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短板，那更提不出什麽相關的問題，蘇祤無奈的撓撓頭。

  不過看到現在的琥珀一切安好，他放下心來，暫時先將自己的疑問擱置在一邊。

  “對了，方月黎怎麽樣了。”

  “你不用擔心，不過剛剛那場爆炸威力太大，加上後續那白色光點，方月黎還是受點傷，我暫時將他收進了空間裏。”

  琥珀微微一笑，輕輕一揮，露出一道黑色的裂縫，蘇祤透過裂縫外看去，隻見他卷進來的苦工都安靜的躺在地上，密密麻麻一片。

  而方月黎就在最外側，隻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琥珀說其受傷的狀態不假。

  隻是看到這黑沉沉的空間內，躺滿了昏迷不醒的苦工，這樣的場景怎麽看都有些詭異。

  蘇祤嘴角抽了抽，其實他平日裏經常讓小黑配合自己作戰，也偶爾進出過黑暗空間。

  更是在赤彥的回憶影像裏，看過琥珀利用空間出手的方式，但是對於這個空間主神，黑冥神還是不甚了解。

  他不由想到還在閉關的林雪青，還有她起死回生脫胎換骨的狀態。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時的林雪，和現在的琥珀變化還是有一些相似的。

  難道黑冥神是掌控生死，或者是輪回的神明嗎？

  算了，這個問題等事情結束後，再去向琥珀好好了解吧。

  現在這地方不宜久留，誰知道中途城會不會再派人來。

  蘇祤收起目光說道：“我們先回老鷹幫那邊，後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兩人相視點點頭，這次出來雖然沒能救下每一位苦工，但總算是救助了其中一部分，也不算是無功而返。

  琥珀和蘇祤身法一展，瞬間化作兩道驚鴻，消失在遠方。

  陰老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最快，途中還吞下了大半瓶珍貴的丹藥，才能勉強壓下陽老的那一拳。

  陰老的身邊不斷掠過貧民窟的房屋，他不由想到當年兩個人在裏麵成長的經曆，時間在流逝，可貧民窟卻一點都沒有變。

  這老家夥，出手向來都是快準狠，小時候打架就比自己不要命。

  陰老苦笑起來，卻覺得嘴角一陣發酸，他努力將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但內心卻泛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感。

  兩人心意相通，就剛剛那一刹那，陰老已經知道陽老死了。

  維拉！長老會！

  陰老的眼中滿是仇恨的火焰，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我一定會一個個報複回來。

  他們兄弟倆個在城邦混了那麽久，當然知道世間的險惡，就算是到達了極空境也是如此。

  這個世間沒有什麽人是不死不滅的，當年妖獸部族和聯邦開戰期間，有多少極空境宗師身死族滅，那就最好的證明。

  所以他們一直給自己留了後路，當年兩人偷書的商人就來自於大灣城，他們成名之後，都暗地裏調查過。

  這寒霜決和火炎功都來自於大灣城海底，那裏有一座還未完全開放的洞窟，據說裏麵奇珍異寶無數。

  就算是城邦長老會的能耐，經過了數年的探究，也無法一窺全貌，可見其龐大。

  那是自己的唯一的機會，隻要坐上安排好的秘密專車，就可以直通大灣城。

  那裏有兩人早就安排好的舊部下，忠心度絕不成問題。隻要自己調養休息完畢，到時候在海底洞窟內找到異寶，一定要弄得城邦這些狗雜種雞犬不寧。

  “陰老，這麽急是去哪裏？我們的恩怨好像還沒有完結。”

  蒼老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伴隨這聲音，一名高瘦老者身形出現。

  這裏一片黑暗，就連屬性板都無法看，更是無從召喚達斯女仆。既然如此，現在能做的唯有借此機會恢複元力。

  蘇祤暗歎一聲，索性什麽也不想，幹脆盤膝坐下來調息，最起碼要蓄積起三縷存純元力再說。

  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怎麽說也有一拚之力。

  這種環境是以前蘇祤從未體會過的，四周圍萬籟俱靜，雖然壓抑，卻帶著他一種難以形容的體驗。

  蘇祤自從穿越到妖獸大陸以來，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心弦都是繃得緊緊的，很少有鬆懈和放鬆的時候。

  不是殺戮就是逃亡，血與汗才是他的主軸。

  現在到了中途城，自己又卷入一場場紛爭當中，至今都沒有停歇的跡象。

  思緒飄到了這裏，少年不由想起那道牽動心弦的羈絆。

  如果那日他仍由克萊爾遇襲，是不是就能避開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就如自己當初的計劃一樣，在城邦中尋找一處安靜居所，精心修煉逐漸突破，然後靜候血鬥戰爭的到來？

  會是如此嗎？

  其實蘇祤心中一直都有疑惑，那日自己為什麽要救助克萊爾，似乎和所謂的正義感一點關係都沒喲。

  好像冥冥之中自己就應該如此，在明心觀火決的種種觀想中，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著他，推著他一定要朝前走。

  就是這一絲羈絆或者說一絲疑慮，在這段時間以來，不斷纏繞在少年的內心，即便在打坐調息的時候也難以忘卻。

  到底什麽是看不見的手？

  難道是那些操控棋盤的眾神，可李泊如身為眾神之一，也落到了時空束縛的下場，甚至要求助自己這個凡人來脫困。

  蘇祤再一次抬起頭，他的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可是他的雙眼仿佛透過這片黑暗看到了什麽。

  視線很模糊又清晰，少年似乎把握到了什麽，全力將元力聚集在額頭，猛地衝擊而上。

  嘩啦一聲，好像什麽東西被蘇祤破開了。

  他的眼前的畫麵清晰了一些，但依舊是模糊，可這次並不妨礙蘇祤看清了。

  那是一片淡綠色的薄霧，隱約間有甚多字符在緩緩跳躍排列，這些字符一會兒多一會兒少，像有人在精心控製一樣。

  每個字符之間似乎能勾勒出一個小世界，組合排列起來，仿佛能結合成一個浩瀚無邊的宇宙。

  這些字符仿佛一個編織網，既編織美好，也編織黑暗和恐懼，但更多的時候似乎隨心所欲，任其發展。

  蘇祤睜大了眼睛，他的腦子裏閃過一絲明悟，可仔細一想好像又什麽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