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絲卡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墓碑中爬出了三隻亡靈，它們都是非常漂亮的女生，手裏拿著巨斧，眨眼間進入角鬥場。

  攻弋開始動用暗元素的魔法後，之前的狼狽一掃而空，他是擁有黑暗神近八成力量的傀儡，本身也在極高的位置上，比神的信徒不知強了多少。

  比到最後，大量的暗元素聚集在埋骨戰場，任何亡靈出現都被無情撕碎。

  亡靈最麻煩的事就是無限複活，而攻弋仿若沒有看出它們複活後暫時提升的實力，毫不費力地撕碎它們，再強的亡靈也堅持不到三秒。

  瑪絲卡興奮地手都在抖：“夜漳，我想下場玩玩。”

  夜漳憐憫地看了一眼場內顯得頗為無聊的攻弋，比了個請的手勢：“下手稍微輕點，真被你打碎就太可惜了。”

  瑪絲卡不知聽沒聽到，手上的巨斧直接自頭頂顯現，隻一躍，便步入角鬥場。

  一座白骨仿若縹緲般凝聚，看起來沒有防備，卻牢牢將漫天黑氣擋在身體外麵，內部瞬間屍骸遍野，纖細的女人站在骸骨之上，手持巨斧，清秀的臉上滿是瘋狂。

  那是神，殺戮女神。

  攻弋握緊手裏的武器，暗元素在刻意操控下成了一條毒蛇，體態纖長，不過它足夠大，大到隻能從遠處才看得出是毒蛇，稍近一點就會被認成巨蟒。

  黑暗滋生著邪物，先被滋生出的蛇蟲鼠蟻窸窸窣窣，對那些骸骨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

  傀儡和神之間的戰鬥，最開始傀儡占盡上風，他本就有神的實力，可以對付一個神格不強的瑪絲卡。

  然而，殺戮女神靠殺意培養神格，戰鬥中，瑪絲卡的神格不斷完善。

  攻弋終究隻是傀儡，瑪麗卡發覺他開始沒了作用之後，直接用了天道法則的束縛，差點忘了夜漳砍了他的腦袋。

  黑暗神殿，一跪一坐，坐著的人有些玩味：“如果我不管你呢？你真的沒辦法掙脫法則的束縛？”

  攻弋搖了搖頭：“我受限於天道。”他不能抵抗天道，否則這個世界會破碎。

  夜漳挑起眉，忽的失笑——也對，進入世界為他們執行魂願的人，首先就不能破壞世界，不然誰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他也是見獵心喜，強者總是樂於培養強者的：“算了，回去休息幾天，養好傷，二次煉製可比第一次要難。”

  攻弋頷首：“是。”

  若說第一次煉製隻是為了活體和傀儡結合的話，那麽第二次煉製就開始提升傀儡本身的強度了，防禦力、攻擊力、元素親和力、速度等等，都取決於二次煉製的材料。

  隻有經過了二次煉製的傀儡，主人才能在傀儡被人打碎之後，重新把它凝結起來。

  二次煉製很重要，夜漳當然想拿最好的材料，精靈之心、亡靈之氣、巨龍之語等等，這些材料直接找神要就行。

  殺戮女神和獸神和夜漳關係算好，可生命女神總用一種小女兒態的樣子看晝琅，以至於夜漳看她不爽，經常去精靈之森找她麻煩，導致他們的關係非常惡劣。

  尤其是生命女神打不過夜漳，新晉的神普遍神格不強，就連晝琅的神格都沒有夜漳分裂後的神格強。

  因此，夜漳要想取得精靈之心，隻能去精靈之森抓住最強的精靈，剜出它的心。

  反正神的高級信徒不會死，尤其它們還是生命女神的信徒，失去心而已，在生命泉裏泡幾天，生命女神也不會放棄她的信徒，一定會給它補上。

  於是在攻弋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成了眾精靈的敵人。

  二次煉化後，夜漳帶攻弋去了巨龍峽穀試手，已經得到了巨龍之語的攻弋沒有被體型龐大的龍傷到，直到後來獸神出手，仍受縛於天道法則。

  攻弋的魔法被禁錮起來，身體無法動作，一條巨龍用雙爪把他釘在牆上，每一次鼻息都打在他的身上。

  巨龍非常生氣：“你殺了我兒！”

  攻弋覺得自己非常無辜：“我隻是個傀儡。”

  它音浪更重，重複道：“你殺了我兒！”

  獸神德安黑無奈地勸著架：“歐德拽格，我會讓它複活，你先放手。”

  巨龍委屈：“他殺了我兒！”

  夜漳對獸神的處理方式很不滿：“不聽話的信徒，殺了就是。”

  德安黑無奈：“夜漳，這裏是我的巨龍峽穀。”

  巨龍能聽懂他們的對話，雖然知道夜漳和自己的神是同一個層次，可還是用力對他咆哮了一聲：“吼！！！”他殺了我兒！！！

  德安黑和夜漳都聽得明白獸語，聽見這句宛如執念的話，同時扶額。

  它大吼著宣泄憤怒，爪子卻一直沒有用力，大抵它明白獸神不想讓他傷到攻弋，所以也隻能委委屈屈地吼著，聲音震天響。

  攻弋歎了口氣，利落認錯：“……抱歉，我不該殺他，是我的錯。”

  巨龍把視線轉回來，眼睛水汪汪的，明明保持著一副“我真的很生氣、我一定要殺了你”的神情，卻因為動作間的小心翼翼而顯得有些可憐：“你在道歉？”

  攻弋道：“對，向你的兒子道歉，向死去的龍道歉。”

  巨龍本為獸，三觀與人類完全不同：“那你應下它們每龍一件事，以後它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

  攻弋應了。

  巨龍以龍語結契，看見傀儡毫不抵抗的態度滿意了，放手後眼睛發亮地看向獸神：“我神。”

  獸神無語：“準備好祭壇。”

  巨龍忙不迭地跑去準備，也不管之前它讓神的傀儡答應一件事有多奇怪，更不在意之前自己以獸□□義狐假虎威，完全不覺得自己的一番操作會導致什麽後果。

  他隻認為傀儡殺了它的族人，也用它們雙方都滿意的條件做了交換，一時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不過夜漳和獸神關係較好，不會輕易去動獸神的信徒，而攻弋沒有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想法，同樣不覺得被冒犯，盡管無奈應下一些條件，也不算什麽問題。

  可能還要再加上夜漳此時沒有把攻弋當成傀儡，所以也沒有產生被冒犯的感覺。

  傀儡三次煉製，第三次就是煉魂，而煉魂最好的材料是光明神的淨化、自然神的自然元素以及黑暗神的魔化，提高靈魂與身體的契合程度，也能提高靈魂本身的韌性。

  自然之神分為水、火、風、雷、地五神，水神自神格升格後就不常出現，而火神與風神與夜漳關係極差，雷神和地神比較中立，如果要人幫忙，他隻能請動雷神或地神。

  然而夜漳想用最好的材料，他更想找到水神。

  水神神格升格，現在水元素變化萬千，有些溫度的影子，水的形態也從單一的水多了水蒸氣和冰，以至於人界的魔法協會對水元素的魔法師推崇備至。

  三煉其實可以三者取其一，然而夜漳似乎有些強迫症，把攻弋丟在人界後自己上天入地的瘋狂找水神。

  攻弋被丟在黑暗神暗戳戳保留的某個建築裏，非常無語。

  這是個非常大的地方，其中有個風格與現在完全脫節的小店，店麵關著門，類似沒有建材時候的棚子，周邊還圍了院子，一眼看去好像是個殘破的露天攤位。

  如果細細打量，草棚蓋得非常紮實，每一根草都有魔法元素在其中流動，木頭也是極其特殊的魔法植物，堅韌程度堪比金屬。

  院子裏的幾張桌椅像是自然從地麵生長而出，其中流淌著的元素仍然活躍。

  草棚裏也別有一番天地，麥子捆紮打包成統一大小，酒桶也細細擺在一處，架子上滿是奇怪的小瓶，正中有兩把椅子和一個奇怪形狀的桌子，上麵擺放了兩個小瓶子。

  看架子上空缺的小瓶和桌上小瓶的樣子，能得知這兩個瓶子的來處。

  桌子附近開滿了花，鮮豔的紅色維持著棚子的明媚，連帶著這些紅色的花朵，這裏到處都流淌著各式各樣的魔法元素。

  曾經夜漳賣的麥子酒遠近聞名，晝琅會到他的店裏是純粹的意外，他們隔了四、五個小鎮，騎馬也要半個月的路程，再加上夜漳當時從不離店，他們屬於不可能相識的範疇。

  也許真有冥冥之中吧，他們相遇、相識，又相互糾纏了幾萬年，如果他們能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故事。

  這裏的確很大，作為黑暗神暗戳戳保留下來的地方，它已經從一個小店變成了頗大的建築，隻是外麵看上去頗為光鮮，實則內裏隻有一個被珍藏著的小店。

  攻弋按某神的吩咐不用魔法地把房間打掃幹淨，其中的東西完全不動，便走向旁邊規格差不多的建築。

  這裏的規格和剛才的地方差不多，但沒有了被保護著的小店，看上去非常寬敞，不過裏麵空無一物，不說一張床，就連桌椅都是沒有的。

  以後這裏就是他的住處，就在那個小店隔壁，或許他也可以開個小酒館？

  要做什麽先不急，夜漳隻是讓他幫忙看著小店，他可以先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