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就是說我呀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1      字數:3847
  在隊伍行進之前,蕭正西特意過來了一趟。將一個瓷瓶遞給正在吃飯的郝然雲,臉色還是有些臭。

  “拿好了,這可是從之前就四處搜集藥材給你配的藥丸!趕著給你弄出來了。”

  郝然雲拿著手中的小瓷瓶,好奇地瞧了又瞧:“這是什麽藥做的啊?什麽時候服用?怎麽服用?”

  “在你感覺體內有力量冒出來的時候趕緊吃一顆。這東西治標不治本,等我在研究研究。”

  對郝然雲的情況,蕭正西也有些焦慮。情緒這個東西,最是不可控的。誰知道這些藥,能撐多長時間?

  郝然雲見此,伸手拍了拍蕭正西的肩膀,一臉成熟大人的模樣。

  “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的,我還有事情要做呢!這段時間,勞您老費心了!”

  蕭正西臉上也有些動情,還沒等他眼裏捂出淚花,郝然雲又嘻嘻一笑。

  “我是該叫您曾爺爺嗎?”

  蕭正西見正經不過三秒的郝然雲,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了。果然年紀小,一天到晚沒個正型!

  “哼,你失憶了你母親就沒給你講講家族裏的事嗎?這還要來問我?”

  郝然雲對著蕭正西笑嘻嘻的道:“我這腦子,可不比以前了。再說,母親一天到晚忙的很,那有空給我講家族史?還是然七跟我閑聊的時候講到的,不然。。嘿嘿。”

  郝然雲笑的不言而喻的樣子,看的蕭正西又是心裏鬱悶。

  “對了,然七那個小丫頭是怎麽回事啊?你母親怎麽會把這麽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就這麽放在你身邊?”

  蕭正西瞪著雙眼,眼裏滿是責問。自己家獨女,還能不能上點心?

  郝然雲也收起了笑嘻嘻的神色,歎了口氣。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安瀾月她提醒了我幾回。說實話,然七身上的確是有些違和的地方,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害我。”

  “哼,不會害你?不會害你,你現在不還是變成了這副樣子?而且不會害你,不見得不會對國師府毫無企圖。”蕭正西想到這個,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又一手指頭點在郝然雲頭上:“現再就算了,你以前不是名聲挺大挺厲害的嗎?這麽個人天天跟在身邊,還選她做你的家臣?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郝然雲揉揉額頭,突然有些理解,平日被自己戳腦袋的然七了。。

  “怎麽?這還委屈你了?”蕭正西見郝然雲有些委屈的樣子,語氣更加凶了。

  安瀾月輕咳一聲,打斷兩個人的說話。

  “西正大夫,車隊這馬上就要出發了,您老人家是不是。。?”

  蕭正西見安瀾月這副我很禮貌,但你該走了的樣子,又是哼了一聲,袖子一甩,走了。

  “可算走了。嘖,好不容易離開了國師眼皮底下,這又來了一個輩分這麽大的長輩,還真是。。。痛苦啊!”

  安瀾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轉過頭靠在車廂上,開始閉目養神。

  “誒,你這就困啦?中午沒有歇息好嗎?”郝然雲收拾掉桌上的飯盆,一邊問安瀾月。

  “恩,有一些。主要是安簡一一直盯著我看,我有些睡不著。”閉著眼睛的安瀾月,淡淡的說道。

  “盯著你看?她盯著你看幹嘛?”郝然雲有些不解的問。

  “我哪知道她。不過這個丫頭,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我欺壓狠了,特別老實,有些不在狀態。”

  安瀾月睜開眼,若有所思的道。最近的安簡一,好像格外的聽話,是有些不太對勁了。

  “她老實就是不在狀態了啊?誒,安瀾月,你和她是怎麽把主仆關係處成這樣的啊?上回在城衛所,我看她對你,哦,不,是對假裝你的我,態度真的是,嘖,一言難盡。。”

  說到這,郝然雲搖搖腦袋。皓月國雖說整體沒有特別媚上,但這種明目張膽對自己主子擺臉色的,也是不多見。怎麽安將軍,也沒有什麽想法呢?

  “誒,你說,我們兩個人的侍女,怎麽都有些不正常呢?你的那個,簡直是仇人了。我的這個,哎,現在還不知道什麽身份和目的。我看別人的都好像挺正常的啊。。”

  郝然雲忍不住巴拉巴拉的抱怨起來,安瀾月有些無語。

  “可能是之前的安瀾月,對安簡一不太好吧?兩個人一起長大,安簡一估計受了不少欺負。”

  安瀾月根據之前的一些事,跟郝然雲分析著,然後又轉頭看向郝然雲。

  “然七呢?她是怎麽回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嗎?她是國師府的家生子還是什麽?”

  郝然雲摸摸鼻子,好像自己是有那麽點疏忽了,之前也沒有關心過這個。

  “應該是家生子的,從小在國師府長大,應該不存在身世上的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人蠱惑,加入了類似傳銷的那種組織。。”

  安瀾月見郝然雲腦洞大開的,開始亂七八糟的胡扯,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要知道,功夫這件事,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如果真的有問題,絕不是短期內有的問題。”

  郝然雲點點頭,臉色也有些無奈:“我現在隻希望,不是什麽跟國師府安危有關係的那種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再說再看。畢竟她對我,也是盡心盡力了。”

  說著說著,郝然雲的情緒就低沉了下來。被人背叛什麽的,這種滋味不太好。

  安瀾月默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其實以前在軍隊之中,也有一些被收買的間諜。雖說沒有從小到大的情分,但有是有著一些戰友情的。被發現的時候,其他人也會沉悶好長一段時間。

  車廂裏安靜了下來,安瀾月靠著車廂,漸漸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郝然雲鬱悶的想了半天,在安瀾月的感染之下,眼皮也開始打架了起來,緩緩睡著。

  天早就黑了,小五此時正騎著馬,有些疲憊的往隊伍線路趕。白日裏安瀾月馬車出事的時候,小五就在周圍。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他了。

  後來見方暉異動,小五當機立斷,立馬就跟了上去。也沒來得及跟安瀾月講,隻是與護衛隊簡單的交代了一番。

  這個方暉,居然就這麽隨意的,敢同時得罪兩位貴族子弟,絕不是簡單的事。小五直覺這裏麵有些問題。

  而後發現,方暉在逃跑的行事之時,神情沒有半點慌亂,跟蹤著的小五就越加覺得事情不對勁。

  國師府和將軍府,絕不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敢得罪的。就算是這個家夥衝動魯莽,也不會想不到等回了都城,麵臨他的是什麽。還有他的那個父親,都別想好過。

  結果跟蹤到藍河之時,方暉就被接引上了一艘大船。再不能跟蹤上去的小五,隻得往回趕。

  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想幹什麽,背後又是什麽人,但這件事,自己要盡早稟告給少君知道,有所防備才好。

  所以小五沒有在這邊等待隊伍的到來,而是往回趕去。

  事情發生的突然,小五來不及向安少君稟明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少君現在怎麽樣了。

  安瀾月的身手,小五都知道。隻是車廂內還有郝然雲,自己家少君肯定是要救她的,希望一切順利吧。

  “駕!”歸心似箭的小五,將馬催促的更快了。

  護衛著隊伍前進的護衛隊,都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半夜趕路,總是要多注意些的,白天還發生了驚馬那樣的事。雖然沒有被諸如清怪罪,但這些大多來自城衛所的人,心中更是鬱悶萬分。

  再團團的護衛隊保護之下,還讓安少君出了這樣的意外。待回都城,也不知道安將軍會如何懲罰眾人。

  金音也在護衛隊的隊伍之中,夜間行路更加危險,所以她也被派到了隊伍的夜間護衛之中。

  忽然,金音拉住了韁繩。下了馬,俯下身,耳朵靠近地麵,細細的側耳傾聽。

  一旁的幾個護衛隊的人也下了馬去聽,什麽也沒聽見。幾人爬起身麵麵相覷,等著金音起身。

  良久,金音才從地上爬起,皺著眉:“有一匹快馬在向我們這邊靠近。”

  一個護衛隊的人,有些不相信的道:“我們怎麽什麽都沒聽見?一匹馬這也能聽的出來嗎?”

  金音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可以不相信我,等會結果自有分曉。而且隻有一匹馬,就算是不懷好意,對付起來也簡單。”

  跟來的幾個人,又是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

  “不管是不是,先警戒起來再說,我去向隊長報告。上一批斥候出去多長時間了?能碰到這個人嗎?”

  另一個護衛隊的人,想了想道:“上一批斥候,應該已經出去一盞茶功夫了。”

  眾人又齊刷刷的看向金音,金音想了想道:“差不多快碰到這個人了。”

  方才說話的護衛隊人員點點頭:“那就行了,規定時間內,斥候沒有回來的話,就繼續發出斥候。”

  金音皺了皺眉:“這樣太慢了,不現在就發出斥候嗎?”

  對麵的護衛隊搖搖頭:“就算現在發出斥候,也不一定能與前一個斥候相遇。因為誰也不確定,他們能不能正巧遇上。”

  “不說了,我先回去向隊長報告,等待上級命令。你們就先繼續巡視,一邊告誡兄弟們,警醒些。”

  說完,這個人就上了自己的馬,往隊伍後方而去。

  金音麵無表情的上了馬,繼續巡邏。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一匹快馬,一個人,有必要這麽鄭重嗎?

  其餘的護衛隊人員,也都收起了之前輕鬆的模樣,全部上了馬,繼續在周圍巡邏。

  待護衛隊隊長接到報告,聽他說這隻是金音一個人的判斷,其他人都沒聽見,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是說一個人嗎?後麵還有人嗎?斥候規定回來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護衛隊隊長炮語連珠的問道,前來報信的護衛隊成員微愣了一下,又趕忙回答。

  “回隊長,金音所說的確是一個人,其他兄弟都沒聽出來什麽。約莫再有一盞茶時間,就該回來了。”

  “恩,我知道了。雖然隻是一個人,但還是吩咐大家注意些。白日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了!”

  想到白日裏諸如清將自己叫過去訓了一頓,還有國師府郝然雲受傷這事,護衛隊隊長就是一陣鬱悶。

  哎,回去以後,少不得還要被安將軍訓一頓。

  “不用向郡主匯報嗎?”回來的那人,猶豫了一下向隊長問道。

  “啪。”護衛隊隊長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身上。

  “你是不是傻?一個人的事,我這時候還去找郡主啊?要我們是幹什麽吃的?還不快去通知下麵弟兄!”

  “是!”疼的齜牙咧嘴的人,像是後麵有鬼攆著一般,兔子一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