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束手無策
作者:弋古花花      更新:2021-03-01 18:03      字數:4144
  月媚兒卻抬手製止了他要說的話,“無妨,我再好好將養,很快就能恢複,不用擔心。”“可是,文山兄也不會答應啊!姐姐若是背著他用這個法子培育,怕是文山兄知道了,不會放過我啊!”“阿舸,你且放寬心吧,我還不了解文山嗎?知道蒼大人與他夫人的事,文山一定會讚成的。”

  說著就往國主夫人那裏靠過去伸手:“夫人,還請將花苗賜給我。”國主夫人也是很為難的看向國主,“姐姐······”月媚兒卻很堅持,月舸不忍心的對她點點頭,國主夫人歎著氣,“姐姐請隨我來。”

  蒼淩洲全程都是蒙圈的狀態,這時才開口問道:“不知長公主所說的,快速生長法是為何故?”月舸一副很不願意提起的模樣:“我們月昭國純正血統培育的月鳳尾之所以是這個名字,其緣由有二,其一是因為正常的月鳳尾是每逢月圓之時以女子血液澆灌,月月如此,長達一年,方可培育成藥材;其二便是將花苗浸泡在新鮮的血液裏一天一夜,種下去之後,每日澆灌一次,一個月之後,亦可長成。”

  “也······也就是說,長公主這一個月需要每天都割腕獻血?”蒼淩洲聲音都帶了顫抖。“是啊,本來這個法子就已經很損耗身子,蒼大人有所不知,姐姐這些年一直她照顧生病的夫君,本就心力憔悴,如今再以這種法子培育月鳳尾,恐怕······”

  說話間,月媚兒已經拿上花苗回來了。“國主,不必擔心,我還有文山要照顧,自然有分寸。”蒼淩洲不由分說地行了個跪拜大禮,“長公主的恩情,蒼淩洲銘記在心,他日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定義不容辭!”月媚兒扶起他,“若是旁人,我還未必就用這個法子,也是看在你對妻子一片真情的份上,這才幫你一把。”

  晚間,蒼淩洲未能拒絕月舸的好意,住在了月昭國的皇宮裏。

  小珂端來溫水準備為花言搽臉,蒼淩洲接過帕子,“我來吧。”看著男人小心嗬護的模樣,小珂鼻頭一酸,與春水出去了。

  “言言,長公主已經答應我幫助我們培育月鳳尾,你再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帶你看遍這大好河山!”說著將帕子清洗一遍,“我們現在就住在月昭國的皇宮裏,你不必擔心。小珂和春水那兩個丫頭很是怪念你,”拿起她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龐,“我也是。”

  小珂從門縫裏看著他那副癡人模樣,很是難過:“小姐一直未能醒來,難道真要等一個月嗎?”春水也探頭看了一眼,安慰她:“放心吧,側妃這麽好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那位老大夫也說了,側妃有幾率醒來,或許是這些天車馬勞頓,側妃沒能好好休息,這才沒醒過來,現下我們已經安頓好了,又有攝政王的悉心照顧,相信側妃很快就會醒過來。”“但願如此吧。”

  “媚兒,你真的要用一個月的時間來培育月鳳尾嗎?”許文山見她已經開始割腕獻血了,很是著急。月媚兒卻像沒事人一樣,“嗯,我已經答應大列朝的人了。”“可是,前些年你已經用過一次了,這些年你為了照顧我,也是耗損心血,如今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再這樣來一次,你的身子怎麽受得了?”

  將一碗鮮紅的血液遞給婢女,仍由她們小心仔細的為她包紮好,月媚兒這才開了口:“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愛逞強、攬活的人,可是,那位蒼大人對她愛妻的情誼,確確實實打動了我,文山,我不過是再仔細將養兩年就可完全恢複,可若是那位蒼大人沒能得到月鳳尾,那就會與他的愛妻天人永隔,我不願。”

  許文山過去將她抱住,“都依你。”知道自家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再過多相勸也是無用,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照料她的飲食起居。

  “王爺,查到了,這位長公主是月昭國國主唯一的姐姐,與國主一母所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為深厚。六年前,長公主嫁給當朝大將軍之子許文山,許家世代忠烈將士,馳騁沙場,在月昭國的名聲不亞於大列朝的蒼家軍,許將軍覺得自家兒子貪圖富貴,不是他許家人的作風,便揚言要與許文山斷絕關係,想以此相逼,讓他們不能成親,可誰知許文山當眾叩拜了大禮,從此做了駙馬爺。”

  蒼淩洲很是疑惑,“那照這樣說來,這位長公主的夫君既不用上戰場,也無需接觸那些爾虞我詐,那他為何會需要長公主培育月鳳尾,還細心照顧呢?”“是這樣的,許文山不願上戰場,在家裏翻閱古籍,對醫術十分感興趣,在當了駙馬後,自己開了家小醫館,三年前,上山去找藥材時,不慎被毒蛇咬傷,等到人們發現時,幾乎是毒攻心髒了,這才有長公主耗費大量月鳳尾、精力來照顧他一說。”

  蒼淩洲點點頭,“我算是知道長公主為何會能幫我們了。”“為何?”“許是我對言言的情誼感動了她。這位長公主,倒真是重情義。”

  “去往月昭國了?”

  剛到璃城的夢琷很是疑惑,“還是不知道他們要做的事?”“我們的人綁了一個小士兵,可他什麽都不知,這些天趕路,蒼淩洲一直是在馬車裏待著,一直沒露麵。”

  夢琷思索片刻,“明日啟程前往月昭國。”“公主,即便是我們前去,也未必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蒼淩洲一行人住進了月昭國皇宮,隻將一些不知內情的士兵留在了皇城的客棧。”“住進了皇宮?”“是,他們到了月昭國,徑直就去了皇宮,再沒出來過。”

  意識到事情可能不簡單,夢琷站起來,“難道說,當年幫助明陽太子逃跑的,是月昭國的人?”阿沅也是吃驚,“可是,月昭國向來不參與幾國之間的紛爭,這次出手,又是為何?”

  “也不全是,但凡是在這片土地立足的,都不可能完全避開戰亂,他月昭國國主不是傻子,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隻是,若是他們兩國聯手,那我們夢輝國就沒有勝算了。”

  阿沅結合了這些年的情報,反駁她的看法:“公主屬下覺得未必,這些年,明陽太子並未在月昭國,就連這次麒麟玉佩事件,月昭國也是急匆匆趕來璃城,由此可見,他們這些年並沒有聯係,兩國聯盟的可能性不大。”

  “那倒未必,當年最有實力競爭璃城所有權的,其實是月昭國,可最後他們卻主動放棄了競爭,後來一段時間,攝政王與月昭國有過一段緊密的聯係,或許,他們當年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仔細想想,有覺得哪裏不對:“可是,那時候我們夢輝國還絲毫不見起色,他們就算要聯盟,也不會在那樣的太平盛世聯盟,這說不通啊。”

  來回踱步了許久,夢琷下定決心:“看來隻能走一步險棋了。阿沅,想辦法綁了那個小側妃身邊的丫鬟,她們一定知道些什麽。”“是。”

  “去了月昭國?”“是的,聖上。”“還住進皇宮了,這又是哪一出?”

  正當他們完全看不懂,純靠盲猜的的時候,總算是來了點消息:“聖上,攝政王急件!”王廣全取了信,揮手讓他退下。

  讀完信,列明庭眉頭皺的更緊了,“花側妃早些時候中的毒再次複發,隻有月昭國的月鳳尾才能醫治,他們是去求藥的。”王廣全將事情查探的很清楚:“聖上,花側妃早些時候中的是番木鱉,雖然不是秋太醫診治,不過老奴曾聽秋太醫說起過,花側妃體內餘毒未清,或許,秋太醫有法子。”

  “聖上召見?”“是的,秋太醫。”秋易安看著上首自家父親,“公公可知,所為何事嗎?”“秋太醫,聖上被氣病了。”

  “氣病了?”“是的,父親,咱們的人跟著王公公去秋府傳旨,親耳聽見的。”“是他蒼淩洲又出什麽狀況了?”“兒子猜測是這樣的,早些時候,璃城的信探來報,蒼淩洲去了月昭國,還住進去了。”

  陳林瞪大了雙眼:“蒼淩洲要行動了?”“父親擔心,他與月昭國結盟?”陳林神情嚴肅,“極有可能。”急忙轉身去案幾旁寫了封信,“快快送出去!”

  秋易安急急忙忙跟著進來時,見到的是列明庭悠然自得的在伺弄著盆景,王廣全上前拘禮:“聖上。秋太醫來了。”上首的男人並未有任何反應,王廣全看一眼兩人,退了出去。

  秋易安仔細打量著他怎麽看也不像是被氣病的人,可是自己行了禮,他也不帶理睬自己的,如此,自己還是安靜候著吧。

  等到列明庭將所有的花花草草都關照了一遍,這才看向秋易安,“秋太醫來了。”“聖上萬安。”“朕聽聞,前些日子你們秋家不太好過?似乎想去江南小住一段時間?”“不曾有的事,聖上從何處聽來的。”“自然是,從你父親接連往江南送了四封書信那裏聽來的。”

  秋易安一聽,直直跪在地上,卻什麽都不說。列明庭瞥了他一眼,“回去告訴你父親,真不過是無意間發現的,行事如此不小心,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是,微臣領命。”

  “朕聽說,攝政王府的花側妃,你為她診過脈?”“是,在蒼露郡主還未與臣成親之前,曾為其把過幾次。”“花側妃身體如何?”“攝政王將花側妃照料的極好,自然是······”“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秋易安此時是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還是閉了嘴。

  “花側妃體內還有餘毒未清吧。”“是。”“你當日為何不將此消息告知攝政王?”“微臣確實診出花側妃體內餘毒,之所以為將此事告知,是因為那些毒素極少,隻是偶有困倦感,其他的,隻要不再沾染毒物,是不會有事的。況且,微臣也沒法子將花側妃體內餘毒清除,平日裏攝政王對其保護有加,微臣大可不必擔心。”

  “那你可知,花側妃如今僅僅因為一點迷魂散就已經昏迷六天了,至今還沒能找到解藥?”

  秋易安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列明庭將信件給他。“怎會如此?這······”

  將信件拿回燒毀,“如今攝政王在那邊,求助無門,這就是你說的,不必擔心?”秋易安說不出話來,愣愣的。

  過了一會兒,許是覺得威懾力施的夠足了,這才將後續告知:“如今他們已經去了月昭國求藥。”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他,將他扶起,“本來叫你來,是聽說花側妃的餘毒是你診出,想著你或許有其他法子,誰知你也束手無策。”

  “那他們要在月昭國住一個月?”“嗯,今日叫你來,還有一事。”“聖上請說。”“前些日子,傳出了我與攝政王鬧僵的事,你怎麽看?”“聖上與攝政王自幼一起長大,這些年太子與先皇先後不在,是聖上與攝政王攜手一道穩定朝綱,若現在說你二人鬧翻,旁人或許會信,但微臣決不相信。”

  “很好,這的確是我與攝政王做的一場戲。”“戲?”“是啊,苓黍先生說的,大列朝內有內賊,這麽多年,我們一直未能找到,如今借苓黍先生之手,將此事公諸於眾,定會引起那內賊的動作,我們就多加查看,將那內賊揪出。”

  秋易安鬆了口氣:“如此便好,露露也不用擔憂了。”“不,今日朕將你叫來,就是說的這件事,我今日是迫不得已將這個計劃告知你,你心思深,不會被旁人發現端倪,可是,露露不是個會作戲的,她的表現至關重要,所以,你不能將真相告知她,還得依著她的意思去做,以此迷惑內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