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作者:雲白子玨      更新:2021-03-01 13:31      字數:3249
  技能學習版麵在薛淵學過了十個技能後就變黑了,他隻能繼續學習已經學過的內容,高級黑客所需要的商城積分還沒攢夠,其它技能早已亮起了高級的標誌,顯示著它的特殊。

  怎麽能不特殊呢?這是唯一一個在他事業之外的技能。

  它的意義也很特殊,如果他沒有係統,此生都不可能真正去學習的這項技能,代表了他曾被係統眷顧。

  另一邊,辰和寅正在看電影。

  寅的手法很好,再加上剪輯的時候還有辰幫忙,以至於成片過分壓抑了。

  一開始就是一個奇怪的實驗室裏,隨著某個人嘟嘟囔囔的話,讓人們知道了這個電影的世界觀。

  這裏隻有四類人:

  全屍化理智人類——屍人,他們是身體腐爛但意識清醒的人,通常不具備威脅,他們的身體比普通人的身體要脆弱。

  全屍化嗜血人類——喪屍,他們身體腐爛意識混沌,具有很強的攻擊性,會被血液引誘,身體堅韌。

  半屍化人類——人,他們的身體腐爛程度少且意識清醒,除了個別隻能飲血之外,其他人與人類沒有差別。

  異能化人類——異人,他們意識清醒,有很強的攻擊能力和異於常人的能力,但他們的存在鳳毛麟角。

  人們存活在一個全民屍化的世界裏,半屍化人類才是所謂的普通人,他們占有了世界人的絕大部分比例,普通人早於十六年前徹底消失,半屍化人類取而代之。

  而毫無理智的喪屍則會在每月中旬恢複兩天的神誌,所以中旬是大部分有家屬成為喪屍的人類集體探親的日子。

  屍人壽命短暫、身體脆弱,很多人類都同意斬殺屍人,不過還有一部分由人異人和部分人類組成的組織在維護他們,並提供屍人的住宿和生活保障。

  異人的地位非常微妙,他們擁有奇特的能力,大部分人類認為他們比喪屍更具威脅,很小一部分人極端推崇異人。

  這個世界無疑是瘋狂且病態的,在接下來的劇情,暴露了這一點。

  主角是正實驗室中,一名研究人員的“人奴”。

  人奴,顧名思義,就是為那些隻能飲血的人類提供血液的奴隸,他們也是人類,隻是他們與真正的人類更像,屍化程度不足百分之一,數量極其稀少,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

  這些稀少的、與真正的人類更像的“人類”,全部被現在的人類打上了奴隸的標簽,被人肆意買賣交易,儼然成為了人類權勢層的某種象征。

  屍化後的人類或是喪屍、屍人,相貌都會因為屍化腐爛而有所損傷,唯有那些“人奴”和異人才有正常人類的外表。

  異人掌握著特殊能力,無法被人輕易掌控,可這些屍化程度較少的人完全沒有自保能力,自然會被打上奴隸的標簽,沒有人將他們當成人。

  不論是嫉妒心作祟還是事不關己的心理,人奴的出現基本是屍化時代必然的產物。

  扭曲瘋狂的世界,總會有一些醜惡流露在表麵上,而人奴,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醜惡,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人前,人們唏噓過後就會視而不見。

  ‘你還可以找一個好的主人嘛。’

  ‘隻是你的主人有問題,不是所有人都有問題的啊。’

  ‘這個人奴好可憐啊,唉。’

  ‘被打成這樣?肯定是這個人奴做錯了事。’

  廉價的同情和評價是人奴們最不缺少的東西,有些人能利用這些得到些賞錢,有些人暗恨著他們的肆意評價卻無可奈何,到最後,剩下的隻有麻木。

  “你的身份是什麽?”薛淵扮演的索瑞正躺在一個小房間的床上,享受著麵前男人的體貼照顧。

  這個房間非常簡潔,一個單人床、一套桌椅、一台跑步機和機器旁邊的幾個啞鈴,四周的金屬牆壁似乎預示著這裏並不是什麽好地點。

  男人平靜的看著索瑞,語氣溫和:“人奴。”

  兩人的對話,似乎是一種奇怪的交鋒,薛淵不算鋒芒的眉眼中,帶上了一絲布偶娃娃的感覺,冰冷、安靜,又有些詭譎。

  男人雖然語氣溫和,可也帶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似乎人奴的背後還有著什麽。

  他們說了很多,其中一兩句奇怪的話好像表達了什麽並非表麵上的內容,如同交換情報,又像是單純的、一位人奴侍奉著一個貴賓。

  可很快,隨著人奴離開房間,牆壁收攏,讓人發覺索瑞是個籠中鳥。

  又是一天,又是同樣一份類似於水的營養液,又是同一個人奴和索瑞,又如同初次見麵一般交談了幾句,而人奴的臉色變得蒼白。

  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的索瑞正想著什麽,神遊天外般喝了那道透明的液體,突然注意到男人白色手套上的血痕,手套被紅色液體浸濕,能看出是傷口在流血。

  “這是……怎麽回事?”索瑞咽下口中的液體,下意識想要摘掉那副手套。

  男人躲了一下,但索爾速度更快地捉到了那隻手,手套下的手掌完好,隻是手腕處正不斷向下流著血液,白皙幹淨的手掌被血色汙染,彌漫著血液特有的鐵鏽味。

  “昨天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過長,隻是主人的懲罰。”人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表情沒有變化,這種時候看起來像個變態。

  承受疼痛的人,無論是肆意的笑還是誇張的笑都可以理解,但這樣不帶一絲勉強或發泄意味的笑容,就像沒有痛感的娃娃,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寅挑挑眉,低聲道:“辰,這個人奴寫的是你自己吧?”

  辰目不轉睛:“如果是我,想要救人很簡單。”

  寅讚同:“確實,但這種完全不在乎外界反饋的人——我隻見過你一個。”

  “他不是。”

  電影中的配樂徒然變得犀利,金屬牆壁上毫無預兆地融化出幾道金屬環,準確地扣住索瑞,雙手雙腳雙肩腰間,幾乎稱得上全副武裝。

  但被人控製的索瑞此時卻像是鬆了口氣,像是之前一直處於一種等待未知,又害怕未知的心情中——而這種心情是磨人的。

  事到臨頭,索瑞似乎放下了所有恐懼,沒有想接下來他會遭受些什麽,閉著眼睛,仿佛依然在等待著什麽,沒有做出特殊的舉動。

  一群身穿防護服的人走進房間,看著索瑞閉著眼睛也沒有在意,隻是不斷記錄他的身體狀態。

  中央的半老男人上下打量著薛淵,語氣冰冷:“現在嚐試注射X係列藥物,X-TUZ-143號藥品,注射40毫升,調試8.63秒注射完成。”

  另一個沒有記錄的人一愣,急忙道:“26號無法承受高於20毫升的143!”

  半老男人厲聲喝道:“執行命令!”

  那人歎了口氣,點了幾下自己帶著的手環,不知點了什麽按鈕,原本就被困住四肢的索瑞被玻璃罩徹底圍住,似乎裏麵的氧氣含量都變成了極其精準的數字。

  觀眾看著幾個記錄的人點按著玻璃罩上麵的按鈕,都知道那個143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更何況身處其中的索瑞?

  心一急,索瑞口不擇言:“爸,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媽嗎!”

  這句話取得的效果巨大,包圍著玻璃罩的人同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奧文舒哲爾的目光中帶著點探究,這不但讓觀眾弄懂了兩者之間的關係,還更加興奮了。

  奧文舒哲爾的表情變得陰鷙,低聲吼道:“你不是我兒子!誰知道你母親他偷了什麽人回——”

  沒等說完,奧文舒哲爾的表情又是一變,從觀眾的角度裏能看見他的耳機閃爍著光芒,似乎有什麽在與他說話。

  果然,耳機的燈光滅下去之後奧文舒哲爾立刻道:“19號實驗體出現意外,我們走。”

  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等他們離開後,玻璃罩和金屬環盡數融入牆壁上的金屬中,像是從未出現一般。

  原本被關在房間裏的索瑞也因為今天的事情開始急躁起來,像是有什麽計劃出現了差錯一樣。

  另一邊一個陌生男人目光呆滯地看向四周的金屬,牆壁渾然一體,他甚至無法分辨房門的形狀,隻能盯著有人出入的位置發呆。

  早上,又是人奴送來食物,索瑞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隻是盯著他的手腕和手套,發現沒有一絲血痕時輕輕呼了口氣。

  男人發現他在看自己,這一次他主動摘掉手套挽起袖口,手腕上的痕跡異常猙獰,上麵連帶著些血絲,看起來像是傷口愈合後又迸裂過,暫時還沒有愈合的跡象。

  索瑞歎了口氣,說著不明不白的話:“要快點好起來啊。”

  “不是很疼。”男人似乎在解釋自己的傷勢:“隻是看著嚇人。”

  在戴好手套整理袖口的時候,男人垂眸:“明天。”

  看上去好像沒頭沒腦、不明不白的兩個字,讓觀眾一下子猜出來兩人一直在打著什麽啞謎,都下意識提了口氣——明天,要幹大事了啊。

  19號實驗體似乎真出現了意外,以至於今天格外安靜,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