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作者:皓月無影      更新:2021-03-01 20:06      字數:4062
  有仙侍端來了不少紅與藍的婚貼,而後離開。

  龍君寵隨手拿兩張:看起來他們做了各種紅藍顏色的婚貼供他倆挑選“你喜歡哪種?”

  潤玉微笑著“不能告訴你,免得你腦子都不轉就同意了,看看這回我們會不會想到一塊兒去。”這才是歲月靜好。

  龍君寵嘟嘟嘴,放下手裏的喜帖,將所有喜帖都攤開,然後目光微微銳利幾分,在所有冰藍色與赤金色的喜帖上看了好幾遍,挑出了兩張,微昂起下顎“就這兩張,我喜歡的。”給他“就用這兩張。”

  潤玉接過,看了一眼。

  “就算不是你喜歡的也用這兩張。”龍君寵霸道“不許反駁我,不然逃婚給你看,理由就是喜帖沒選我喜歡的。”

  “好,既然是天後娘娘所選,就用這兩種。”潤玉便也縱著她“至於逃婚,你逃不掉。”

  “你這樣說會激起我的勝負心了。”龍君寵挑了眉“小魚兒,回顧你過往的成親曆程,有哪個是順順利利的?”

  “花界那個。”潤玉手撫上就坐在自己身邊的人的細腰。

  龍君寵打開他的手“那個是小混賬和葡萄秧子的,我怎麽逃不掉?要不然你試試!”抬起手腕,露出人魚淚“你那結界能鎖住這個?”能耐了嘛。

  “不用結界,用心鎖著你。”潤玉索性將她拉入懷中“你說過你的心離不開我。”

  龍君寵翻了個身,跨坐到了他腿上,與他麵對麵“我今日瞧見他們倆,一個郎心如鐵,一個梨花帶雨,小混賬已經說的那般決絕,結果葡萄秧子還一副難分難舍的樣子,真看不下去了,若是我絕不留戀,殺了也救了,就兩清了,既然對方已然放下那就放下唄。”

  潤玉摟上她的背“易地而處,你放得下我?”

  “嗯,左手拾起,右手放下,合掌一處,又於我掌心中。”龍君寵眉眼帶笑“且我一直信你不疑,又怎會誤會你而傷你?”

  “龍兒。”潤玉收緊了一些臂膀“這幾年因為很多事你我始終各自忙碌,如今一切都算步入正軌,我想著帶你去人間玩幾日,你可願意?”

  龍君寵用鼻尖蹭他鼻尖“你帶我去玩哪有不願意的?不知我們人間家附近的那位土地可有把我們的水榭照顧好。”他們已經好久沒去了“魚兒,我們去享用人間美食。”

  “說來說去就知道吃。”潤玉喜歡她說的‘家’“龍兒,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家,以後你在哪兒,家就在哪兒。”如今他才有了‘家’的感覺,她就快是自己的妻子,生同衾,更希望能一起身歸鴻蒙。

  “丹朱願不願意做我們的主婚人?”龍君寵環住他脖頸“我不想讓他做,就會偏心小混賬。”

  “逸仙向我請命希望他能夠做你我的主婚人。”潤玉也不喜三叔月下“不過就得讓他做,他是月下仙人,這本就是他的職責,且如今我也樂見他看不慣我卻又不得不臣服於我的不甘心。”

  龍君寵與他抵額頭相視而笑。

  “陛下,主上。”憑空煦的聲音響起。

  龍君寵回頭,並無看見任何人,便從潤玉身上下來,知道煦肯定是有要事告知,故此先出聲。

  果然煦的身影才出現,拱手“主上,幽冥之怒又起!”

  龍君寵嬌柔的表情完全變了,橫眸“那個滅靈族又再造滅靈箭!?真想死嗎?”

  “是卞城王還是魔尊?”潤玉也斂了溫情“還有其他情況?”

  煦也是神情嚴肅“卞城王府裏傳來消息說那個滅靈箭族人突然消失了,卞城王覺得可能是他怕拖累了鎏英公主,不過鎏英一直在尋找。”

  龍君寵回眸看向潤玉,潤玉也不由看向她,兩人異口同聲“固城王!”

  煦聞言也是眸動“怎會?”

  “我們將他逼得狠了。”潤玉眯了下眼“他知道我和魔尊都不是輕易能糊弄的,所以想要一支滅靈箭,防身也可想在關鍵時候出其不意。”

  “幽冥之怒起,禺疆宮那位也自會知曉,會否疑心?”煦有了一層擔憂。

  “疑心也是疑心固城王。”潤玉不擔心這個“天界若要殺他,用不著滅靈箭。”上次他不就得手了“時刻關注魔界動向,若他們在忘川邊上有異動,不必客氣。”

  煦對上次在人間的疏漏非常掛懷“陛下安心,我等絕不會讓任何事與人擾亂天界安寧,陛下與主上大婚必定如期舉行。”

  “好。”潤玉很滿意他的回答。

  煦閃身離開。

  潤玉瞧他走出,看向龍君寵“也是你教導有方,我是讓自己不要太多的倚仗九華州之人,可每每有事,必定又是他們更貼心得力些。”

  龍君寵並未回答。

  潤玉起身,走出“自不會有事,此刻也不是人間那時;想卞城鎏英對那位男子也是情深意長,斷不可能會為了魔頭損傷了情人性命,若再造滅靈箭,那男子便也活不了多久。”

  龍君寵其實也心知肚明“雖心中有數,不過人間之行還是等我們婚後再去。”

  “也好。”潤玉聽此言也知她也介懷“現下時辰已晚,你先休息,待明日再做計較也不遲。”

  “你呢?”龍君寵看看桌案,上麵果然還有不少公文“行吧,苦命的小白龍。”

  潤玉一隻手牽住她“那你就讓苦命的白龍心安些,說我瘦了,你都不看看自己的小臉。”

  “我最近很乖了。”既沒有鬧事也沒有惹事“倒是你。”

  潤玉不知“我怎麽了?”

  “哪怕你更了衣服,我還是能聞出來,那是‘夢死’之味。”龍君寵踮腳貼住他耳畔“你啊,乖點。”一會兒易夢術,一會兒血靈子,一會兒又是夢死酒,是想昭告六界你對夢陀經聊熟於心嗎?

  潤玉不否認,也貼住她的耳鬢“是龍兒自己說的,術無正邪,人心才有。”

  “你真是一種毒。”龍君寵目光含情“讓我欲罷不能。”

  潤玉笑起,柔聲“你又何嚐不是?”讓他一而再,再而三,隻願沉淪。

  ……

  魔界。

  禺疆宮。

  “鳳兄,忘川起了幽冥之怒,暮辭怕是有危險。”鎏英也看到了,立刻來找旭鳳。

  旭鳳卻對這幽冥之怒不甚了解“幽冥之怒?”他是已經知道暮辭‘失蹤’了。

  鎏英點頭“定是有人在逼迫暮辭造滅靈箭,以他如今的身體他根本吃不消。”同時她也一層擔心“同時我還擔心,這滅靈箭是對來對付你的。”

  旭鳳順著鎏英的想法“難道是固城王?”天界那位就算有這種想法也不會,他很清楚姑姑的底線。

  虞淵,某處。

  龍君寵帶著罱走入妖毛所找到的地方,待她到時,就見‘鎏英’一掌打飛了那被其囚禁的滅靈族人。

  ‘鎏英’恢複了固城王的真麵目“就憑你如今這幅模樣,還想殺我?”

  那被其打到吐血的滅靈族人虛弱的說“堂堂的固城王,難道不知曉,就算被滅靈箭傷到分毫,也會灰飛煙滅嗎?”

  罱瞧著他們互相狗咬狗,沒有絲毫同情。

  固城王感覺到了身側的目光,轉回“九華,上神,救(我)……”還沒說完,就被極薄的冰刃刺穿了喉嚨,毀掉了聲音。

  龍君寵看見了固城王手臂上的黑灰,勾起了一個嘴角:看來養草人得重新找一位了。

  罱上前,蹲身在滅靈族人身側,伸手探查“姑姑,他五髒六腑已經衰弱不堪,恐命不久矣。”

  暮辭朦朧中瞧著那娉婷的身影。

  龍君寵看著虛弱不堪的暮辭,還有他脖頸手腳上的鐵鏈,搖搖頭,靈力起,召喚起了旭鳳。

  果然不久之後,旭鳳和鎏英帶著不少人急匆匆而來。

  “姑姑。”旭鳳其實也在這附近,沒想到會得到龍君寵的坐標召喚,這是天界軍中的一種指引召喚術,可方便他們互通消息,知道彼此的位置。

  鎏英瞧見了已被解開的暮辭,還有一邊正在化散的固城王“九華姑姑?這?”

  “可不是我們綁架的人,姑姑知道幽冥之怒又起,帶著我來查看。”罱最維護龍君寵,不由先解釋“這滅靈族人快不行了。”

  鎏英跪倒暮辭身邊“暮辭?暮辭。”

  “我讓他先睡了。”龍君寵不卑不亢“我剛才查看過了,就這三五日,有什麽事沒做完的,就盡快吧。”

  鎏英已淚流滿麵:暮辭,是我不好,沒能好好照顧你。

  旭鳳也知她這次來魔界是為了查看幽冥之怒“姑姑,你可有法子?”她找過太多續命和複活的正術邪法,看到鎏英如此傷心,旭鳳忍不住問她。

  龍君寵冷哼一聲“我不殺他自也不救他,罱,走了。”既然滅靈箭殺了固城王那就沒有必要再留魔界了,那東西害死了一個人之後就會消失。

  罱看了一眼抱著暮辭哭的鎏英,轉身跟上龍君寵。

  旭鳳也是無法,讓人帶著暮辭離開了此處。

  隨後鎏英和暮辭在定情的青天洞完婚,但也在婚禮結束後暮辭身消道死;鎏英將自己關了三天,滴水未進。

  出來時旭鳳和卞城王都在。

  鎏英借口餓了讓父親離開,轉對旭鳳說“鳳兄,這次定讓是固城王和潤玉瞞著九華姑姑勾結,才會抓暮辭造滅靈箭來對付你,我們與天界一戰在所難免,答應我當時候一定要讓我替暮辭報仇。”她覺得龍君寵未必知道潤玉和固城王的勾結,畢竟她可一點不喜歡魔界的人。

  旭鳳點點頭。

  就在此刻有人來報說穗禾倒在了禺疆宮外,昏迷不醒。

  旭鳳和鎏英同時驚愕。

  禺疆宮。

  魔醫替穗禾診治完畢將情況告知旭鳳。

  鎏英是女子,聽後都不免蹙眉“怎麽能這樣,太過分了!”廢了她的靈力,削了她的神骨還將她如此作踐“鳳兄,你怎麽看此事?會不會是潤玉所為?”

  “難說。”旭鳳也沒想到穗禾會遭受這般摧殘“不過潤玉不喜她倒是真的,且聽聞她還偷襲過姑姑……現在她還沒醒,一切都不可知。”

  鎏英雖不喜穗禾,但聽聞她那情況也免不得生出一些同情“可如今她是天界通緝之人,若此時她在禺疆宮的事傳揚出去,恐對鳳兄不利。”穗禾是殺害水神夫婦的真凶,前些日子又莫名其妙被魔界的人‘救’走而被天界六界通緝。

  旭鳳不置可否,他是無畏天界。

  “知曉此事的人不多,且都是禺疆宮的人,隻要魔尊一聲令下不敢有人泄露此事半個字,至於穗禾,不如將她秘密暫轉移到我卞城王府可好?”鎏英提議“避免那些針對她的通緝擾了她,如今該讓她好好養傷才是。”雖然不喜穗禾,但如今也免不得些許同情。

  旭鳳心中對穗禾也是比較複雜,要不是她當初的陷害,自己真不至於為落到如今這般“不必了,她如此也是咎由自取,你在人間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就是了。”不要留在魔界,以後她的生死就看自己怎麽做了,他也不願意讓天界找到由頭,就算天魔之戰不可避免,也不願意自己是為了此出戰,免得又讓穗禾生出什麽綺想。

  鎏英也知自己剛才疏忽了“好。”也是,穗禾的愛真的太沉重了,不過轉念“鳳兄,我聽聞花神幾次大鬧璿璣宮,將天帝得罪深了,他如此心黑手毒,會不會找機會……”

  “那就是她的事了,與我無關。”旭鳳心中對她的恨意也是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