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進攻不休的東方茹瞬間警覺，她身影擺動，動作看起來沒有太大幅度，人卻已經移動到了數百米開外。

  可等東方茹剛剛一抬眼，穆川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簡簡單單的拳頭，東方茹甚至都能看到穆川繃帶上沾染的血跡。

  這麽快！

  明明和穆川之前的攻擊方式一樣，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就連攻擊的速度也沒有提升太多。卻偏偏讓東方茹產生了莫明的恐懼感。

  東方茹再次急退，這一次她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足足一個檔次，身體更是柔軟如蛇，但是穆川的拳頭依舊如影隨形，幾乎快要擦碰到她的鼻尖，被她一爪堪堪蕩開。

  雙方被各自的元力所震，又再次退後了相當了距離，隻是落下後東方茹的表情已經有所變化。東方茹剛剛阻擋穆川的右手微微發燙。

  一陣濕滑的感覺從指間傳來，東方茹低頭一看，雙眉皺起，指間竟然滲出了大片的鮮血。

  隻是阻擋了一下，竟然連續攻破了元力氣罩，還有自己用黑色迷霧組建防護。

  雙方交手至今，都是半斤八兩，在某一方麵東方茹還隱約勝過一籌，為什麽幾個呼吸之間，穆川實力就有如此大的跳躍。

  東方茹再看穆川，就立刻發現這老狐族在外貌有所不同。

  此時的穆川雙眼赤紅，原本在脖頸處的黑紫疤痕已經彌漫到了整張臉，他依舊保持原有的姿勢收拳站在哪裏，隻是原本和煦淡然的麵容變得猙獰起來。

  身上的氣勢也陡然發現了變化，仿佛站在東方茹麵前的那位部族內享有盛名的老者，而是一頭即將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單是看到那雙赤紅色的眼睛，東方茹又禁不住退後了兩三步，這種動作幾乎都是下意識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穆川那赤紅色眼眸轉了轉，咧開嘴笑了起來。

  “怎麽，你怕了。”邊說邊伸出舌頭舔食著嘴唇。

  “我才剛剛開始，還沒有玩夠哪。”

  最後一個字說完，穆川猛地彈出老遠，雙拳擊打而出，如同一枚激射而出的炮彈，並且隨著他的移動，身後砂石被狠狠掀起，頓時飛濺起老高。

  東方茹冷哼一聲，雙爪一收，立刻將右手指間的鮮血甩飛。

  她的目光都在盯著穆川的一舉一動，老頭子在開啟第二式拳意之後，動作明顯快上幾分，隻是這幾分和東方茹纏鬥的身法比起來，還是有差距。

  這種差距在極空境宗師眼中，這種細微的差距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東方茹的雙爪間黑色迷霧又再次彌漫起來，她自從將迷霧完全收攏在身體後，固然犧牲了一點防禦力，可是那股速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強悍。

  咦。

  東方茹的黑色迷霧剛剛成型，不遠處的穆川陡然消失了。確切的說不是消失，而是因為移動太過快速，暫時迷惑住了東方茹的眼睛。

  四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出傳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甚至連釋放出去的元力都抓不到任何痕跡。

  咦，這來老鬼去那裏了。

  東方茹索然閉起眼，心神瞬間沉寂下來，在一片黑暗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呼吸聲。

  在這裏。

  東方茹沒有選擇立即進攻，而是第一時間將雙手迷霧釋放了出去。在蘇祤這個旁觀者看來，杜馬的實力應該是比莫山強上不少，但是莫山吸收了金甲武士之後。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不同，這一拳下去，兩人竟然拚得旗鼓相當。

  單從這氣勢來看，竟然不想伯仲。不過蘇祤總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神，到底是什麽樣的實力。

  在一個極空境宗師，吃完丹藥並且滿血複活的情況下，還額外吸收了神血。

  等於說有了雙重加持，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隻勉強和一個神打個平手。

  並且蘇祤看杜馬的表情異常輕鬆，嘴角邊還掛著微笑，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

  和莫山那凝重的表情成反比，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來，莫山已經用了全力，而杜馬似乎就在享受這場比拚。

  單單從這神態來看，這場戰鬥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杜馬退後了幾步，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歎息道：“你叫莫山是吧，你的實力不錯，如果你現在肯歸順於我。”

  杜馬用手指點了點四周圍金甲武士說道：“我給你一個守衛神殿的武衛，我的武衛和一般神可不一樣，我會手把手的教他們，並且鼓勵他們去參加血煉之路。”

  血煉之路，這是蘇祤從未聽到的新名詞，他雖然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從杜馬的話語中也能判斷出來。

  估計這是一種進階神位的試煉，或者對於這些武士來說，是唯一可以跨越隔閡的機會。

  蘇祤發現，當杜馬說出武衛和血煉之路這兩個詞之後，四周圍的武士們都露出了豔羨的神色。

  看來這些許諾，杜馬並沒有誆騙莫山，估計這一交手，杜馬是真心有些欣賞起莫山來。

  莫山卻是神色不變，聲音變得更加冰冷。

  ”正是好笑，在神界誰不知道黑冥神是您老的姘頭，現在我宰了你的姘頭，你居然說賞識我。”

  蘇祤本以為說出這話後，杜馬會暴跳如雷，其實他剛剛也奇怪，杜馬前後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讓他也有些疑惑。

  不過這段回憶也解了蘇祤的一個疑惑，為什麽琥珀在被趕下凡間後，雖然力量失去了大半。

  但是按照李泊如的實力來推斷，一個舊神咱麽衰弱，終究是有幾張底牌的，不可任人安排。

  現在看起來，如果這段回憶影像沒有問題，那麽就能對的上了。

  黑暗空間的實際神明早就死了，所以到了林雪青手上後，才會退化成那麽小。

  才需要蘇祤重新培養，因為這原始的神明都沒有了，背後的靠山沒了，那麽自然淪落至此。此時時間已經接近了子夜，整個天際呈現一片陰鬱的墨黑色，似乎這島嶼上眾人的命運也牽扯到了天時，就連夜空中的星辰，此刻也顯得有些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