給我做出來不?”

  薑冰結果郝然雲手心裏的藥,先是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又從藥丸上掛了一層下來,小口的嚐了嚐。

  “我大概知道了,我會先給你做出來一些應急。至於之後,我會想著用別的辦法你試試看。”

  郝然雲眼睛一亮:“你嚐出來了?你有其它好的辦法?我的月之力,有恢複的可能嗎?”

  月之力?小姐這病和月之力的消失有關係?因為月之力的消失,才產生的?然七小小的腦袋裏大大的疑惑。安簡一也是一個樣子,原來不是單純的病啊。。

  薑冰沉默了一會:“尚未試過,我也沒有幾分把握。待我先研究一下,試試藥再說。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能不能成還兩說。”

  郝然雲也沉默了,歎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但是總規也比什麽希望都沒有的好!”

  然七看著郝然雲失望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後麵又故意活躍了起來,就有些為她心疼。

  安簡一是真的聽的稀裏糊塗的,這究竟什麽意思?因為月之力的失去,所以郝然雲才身體不適?月之力還有恢複的可能?恢複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是這意思吧?

  “恩,你,你今日還是好好在官舍休息休息的為好。許是考試廢了太多心神,體內殘餘的力量似乎有些不穩。”薑冰又皺著眉囑咐了一句。這時候若是受刺激了,怕是就有些危險了。

  “對了薑姑娘,我家小姐今日醒來就說有些心悸,不太舒服,也是這個原因嗎?”然七想起今日郝然雲突然的不舒服,覺得還是問問薑冰的好。若是有什麽,也好及時診治。

  “心悸?什麽時候的事?醒來後突然的心悸?當時沒有發生其他事嗎?”薑冰眉頭皺的更深了。

  然七看薑冰的神色,心裏有些發慌,連忙將幾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對薑冰講了一遍。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突然心悸,難道是因為國師府的事有心靈感應?不應該吧,國師府的事消息雖然是昨夜傳來的,但按理說應該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

  而且,雖說有心靈感應這回事,但薑冰總覺得有些不靠譜,有些隻是身體上的反應碰巧而已,就被一些人,為了某些目的,硬是冠上心靈感應之說,實在是醫道的恥辱。

  “哎呀然七,著不過是偶然的不適而已,也許是當時我正迷糊的做夢呢,這點事就不用拿出來說了。”

  郝然雲不以為意,有時候剛要睡覺的時候,還經常有一腳踩空的感覺呢。

  啊,這麽一想,好像還真跟這種感覺有些像,突然好像失重一般,然後心裏才似乎隱隱的不對勁的感覺。

  薑冰想了想:“我剛才並沒有從你的脈象看出你的心髒有什麽問題,如果這隻是偶然的情況,就應該不會再次發生,若是再次發生,你一定要早些告訴我。有些病症,是身體給你的一些反應,或許。。”

  “也或許是你的月之力有了什麽異動,不過應該是我多想了。我方才觀察你的脈象,體內的殘餘的力量並沒有特別的。總之,你自己多注意點總沒錯。”

  郝然雲有些失望,還以為是因為體內月之力又出現了。算了,也是自己太過於期待了。沒有月之力又如何?沒有我不還是一樣的活?

  郝然雲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恨不得叉腰哈哈大笑兩聲。現代隻要有鈔能力,誰還在乎什麽月之力啊。恩。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的郝然雲,轉過頭就見那三人都盯著自己看,尷尬的笑了兩聲。

  “幹嘛?幹嘛?都看我幹什麽?是不是覺得我風流倜儻,才俊無雙?”

  “你怎麽自我感覺這麽良好呢?”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這下四個人都楞了,猶如木乃伊一樣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安瀾月,靠在床柱上看著她們淡笑。

  “你醒了?什麽時候醒的?這麽也不叫我們?你餓嗎?渴嗎?”郝然雲第一時間跑到床前,緊盯著安瀾月一眨不眨。似乎是怕看到的是個幻覺,怕一眨眼她又安靜的躺在床上不說話。

  安簡一都無語了,行吧,總算也看出來她的確對少君很是擔心了。

  “我才醒,就聽薑冰在為你診脈。”安瀾月看著郝然雲開心的眉眼,也笑了笑。

  郝然雲微笑的看著安瀾月,猛的一下把安瀾月摟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幾日不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以後可別這樣了,嚇死我了。你不用想那麽多,實在不行咱還能跑路呢。”

  安瀾月被郝然雲突然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聽她前麵說的話,先是微微一笑,可聽見後麵一句話,嘴角的笑容就漸漸不見了,壓低了聲音有幾分惱怒:“你這樣怎麽跑路?半路跑死了?”

  安瀾月眼眸微抬,見那邊三個人石化一般看著自己。下意識手上一用力,把郝然雲推開了,眼神微微遊離,又輕咳一聲。

  然七和安簡一一臉懵的看著這一幕,對視了一眼:總感覺這兩人氛圍有些問題怎麽回事兒?

  薑冰眼神閃了閃,卻沒什麽都沒說,對著安瀾月躬身一禮,就轉過身開始收拾起桌上的藥材。

  郝然雲被安瀾月一推,這才回過來一些神,餘光也看到了那邊杵著的三個人,卻還是甜甜的對安瀾月笑了笑。

  “郝然小姐、安少君,我這便去收拾些藥材,去為安少君熬藥了。你們兩個,也一起幫我把這些東西,先拿去我房裏吧,我一個人拿不過來。”薑冰無視兩人古怪的目光,對兩人說了句。

  安簡一看向安瀾月,然七看向郝然雲。見她們兩個都點了點頭,就一人幫著拿瓶瓶罐罐,一人幫著拿那堆藥材,跟著拎著藥箱的薑冰離開了房間。

  安瀾月瞪了郝然雲一眼,隻是那憔悴的模樣,在郝然雲看起來沒有一點平日裏的威脅,反而別有味道。

  郝然雲厚著臉皮對安瀾月笑笑:“我方才說的都是認真的,你不要這樣了,這名次不要也罷。在我看來,這些虛名除了能炫耀幾分沒有任何意義。這時候把自己弄傷了,關鍵時候反而後續無力。”

  安瀾月翻了個白眼:“幾日不見,你倒是更加厚臉皮了,嘴巴也挺能耐了。”

  郝然雲摸了摸鼻子:“這不是關在裏麵,除了答卷就是答卷嗎?偶爾也會想一些有的沒的,思想覺悟提高了。對了,我總覺得回來以後,然七怪怪的。遇到的其他幾個人,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你知道嗎?”

  安瀾月見郝然雲那副認真的樣子,歎息一聲:“你這是有所猜測了?還需要來問我?”

  郝然雲垂下頭,伸手拉過安瀾月的手。安瀾月掙紮了兩下,見她依舊不放手,眉毛頓時豎了起來。

  “國師府已經出事了是不是?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怕我再受了刺激?”

  郝然雲這麽正經的眼神,看得安瀾月一怔,這家夥也有這樣的時候啊?話說,那她這是不是。。

  不,不告訴她的主要原因還是那件事情中,裴遷的作為。至於國師府,郝然雲也該已有預料才對。

  “以前就和你說過,兩隻鞋子,隻落了一隻,心裏總是不得勁。這件事其實在我心裏,也是一樣的。能和薑洋洋那樣的人合作,定然不是什麽簡單的。母親雖然聰慧,可人總有疏漏之處。”

  說著說著,郝然雲頓了一下:“我不是什麽多情之人,雖然盡量把自己當做真正的郝然雲,但國師府對我來說,其實還是很疏遠。隻要人沒事,我並不介意什麽與國同休的國師府。你懂嗎?”

  安瀾月沉默了,雖然對郝然雲所說他不是個多情之人,有些不認同,卻知道她後麵說的話並不假。就像對自己來說,將軍府最重要的,就是人活著。

  什麽榮耀,什麽地位,都沒有那麽在乎。

  “我知道,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瞞著你,就是想晚一點,再晚一點再讓你知道,我不想冒險。”

  郝然雲把玩著安瀾月的手,嘴角露出一絲斜斜的弧度:“謝謝你這麽直白的關心我。”

  安瀾月突然覺得她的眼神有些灼人,心中一向堅硬的鎧甲似乎也軟了幾分。倏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自在的與自己的另一隻交疊在一起,郝然雲卻笑的更加燦爛了。

  “咳,你,你別這麽跟我笑,怪怪的。”安瀾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眼神還是有幾分回避。

  郝然雲歎息一聲,雙手扶在臉頰下:“也是,這張臉的確還有些。。怪怪的,回去了再說吧。”

  安瀾月輕聲“恩”了一聲,覺著郝然雲這個動作,襯的她原本可愛的臉更加可愛了。

  “國師府的事,你既然猜到了,我就不隱瞞了,你先吃一顆藥。”安瀾月臉色猶豫了一下,郝然雲輕咳一聲,坐正了身形,聽話的磕了一顆藥,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國主在朝堂之上,正大光明的給國師冠上罪名將她收押了,國師府也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