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程湛言看看他手裏的盒子，眼裏閃過濃濃的嫌棄，“我兒子沒有幹爹！”

  說罷，想起來顧北爵和江俞庭後又補充道，“有也不是你！”

  話音未落，何景晏就忍不住跳腳，“你……”

  剛剛開口，似又想起來什麽，語氣輕佻道，“程湛言，你是不是怕我皓皓喜歡我比喜歡你多啊！”

  明明知道他用的是激將法，程湛言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進來吧！”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堅定的地位，程湛言這才沒在攔著他。

  ……

  皓皓看到何景晏的第一眼，就扭著小胳膊小腿兒撲了上去，“景晏舅舅！”

  何景晏愣在原地，退散還有一個揪著他褲腿的小家夥兒。

  同樣不敢置信的，還有程湛言，看向皓皓的眸子裏，滿是哀怨。

  何景晏給他一個“我贏了”的眼神後，將禮物隨手擱在一邊，彎下腰將皓皓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舉在自己的脖頸上，雙手也握著他的小手。

  看著眼前和樂融融的景象，程湛言眸子深了深，轉身離開。

  “皓皓，怎麽認識我的呀？”何景晏對於皓皓的表現完全出乎預料。

  “媽媽告訴我的！”何景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又有種莫名的欣喜。

  樓上，程母正在和容妍談話。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讓程湛言去接何景晏的原因。

  程母看著端坐在一邊的容妍，眼底是倒不盡溫柔。

  她知道容妍很久以前就喜歡自己的兒子——

  不是因為他顯赫的家庭，而是因為……那個人就是程湛言。

  如果一直很喜歡很喜歡某個人，就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演變成為愛。而這愛，再一直得不到回應的過程中，就會漸漸的變淺。

  “現在還愛他嗎？”杜玫問她。

  容妍怔了怔，顯然沒想過杜玫會問她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她一直覺得，她對他的愛，已經被在S市的那五年給磨平了，一並磨平的，還有她的棱角……

  她遵循著內心的聲音，可內心的聲音讓她很迷茫。

  眼睛直直的看著杜玫，腦海裏想著是，她剛剛問她，現在還愛程湛言嗎？

  她……知道她以前喜歡甚至愛程湛言嗎？

  “那你……還想要繼續愛他媽？”杜玫認真的看著她。

  想要繼續愛，他們才會有可能。

  不然，帶給雙方的……隻會是痛苦和拖累。

  容顏垂下眼睫，淡淡的陰影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此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杜玫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該死的，現在敲什麽門。

  程湛言在門外，頭過門的縫隙，聽到杜玫問出那句話後，她遲遲沒有回應，終是等不及了。

  怕從她口中吐出來的，是他不想聽到的字眼，於是，便故意打斷了室內的兩人。

  他推開門，淡淡道，“他來了。”

  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容妍也不指望他做些什麽，畢竟兩人之間的怨氣……應該沒有那麽容易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