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又暈了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1      字數:3836
  郝然雲眼睛轉了轉,有些愣愣的,像是才清醒過來。

  不是,這是個什麽情況?她兩聊天關我什麽事?

  郝然雲心裏有一萬個為什麽在運轉,也就沒有回答安瀾月的話。

  看著郝然雲不說話,安瀾月別過臉,懶得搭理她,繼續跟然七聊起來了。

  “然七,沒想到你在路上都不放棄讀書,還真是用功,不像某些人啊,哎。”安瀾月雙手環胸,似有似無的撇了一眼郝然雲。

  郝然雲:。。。。

  “我聽出來了安瀾月!你這是覺得我連然七都不如是吧?”郝然雲剛反應過來又有些氣咻咻的道。

  安瀾月覺得郝然雲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的道“說的好像你比然七更優秀似的。”

  “你。。你!氣死我了!然七,坐到我這邊來,你到底是我的侍女,還是她的侍女啊?”郝然雲更是氣急敗壞了。這然七,是跟自己搶安瀾月的嗎?不對,安瀾月,是要跟自己搶然七嘛?

  然七看著兩個人大有吵架的樣子,有點手足無措的。

  安瀾月被郝然雲搞的也來了火氣,拉著然七就不讓她走。

  “她是你的侍女怎麽了?她也有她的人生自由,她愛坐哪就坐哪,你管的挺寬啊?”

  郝然雲本來壓製的怒火,一下子就不受控製的竄了出來。

  “她的人生自由,我管不著你管的著啊?你管的不比我窄啊!然七,還不過來!”

  安瀾月拽著然七不鬆手,眼裏滿是煞氣,用行動表麵了自己的態度。

  “我,我,我。。。”郝然雲摸著自己的心口,我了半天沒說出個什麽來,一口氣沒上來,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眼見郝然雲眼見一閉就要跌倒,安瀾月下意識的鬆開然七,上前一個健步就是接住了郝然雲。

  “嘶。”安瀾月因為下意識的行為,膝蓋狠狠的在茶幾上撞了一下。

  一邊的然七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自己該去扶郝然雲,還是去扶安瀾月。

  “別愣著,去找大夫來!”安瀾月壓抑著膝蓋上的疼痛,轉頭對然七道。

  然七這才回過神:“對,對,請大夫!大夫。。對了,主母大人還讓一個大夫隨行了,我去叫他!”

  然七快速的掀開車簾,四下張望著尋找那個白胡子大夫。

  安瀾月皺著眉,看著人事不省的郝然雲。這是什麽情況?上次的毒沒有拔出幹淨?還是她的身體現在仍然太過虛弱了?國師大人還讓大夫隨行,這是不是說明郝然雲的身體還是有大問題?

  然七在周圍張望半天,也沒看見那個白胡子大夫,不由有些急了。

  拍了拍駕車的馬夫:“剛剛那個白胡子的老頭,往哪裏去了你知道嗎?”

  馬夫剛剛就聽見車廂裏的動靜了,隻是在隊伍中間,駕著馬車不方便停下來。

  馬夫想了一下:“那個剛剛出現的滿是白胡子的老頭,騎著馬好像往前麵去了,不過也沒說幹嘛去。”

  “哎,真是需要他的時候他就不見了!你知道那人,叫什麽嗎?我好去前麵找人問。”

  馬夫尷尬的搖搖頭,他一個趕馬車的,哪裏敢問這些人的名字。

  然七懊惱的拍了一下車架,見到旁邊安瀾月騎得棗紅馬。一咬牙,然七就利落的從車架上翻身上了馬,然後催馬就往前跑了。

  馬夫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這個侍女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之前半點沒看出來,身體這麽利索。

  車廂內的安瀾月,抱著郝然雲,透過車簾看著然七消失的背影,眼眸越加幽深了。

  隻是此時,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安瀾月小心的將郝然雲扶靠在車廂上,一把抓過郝然雲的手,聽著她的脈搏。

  以前在軍中,安瀾月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但是主要都是處理外傷,郝然雲這忽然暈倒,搞不懂到底是不是因為有病了!

  摸著脈搏,心跳還算是正常的,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慢些。安瀾月想了想,伸手去按郝然雲的人中穴。

  死馬當活馬醫了!人中穴位於人體鼻唇溝的中點,都說是是一個重要的急救穴位。位於上嘴唇溝的上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交界處,是急救昏厥要穴。

  按了一會,郝然雲仍然沒有動靜。安瀾月緊皺眉頭,覺得有些心慌。

  不都說禍害遺千年嘛,這混賬玩意不會死的這麽早吧?

  腦子裏亂七八糟念頭在閃現,安瀾月在一邊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撩起車簾,看了看外麵沒看見然七。

  “然七往哪去了?”安瀾月有些煩躁的問旁邊的車夫。

  車夫被問的也有些楞,指著車隊前麵的方向道:“那位姑娘,騎著馬說去前麵找一個白胡子老頭去了。”

  安瀾月剛要再繼續問,就聽車廂內“刷”的一聲,連忙閃身進了車廂。

  “這才這麽一會不見,這丫頭怎麽又把自己搞暈了?真是。。”

  看到這個人,安瀾月就明白,這就是然七要找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吧?國師大人派來跟著郝然雲的大夫?這白胡子是夠長,夠標誌的。。

  “她剛剛說著話,突然就暈過去了,麻煩你老人家給看看了。”安瀾月上前幾步簡單的拱拱手。

  雖然這老頭看起來有那麽點。。猥瑣?但誰讓他是國師大人派來的呢,也隻有相信他了。

  白胡子老頭對著安瀾月,上上下下的瞧了個遍。看的安瀾月有些不耐煩了,這老頭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靠譜呢?

  “有病的是躺在那裏的那個,時間不等人,您還是盡快給她看看吧。”

  白胡子老頭笑眯眯摸著自己的胡子:“你且放心,老夫方才已經為郝然小姐看過了。無礙,也就是宿酒未醒,又起的早了。再加上心火有些旺盛吧,一時失智而已。”

  安瀾月聽的有點雲裏霧裏的,這醫理什麽的她是搞不懂,但隻要沒有大礙就行了。

  “如此有勞這位大夫了,不知道這位高人您高姓大名?”

  白胡子老頭笑著道:“不過一介垂垂老朽,哪敢稱什麽高人。姓西名正,這是老夫應當做的。”

  安瀾月也笑了:“西正大夫,您剛剛是從窗口突然進來的啊?”

  西正臉色微紅,輕咳一聲:“我這不是見情況緊急嘛,就從這車窗口竄、飛了進來。”

  “哦,從車窗口飛~了進來!您年紀這般大了,沒想到身手還如此矯健,真是讓人羨慕啊。”

  安瀾月笑眯眯直盯著西正,西正覺得有點不自在起來。這個小娃娃,直接這麽盯著老人家看,真是沒禮貌!

  西正在心裏暗暗吐槽了幾句,卻是沒有再多辯解。轉過身就抓著郝然雲的手,裝作繼續給她看診一般。

  “西正大夫,怎麽?郝然雲她還沒有看好嗎?”

  西正聽見安瀾月那討人厭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這小丫頭,是非要刨根問底了是吧?

  正了正神色,西正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這不是再確診一番嗎?我收了國師府的銀子,就得把事情做好啊!”

  “哦,沒想到西正大夫如此盡職盡責啊,真是我等的楷模,不知道西正大夫今年高壽啊?”

  西正一本正經的切著脈,隨口道:“今年八十有六了。”

  “哦,那該是享樂天倫之樂的年紀了啊,為何還要如此奔波啊?”

  “嗨,不都是兒孫債嘛!要不是,要不是那不成器的兒孫,我哪用的著這般奔波啊!”

  西正心中暗道僥幸,差點就順嘴說出口了!這小丫頭,是想套話還是怎麽的?

  安瀾月心中暗道可惜,若是能探知一下對方的底細,說不定可以推斷一下郝然雲到底是有病沒病。

  如果這人不是普通大夫,而是個名醫,那國師請這人前來,目的定然不簡單。

  “看來老大夫的兒孫,給您添了諸多煩惱啊!不知前輩,是哪裏人啊?”安瀾月毫不氣餒,繼續追問。

  西正背著安瀾月翻了個白眼:這小家夥,這麽探底嫩的很!

  “嗬嗬,我啊,這一直漂泊在外,走南闖北,都快忘了家鄉是什麽樣了。”

  安瀾月點點頭,又問道:“西大夫,您看了這麽久的脈,還沒有看好嗎?郝然雲不會有什麽暗疾吧?”

  西正身體一僵,放下郝然雲的手,轉過身,對著安瀾月笑了笑。

  “看完了看完了。行了,這下確認了,就是剛剛說的那樣!”

  “哪樣啊?我這一下都忘記了,您再給我說一遍?”安瀾月一臉虛心求教似的看著西正。

  西正一愣,我剛剛說什麽來著?被這個丫頭三言兩語,扯東扯西,都忘了自己剛才說的啥了。

  西正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忘記帶金針了!我去拿針!”

  “我靠,老頭你還要用針!我可不想紮針!”原本還昏著的郝然雲,突然蹦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西正。

  西正滿臉愕然,然後一拍大腿,一隻手指著郝然雲,一邊對了安瀾月笑了。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隻是一時失智吧?這不就醒了嗎?我去給她開服藥,讓她好好補補身子!”說完西正就又身手靈活的從車廂門竄了出去。留下安瀾月和郝然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愣愣無語。

  安瀾月轉過腦袋,望著郝然雲,一臉的高深莫測。

  郝然雲的厚臉皮此時難得的紅了一下:“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因為怕打針才露餡的!”

  沒錯,郝然雲就是裝的。其實剛剛安瀾月掐過她人中穴後,她就有些迷迷糊糊的醒了。

  然後安瀾月出去,郝然雲剛想起身,就見一個人從窗口竄了進來。

  郝然雲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暈了。後來耳邊聽安瀾月套那個古怪大夫的話,就非常配合的繼續裝暈。

  因為郝然雲本來就還有些暈,力氣還沒恢複,所以一開始西正也沒察覺到。

  後來那西正手一直放在郝然雲脈搏上,郝然雲還有些擔心被識破,但安瀾月一直在一邊攪亂他的心神。再加上他對自己本身就很自信,心思也沒放在郝然雲身上,這才沒有識破。

  誰知道,一說到要去拿金針,郝然雲就自己跳了起來,還破壞了安瀾月繼續套話的意圖。

  “沒想到你還怕打針啊?看來我以後,又多了一個可以治你的方法了?”

  安瀾月的話中帶著些調笑,眼裏盡是不懷好意。

  剛壞了安瀾月事的郝然雲,也沒有再跳起來反對,反而有些忸怩。

  “你幹嘛呢?啞巴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安瀾月看著郝然雲淡淡的道。

  想到之前郝然雲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安瀾月還是有些不爽。

  暈過一回的郝然雲,理智也回來了,有些訕訕的對著郝然雲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