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作者:清澈如墨      更新:2021-03-01 09:17      字數:2192
  所以是知道從那個山穀出來的人大部分都被血色所感染,實力,還有威壓,早就不是一般武者可以逼你的,這就是為什麽他從迷霧山脈走出來,一些級別比較高的魔獸都不敢揍了他,這是因為他們感受到這種氣息的存在。

  而且這種氣息翻譯的並沒有刻意的隱藏。所以那幾個輔助士兵應該也感受到。但是他們依然漢墓為什麽衝上去,這就是黑山軍的精神。林休深吸了一口氣,手下之間鬧鬧矛盾,爭一爭權力,鈉丁或許視而不見,甚至可能會樂觀其成。

  畢竟一潭死水的環境和部下,是不適合鈉丁未來的大業的。適當的競爭可以,如果真要違抗命令,那麽就是另一件事了。

  “領命。”

  林休抬起頭道:“請問司黎大人什麽時候到。”

  “她已經來了。”

  這才說話的不是林休麵前的白發蛇女,而是一個渾厚沙啞的聲音,接著一個滿身黑甲的高大身影徐徐走進門口。

  林休身為大酋長的特使,自然受到了雙星城最好的招待,他所休息的船艙非常寬敞,可是這個高大身影走進來時,頭頂幾乎頂到了天花板。

  這間寬大的船艙和這身影比起來,竟然顯得有些狹小局促起來。

  林休瞳孔驟然收縮,明明是五六月的天氣,他的背後竟然滲出一陣冷汗來。

  竟然是霍爾將軍,這具極空境的傀儡自從協助他雙星城來,納丁就賜予了林休很大的權力。霍爾將軍也很好了履行了傀儡的使命,就如同一個隻會執行命令的工具,就算林休讓他去攻擊身為城主的東方茹,也會照做無誤。

  在麵對徐蛟和蘇祤連番戰鬥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就可以看出來。

  林休一直將霍爾將軍貼身帶著,就算現在也一直用傀儡術的神念維持著,他現在算是半個傀儡術的學徒,對於算得上是薩滿祭司未來的武技,他比任何時候都要上心。

  可是就在那霍爾將軍出現在門口的一刻,原本連接這傀儡神念瞬間被切斷,這種切斷並非是由外力造成,而是實實在在是內部完成。

  現在在整個妖獸大陸,可以這樣肆無忌憚下手的,也隻有此時身在虎牙山的大酋長納丁了。

  林休是那種心思縝密的人物,隻是眨眼間他就明白了這層用意。

  比起自己這個半路投靠過來的人類,還是本族的大薩滿更能得到信任,雙方聯和起來,不但可以強強聯手,還能變相的鞏固蛇族的統治。

  對於虎族的跋扈,白熊族的置身事外,還要狐族那一副事事都是生意經的嘴臉,蛇族相對來說真是純粹許多,也更有一點妖獸部族的樣子。

  雖然這個樣子對於敵對的天擎聯邦來說,是殘暴凶狠了一點。雙方各自退了好幾步,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蘇祤發現這人雖然是定山境巔峰,但元力卻渾厚的難以想象。

  雖然此人的境界是定山巔峰,但氣海卻已經到達了通力境。

  如果蘇祤本來就有應對經驗,自己在後退的同時,心法大小循環拚命轉動,強壓下了筋脈內的針刺感,換成一般武者此時非吐血不可。

  這個麵具男也好不到哪裏去,蘇祤的元力自動融合大虛空斬的刀意後,即便是一縷元力都帶著刀法中鋒銳,凝聚集中後更是凶悍。

  麵具男比起蘇祤更是狼狽,一連退去了十來步,直到撞到一顆大樹才停下來。這些重新變為水珠的元素,慢慢匯聚成一個水元素原有的模樣,就是盧卡斯一開始操控雙眼藍色的壯漢。

  此時這位壯漢看見鈉丁躺在地上,立刻恭敬的半跪下來,頭也低低的垂了下來,似乎已經將鈉丁視為自己的新主人。

  一陣淡笑聲自鈉丁身上傳來,然後他睜開了眼睛,這才狼狽的站起來。此時鈉丁嘴角還溢著鮮血,皮膚也因為之前燙傷還大片泛著紅色。

  隻是他此刻的表情卻是一點痛苦的意思都沒有,那雙淡黃色豎瞳中遮掩不住得意。

  “真是謝謝你,盧卡斯。“鈉丁深深鞠了一躬,他用生出手指,之前身邊那些水元素像是孩子一樣,圍繞在他手指之上。

  “感謝你的禁錮之術,本來我還沒有把握,現在卻不一樣了。”

  鈉丁手指一伸,此時此刻,還在魔物群中大肆殺戮的火元素,突然停頓住了,接著渾身火光黯淡熄滅,瞬息間消失無蹤。

  盧卡斯沒有說話,因為他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是部族中最為資深的大薩滿。不用鈉丁解釋,就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狀況。

  他不禁看了一眼還在自己懷裏,依舊昏睡不醒的兒子,暗自歎息了一聲。

  盧卡斯此刻明白,鈉丁這次抓住孩子來要挾他,並且將兩人的戰場定在這片無人沼澤,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當時戰爭時期,盧卡斯所在部族被聯邦的蠍子軍團突襲,這個軍團是整個聯邦機甲覆蓋率最高的,出手也是最無情的。

  在這些軍人的眼中,妖獸根本就是一群長著動物特征的怪物,隻要攻下一處,無盡的殺戮從來沒有停止過。

  當然,最關鍵的就是,盧卡斯在戰場上的表現太過優異,既然不能正麵解決掉這個麻煩,那就攻心為上好了。

  所以盧卡斯的家族,立刻就成了蠍子軍團洗禮的重點目標。當他帶著部隊返回的時候,所有部族的帳篷安靜如死寂,沒有孩子的嬉鬧聲,沒有女人們說話聲,真個部族就連豢養的魔獸都被屠戮一空。

  這也是盧卡斯一輩子的遺憾,在經過了多年痛苦和時間的洗禮後,他才開始逐漸接受自己的新的人生。

  而兒子米勒的出生,才是他讓那段痛苦的回憶有一絲溫情。也正因為如此,盧卡斯在米勒身上灌注了太多的感情,有自己的,也有當年是逝去的妻子。

  所以從小他就將自己薩滿之血留給了兒子,這是薩滿的終極傳承,一旦遺傳給下一代,自己的元力和境界都會退步。

  這種手法都是在一些老薩滿將死之際,用來傳揚子孫後代。像是盧卡斯這樣壽元還很充裕,兒子米勒還在繈褓之中,就用此禁術的實在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