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丟棄初遇梵汐
作者:奇漪      更新:2021-03-02 05:27      字數:2538
  往城北公府去的途中,人群攘攘裏,她們兩個跑得歡快竟不知何時把蘇拉落下了,待回頭找去,蘇拉竟在一堆人圍著的中間,被一個奇人馴服,在吃他喂的東西。這個奇人哪,顯然聚集的人群是被他驚人的相貌給吸引了,而非蘇拉的巨大。

  哇,丟棄一齊瞪大雙眼,停在人群中間,蘇拉蹲在那人麵前就像一隻神獸。那人太神了,一頭淺焰色長發,長到腿下,細眉細眼,身高八尺多,薄唇深刻,臉清瘦頰略滿,額上堆印,可恨長得高冷肅雅秀絕妖瀲笑得痞子一樣。

  “誒?”那人朝丟棄看來,丟棄憑著戴麵紗的大美女模樣也是很吸睛的,“剛才兩位跑得飛快,我想告訴你們,你們丟了一隻狗,大笨狗——!”他最後三字欺負蘇拉不懂人話,說著在它腦袋上喜愛地重重一抹。他當然想不到蘇拉是懂人話的,翹開他便走,朝主人奔去。

  小棄拉著小丟轉身便走,蘇拉緊跟。那人甩開了,兩人走遠了還在時不時回頭,有所留戀。也隻有小棄看了那人還舍得挪步,小丟至少是忘了走,如果小棄不拉她的話,她還要看個夠。

  兩人竊竊議論著:“那人長得真好看。”

  “是啊。”小棄說,又說:“那頭發真長。”

  “個子也真高。”

  “眼睛,”小棄想了想,美美一笑,“像花兒一樣。”她形容不出,便隻得這麽說。

  小丟竟覺是,點了點頭。

  犯著花癡的兩人哪裏知道,她們談論的那人已悄悄跟上了她們。忽然從後麵撩住丟棄的肩膀,嚇得她們忙回頭。

  “小妹妹別怕,別怕。”他笑得還是那麽痞。

  “蘇拉竟然不吠,看來真是被收買了。”小丟顧著呆的時候,小棄對著安靜的蘇拉咕嚕。

  “這隻笨狗嗎?”他說著便俯身去摸。

  “你跟著我們幹嘛!”小丟陡然說。

  又有一眾目光圍過來,受此人吸引。

  “我還是第一次被我師父以外的人吼,小妹妹……”

  “誰是小妹妹!我們十……”小丟說不出年紀,噎住。

  那人笑了,一笑小丟就軟了。小棄倒還自在,便聊了起來,說:“你還有師父?”

  “怎麽一上來就問我師父,不該先問我姓名嗎?”

  “那你叫什麽?”小棄不由得對這個痞氣青年感到敬畏,她說不上來心頭那種感覺,他笑起來才能叫她心安。

  “你們先說,我就告訴你們。”他嬉然湊近,想吹麵紗了。

  小丟一讓,小棄好天真任他吹起麵紗,盯著他回答:“我叫小棄,她叫小丟。”

  他怔了,不是因為這兩個名字,而是他以為的美女,麵紗下有問題,看到了,雖然不大清楚。

  “我叫,”他看著小丟,“梵汐。”正是這時,小棄不聲不響摘掉小丟扣在頭發間的半邊麵紗,因為他們在對視,還是坦誠一點好。

  梵汐吃驚到合不攏嘴。小丟生氣了,馬上也去摘小棄的麵紗,這樣兩人就暴露在了大街上。周圍傳來不相幹人的嘖歎聲,梵汐陡將丟棄環在臂下,一邊一個擁著往前快速走去。感受到他的好意,兩人沒有反抗。

  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梵汐在心裏告囑自己,為了進一步證明,便和丟棄走了一路。

  “你不會是飯稀了的飯稀吧!”小棄本是取笑,沒想到他說:“正是稀飯的飯稀,梵汐。”聽到這裏,小丟也樂了。

  “你跟著我們,知道我們要去哪嗎?”還是小棄說。

  “去哪?”

  “據說皇王要舉辦民樂會,正在甄選民樂師,我們去公府看看。”

  “正巧,我也是去那裏。”

  “你也要參加民樂會?”小棄大驚。

  梵汐為了套近乎,便隨口是了。

  小丟忍不住問:“你會樂器?”她習慣了看小棄擺弄樂器,男子奏樂似乎不尋常。

  梵汐還是應了是。

  “會什麽樂器?”小棄一臉期待,梵汐這個謊撒得一驚,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說:“笛子。”

  “那你吹。”小棄更狠了,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短笛,還是越抽越長很高級的那種。

  梵汐不想一個謊撒到無路可退,便真的拿了笛吹。一吹便是師父常吹的一首,也是律感極強的一首。調子一出便醉倒了小棄,雙眼汪出崇拜之情。自此,梵汐就成了丟棄眼中名副其實的大樂師。

  梵汐吹了一段便收,小丟讚了句你還真能吹呀。梵汐謙虛道:“街上吵,隨便吹的。”其實已經發揮出全部功力。

  他將笛子遞還給小棄,沒想到小棄猛一抓他手,急聲問:“真是你吹的嗎?”

  梵汐嚇得不敢是,小丟眼裏溢出擔心,知道小棄癡曲成狂,眼下怕是病發了。

  “這曲子叫什麽?”

  梵汐搖頭,“我還沒命名,平時吹著玩的。”

  小棄深眼望著他。梵汐怔然不知何意,手還被她抓著呢。

  終於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得他說出實話來,本來這時候能甩鍋就不錯,何況鍋本來就不是他的呢?梵汐說:“好吧,這曲子是我師父編的。”

  小棄茫然了。

  小丟拆開她和梵汐的手,拍拍她安慰:“一首曲子,幹嘛追究那麽清楚。”

  “曲子是你師父的?”小棄仍舊纏著梵汐問。

  小丟拖著她快走說:“好啦!你不是要去公府嗎?等下還要去天工錦呢,抓緊時間!”

  小棄還是邊走邊問梵汐:“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

  “我師父和這首曲子是完全相反的人,你別被這首曲子蒙騙了。”

  “我不相信,除非這首曲子不是你師父的。”

  “信不信隨你呀。”梵汐並不想多說。

  但是師父的話題還是擺脫不掉,小丟也問:“你跟著你師父都學什麽做什麽呀?”

  小棄說:“你師父是大樂師嗎?”

  梵汐無奈,隻好說:“我師父就是一個老得快要吃土的老頭子,不要好奇啦。”

  丟棄愣住,梵汐又忍不住說:“因為太老,連我這個徒弟都弄不懂他。所以關於他,就是一片漆黑。”

  “你難道不時常跟他在一起?”小棄感到費解。

  “在一起,我從小就隻和師父在一起。”梵汐假裝出神地望著前麵。

  “你沒有親人嗎?難道和我們一樣?”小棄追問。

  “是的。”

  兩人一起露出了,“你也是棄兒呀”的表情。

  梵汐說:“我是被我師父從家裏偷走的。”

  啊?小棄搞不懂了,問:“他偷人?”

  噗,梵汐在心裏笑了。小棄急忙改口:“他偷、偷小孩?”

  “難道是人販子?”小丟納悶。

  “人販子不會隻偷一個呀!”小棄搖頭。

  梵汐也不解釋,自顧說:“他偷走我以後對我強行施教,有時教我幹好事,有時教我幹壞事。但是,我憑著自己的良知,背著他沒幹過一件壞事。我真的沒做過壞事,我隻是有時受他所迫。”此時在梵汐的講述裏,空信是不存在的,他覺得一個師父就夠難扯的了,再扯出個空信那就更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