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作者:皓月無影      更新:2021-03-01 20:07      字數:4002
  龍君寵按住他的手,然後自己反視錦覓“錦覓,我對你投鼠忌器是看在天帝的麵子上,不過你不要以為有天帝這張牌在手裏就真的為所欲為,真把我惹惱了,我會讓你在意的魔尊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他已經不在神籍,如果連魔界都容不下,或者死後都不能歸鴻蒙,又或者被犼之殘魂所並入,就會成為以眾生鮮血為食,被眾生厭棄,六界六道最不詳的生靈,要如此嗎?”

  丹朱一聽犼之殘魂就跳起來了“你對鳳娃做了什麽?”

  錦覓害怕了,搖著頭“不,我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可九華上神如此行徑,真的還半點上神的憐憫之心嗎?”說到後麵一句又似乎有她自己的道理。

  龍君寵怒道“錦覓天妃是要本座以天後之尊憐憫魔尊嗎?”

  丹朱則握住天帝的胳膊“潤玉,你就看著她這麽欺負錦覓嗎?”

  天帝往下看丹朱握著自己胳膊的手“難道你要本座為魔尊的生死求情?”

  “好,好好好,你們就盼著鳳娃有個好歹,一個個的,無情冷血,殘酷偽善,還說太微和荼姚如何,我看異界天帝夫婦也不過如此。”丹朱鬆開了手“九華上神,你也不要覓兒做什麽天妃,反正都一樣,兩個(都收)……”

  丹朱被踹飛了出去,當場吐了血。

  龍君寵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手腕一抖,握住了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魚兒,你覺得這條狐尾可好?我剛剛撿到的,也不知是哪隻九尾狐說錯話被天懲,掉了一尾,回去給你做大氅的領子正好,去北海極地時倒也用得著。”

  錦覓去扶丹朱,卻見丹朱已經痛的昏了過去。

  鄺露都不知龍君寵在麵前何時下的手“姑姑,你怎麽……”丹朱怎麽說都是天帝三叔,雖然這個叔父偏心到沒邊了……聽聞這九尾狐斷尾就是錐心之痛,姑姑,你這招,我喜歡!

  “陛下要治我的罪嗎?”龍君寵麵對天帝,是輕鬆表情。

  天帝輕笑“上神都說是撿到的,這如何治罪啊?”

  “拾物不還?”這個罪名可以吧。

  天帝淡然“既然是撿到的,上神也未必知道是哪隻九尾狐的,掉了也裝不回去,上神不必掛懷,若有用自可以拿用。”

  “那真歸我了?”龍君寵確認。

  天帝點頭,轉看了一眼宮閣上的如月光亮的明珠“上神真是會選地方,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用來關人,如今用來關押他,正合適。”也算是天道輪回。

  潤玉和龍君寵對視一眼。

  “本座會派人把守此處。”天帝耳聰目明。

  “隨你,反正就算通過這道結界,碰到裏麵的流光就是死,我對鄺露說過的,沾著就死,觸及就亡,因為它能在頃刻之間凍碎所有觸碰者的元靈。”龍君寵索性告訴錦覓一次,突然她一把勾住天帝手臂將他帶到入結界內“其實啊,一口忘川水下去不是就什麽都解決了。”

  天帝都沒料到她突然會有的‘親密’舉止,往後退了點“這點東淩元君會用嗎?”

  “那東西對我和魚兒都沒用,魚兒有我的逆鱗,且已融入他的龍身,所以忘川水對他已經無效。”龍君寵也鬆開了手“但那個對她有效,還是說你從小服用過浮夢丹,所以不想讓她也如此?”正色。

  “你家魚兒若對你如此手段呢?上神不會心寒心怯?”天帝同樣正色反詰。

  龍君寵聽話聽音“反正你再讓她來煩我,我就不忍了。”

  “這也是一種修行。”天帝似笑非笑起來。

  龍君寵齜牙“你自己修吧。”出了結界,先去牽潤玉的手,卻被他躲開了“嗯?”你怎麽了?

  潤玉臉色不佳“龍君寵,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出牆“你剛才勾了誰的手臂?”

  “不是吧,這你都吃醋?”龍君寵一頭霧水“我談的是正事。”

  “那我若和水神拉拉扯扯呢?”潤玉對她剛才那舉動萬分不滿,當場發作“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本座要請天後娘娘再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這句話加深理解?”

  龍君寵有點生無可戀:這小龍,什麽情況?

  潤玉正色嚴肅“你,回去閉門思過三日。”說罷就先拂袖走離。

  龍君寵在他身後做了一堆鬼臉:他根本不是吃醋,就是借機發難自己昨晚的舉動,嘟嘟喃喃“說你心黑腹窄、氣量小、多疑、記仇、城府深,沒事還愛懲罰人,還不承認,哼!”

  天帝也順利走出了結界,聽到她的嘟囔“是上神您,欠人管。”單槍匹馬闖禺疆宮,換了誰都要管。

  龍君寵橫眸“你,還是管好這個身不是你的心也不是你的女人先。”懟別人她從來沒輸過,回頭,賣慘“魚兒,別走那麽快嘛。”追了上去。

  鄺露讓人將失去一尾的丹朱送回姻緣府。

  “陛下,我想去看看狐狸仙。”錦覓看到丹朱剛才痛苦的模樣,不放心,他是自己在天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天帝點了下頭“快去快回,我今日陪你一起用膳。”你的那些心思也該收回來了。

  錦覓沒回答,跟著那些人一起去了。

  鄺露看著錦覓離開,轉回天帝麵前“陛下。”

  “魔尊在裏麵。”天帝站在那座宮閣門前,目光深幽。

  “啊?”鄺露大驚“陛下何出此言?”不可能,她不可能單槍匹馬就將魔尊擒獲,她有這麽大的本事?記得淩晨歸來時她裙邊都被血染了……

  “九華上神知禮明事,穗禾是她送覓兒的新婚賀禮,既然是新婚賀禮怎會這份賀禮隻言明送一人呢?”天帝緊緊盯著那籠罩住宮閣的流光“所以這裏麵一定還有一份單單送給本座的新婚賀禮。”

  ……

  棲梧宮。

  龍君寵在天清池泡了一個美美的澡後,回到寢殿,倒頭就睡,雖未曾感覺不適,就是抵擋不住的困倦。

  潤玉則在外看東淩元君留下的那幅不能稱為畫作的畫,如同孩童般的潦草勾勒,什麽布局、層次、顏色。意境皆無,也或許他就是用這種戲謔想要表達什麽。

  這幅畫他看過數遍,而這次終於找出了關竅。

  轉眼天色黃昏。

  潤玉發現日已西斜,剛想起身去看看妻子。

  旭鳳就從外麵大步而來,推門入內連門也沒敲“姑姑,在哪兒?”

  “魔尊入了魔界,就連天界該有的基本禮貌都丟了?”潤玉對他依然冷言冷語

  旭鳳神色慍怒“這裏本就是棲梧宮。”

  “隻要我願意,它就可以立刻變成璿璣宮。”潤玉目光幽冷。

  “我不跟你廢話,姑姑在哪兒?寢殿?”旭鳳說到轉身就走。

  潤玉在他身後“那個結界你也沒辦法吧。”並不著急,龍兒在寢殿外設置的結界旭鳳也無法通過,而自己能通過是他有她的逆鱗。

  旭鳳停步“這也是你要的結果?是啊,你和她本來就是這般的人,利用無辜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也不該是鎏英的孩子,我一直覺得她有底線。”

  “你在生什麽氣?這裏的鎏英是你認識的鎏英公主嗎?”潤玉覺得他不知所謂“還是你覺得這裏的魔尊與你是同一人?是啊,都同樣自以為是,狂妄自大。”慢條斯理的很。

  旭鳳轉過身“那你呢?冷血自私?還是像姑姑那般,心機深重。”

  潤玉不在乎他的指責“都有。”如何?“旭鳳,你的魔界一點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如果真是她心機深重、冷血自私,你的魔界會遭遇什麽?甚至你都不會入魔界,因為你根本不會複活,她對翾武帝的那些承諾就算不遵守誰敢指責她半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知道我們要麵對的九華州和東淩元君是怎樣的嗎?攪亂魔界,也可分散這裏天帝的心,待九華州露出端倪,我們便不會腹背受敵,專心對敵。”

  彥佑不知從哪裏走出“姑姑還是這般厲害,把禺疆宮一半都毀了,潤玉,所以現在穗禾和魔尊都在天界吧,關押在哪兒啊?”

  “紫方雲宮,荼姚的修煉之地。”潤玉並不隱瞞“她用靈籠罩住了宮閣。”而他們都應該知道太陰星君的這件自集月之精華而成的寶物。

  “嘖嘖嘖,厲害。”彥佑知道“不過這麽說她還沒將人送給天帝嘍。”

  “這是新婚賀禮,自然要等納妃之禮傳出才能送。”潤玉並不在意,但也是提醒他們,他們還有時間。

  旭鳳上前一步“你到底要什麽?”

  “是你到底想要什麽?”潤玉反視他“他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些人,這裏的魔界與你無關,魔尊的守護心還真是寬廣。”都管到異魔界了。

  旭鳳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覺得她能分清你們?”

  潤玉覺得他甚為無聊,往後方寢殿走。

  “你在害怕她認錯嗎?”這次換旭鳳留在後麵了。

  “是因為水神把你們認錯了嗎?”潤玉頭也沒回“你若作死必會死。”

  “潤玉!”

  “別叫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彥佑坐下“不管是哪個魔尊。”都不在乎,他隻在乎如何戰勝東淩元君的大日金焰,戰勝想要留住姑姑的本地九華之主“你有力氣對潤玉喊,不如像個法子和錦覓聯合,如果你真想救回本地魔尊,水神肯定願意。”

  旭鳳太清楚靈籠的厲害,這東西根本沒法硬闖,元靈都能在觸及此光時被凍碎“你說本地的太陰星君能解決之道嗎?”突然有點怕天帝知道通過靈籠的辦法,那樣本地魔尊必死無疑。

  “這個還真不知道,要不去月宮問問?”太陰星君也住在月宮中,她才是月宮真正的主人“不過我認為本地太陰星君解決不了,不然她何必拿出此物關押旭鳳和穗禾?直接把人送給天帝就是了。”

  旭鳳走回。

  彥佑找了茶壺,給自己倒杯茶“她之所以用上靈籠肯定是因為錦覓盯她要解藥的事,她投鼠忌器拿錦覓沒辦法,而如今錦覓敢再上門糾纏,她就可以拿魔尊的性命讓錦覓滾蛋,還是惡作劇的成分多一些。”

  “我可沒你這麽樂觀,她隻是看似胡鬧,其實每一步都會算到。”旭鳳不敢掉以輕心“魔尊是天帝心頭大患,以他為條件必然能讓天帝答應她一些事,她也以解藥牽製住了錦覓,錦覓不安天帝跟著不安,所以這時拿魔尊的命與天帝做交換,天帝多數會答應,魔尊死後錦覓就算再傷心也於事無補了,天帝除掉心頭之患又能得到佳人,而她也可以利用這些達到自己的目的,雙贏的結果更能使他們一拍即合。”

  彥佑喝了茶“由此可見,她雖然看似在胡鬧,但其實內心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我懷疑她還是在懷疑璿璣宮和九華州的關係,所以借著錦覓探出天帝的反應,我們現在都知道他被關在哪裏,可是誰親眼見過那裏麵?如果她聲東擊西,洗去了魔尊體內的魔血,那對天帝也是莫大的威脅。”

  旭鳳順著彥佑的思路“你的意思就借著這個讓天帝自亂陣腳,可是會嗎?”

  “現在一切都是猜測。”彥佑聳下肩“畢竟她到底怎麽想的估計除了你哥誰都不知道。”

  旭鳳瞪了彥佑一眼“說的好像他不是你哥?”倒黴的事你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