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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關海洋聞言一驚。

  他不明白，羅雲怎麽隻憑馮凱腦後的小針眼，便作出了馮凱腦子被吃掉了的判斷，但並沒有出言質疑。

  雖然這個事情聽上去很詭異，令人難以置信。但他們安保局處理的，可不就是這些詭異事件嗎？連鬼都見過，連自行行走的人皮都見過，通過一個小針眼吞吃掉人的腦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海洋立刻叫來法醫，讓他們將馮凱的屍體帶回去做屍檢，尤其是要檢查他顱腦裏的情況。

  馮凱的家屬對此有些抗拒。

  在他們看來，馮凱多半是死於某種突發疾病。雖然他們也很想要弄清楚，馮凱到底是思雨哪種疾病，卻不希望因此傷害到他的屍體。

  哪怕這屍體，最終還是要火化。

  關海洋把說服這些家屬的工作，交給了當地轄區派出所的民警。也不知道是給那幾個家屬說了些什麽，居然還真的就不抗拒了。隻是提了個要求，要跟著一塊兒到法醫鑒定中心去。

  這是合理要求，警方沒有拒絕。法醫很快過來，將關海洋的屍體帶走，家屬留下了一個看家，其餘的人都跟著去了。

  在馮凱的屍體被抬走了後，羅雲眉頭一挑，卻是在沙發上，也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針眼。

  這是一台布藝沙發，坐墊又是黑色，若不是羅雲從展昭和李元芳那兒借到了相關的能力，同時自身的眼力也足夠強，恐怕根本發現不了。

  他立刻將沙發挪開，然後發現，在地麵上，兩塊瓷磚之間的縫隙處，也有一個針眼。

  這一次，不用羅雲說，關海洋立刻叫人拿鐵鍬來，將瓷磚撬開。

  也就是屋外還有普通的警察和死者家屬，否則根本用不到鐵鍬去撬，隻需羅雲一道颶風扔過來，就能將瓷磚撬開。

  瓷磚被撬了起來，下麵除了水泥地麵，什麽都沒有。

  沒等羅雲再做檢查，關海洋卻是臉色一變，吸了吸鼻子：“好古怪的餿味！”一把搶過鐵鍬，用力的朝著水泥地麵鑿去，濺起了大片的水泥渣。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馮凱的家屬質問道，想要衝進來阻止。

  先前撬瓷磚，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見關海洋不僅要撬瓷磚，還要掘地，立馬不幹了。

  因為他實在無法將掘地與調查馮凱的死因聯係上。

  “攔住他！”關海洋頭也不回的說。

  被派來協助維護秩序的民警，隻能將死者家屬攔住。但他們內心，也對關海洋的舉動很不解。

  你查案就查案唄，掘地做什麽？幸虧馮凱家是底樓，不然的話，還不得被你把樓板給掘穿啊？

  關海洋不愧是傳承者，哪怕用的是鐵鍬，也很快就掘開了水泥層，露出了下麵的泥地。

  站在周圍的幾個人，瞧見泥地的情況，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驚呼道：“這下麵有個坑洞！臥槽，不是坑洞……是特麽的地道！”

  “什麽？”

  聽到這話，屋外的民警，以及被民警攔住的死者家屬全都呆住了。

  屋子下麵居然有地道？是誰挖出來的？難道馮凱，真是被人從地底下冒出來殺害了的？不，不對……那人並沒有冒出來，因為之前屋子的地麵並沒有受損。那他又是怎麽從地底下，殺害了馮凱的呢？

  一時間，這些人的心裏麵，浮現出了種種疑問。

  關海洋飛快的將洞口擴大，然後跳了下去。

  這條地道，剛好能容一個人爬行穿過。當然，身材得稍微瘦點兒的才行。要是胖了，即便勉強能鑽進去，也會被卡在裏麵。

  旌城這邊的安保局成員，也有幾個跟上，一塊兒鑽了進去。

  “我們要下去嗎？”夏月小聲問。

  羅雲搖了搖頭：“下去也沒用。”

  事情果然不出羅雲所料，很快關海洋他們就回來了，但不是從地底下返回來的，而是從外麵走回來的。一個個身上，都髒兮兮的。

  “怎麽樣？”羅雲問。

  關海洋搖搖頭：“這條地道的盡頭，就在小區的綠化帶裏，我問了物業，他們也不知道這條地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在今天之前，他們並沒有發現這條地道的存在。”

  “那附近有監控攝像頭嗎？”羅雲又問。

  關海洋說：“有，但是壞掉了，而且就是在馮凱死之前壞的。”

  “如此說來，這條地道，應該是今天上午臨時掘出來的。”羅雲把握住了信息的關鍵。“什麽人，或者說是什麽妖鬼……能在短時間內，掘出一條地道來？”

  關海洋搖了搖頭，他也說不準，得回去做一番調查才行。

  不過現在，總歸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有了調查方向，不用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

  關海洋忍不住看了羅雲一眼。

  最開始，他把羅雲叫過來，隻是想著對方能夠下陰招魂，或許可以把馮凱的魂魄招上來，問問死因。卻沒想到，魂魄沒有招到，但羅雲卻展示出了極其高超的查證、分析能力。

  如果不是知道羅雲今年才參加的高考，他都要懷疑，羅雲是不是警校的高材生了。

  關海洋忍不住說：“你不報考警校，真的是浪費天賦。”

  羅雲笑了笑，沒吭聲，心說我有展昭和李元芳兩位英靈，學到的破案本事，不見得就比不上警校。再說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做個警察。

  “對了，從昨天到今天上午，你都在什麽地方？做了些什麽事？”關海洋問。

  羅雲知道，關警官這是在排查可疑對象。不僅他，所有旌城地區的傳承者和修行者，不管是來沒來案發現場的，全都被盤問了一遍。不僅盤問，稍後還會進行調查，看看他們有沒有撒謊。

  這是例行排查，不是在針對誰，所以羅雲很配合，回答說：“我昨天在省城，先去了一趟送仙橋古玩城，然後去了安保局，後來又去了一趟藥材市場，然後就回了家。今天上午，又去了一趟省城，還是送仙橋古玩市場。然後回了邡縣，約夏月看電影，結果看到一半，就被你一個電話給叫來了。”

  關海洋點點頭，記下了羅雲說的這些地址，又問了他在這些地址的大概時間，並沒有問他去做什麽，見了哪些人，隻是隨口說了句：“這麽說來，我打擾你們約會了？真是對不住。”

  “你這道歉的話，說的是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羅雲隨口吐了句槽。

  現場勘測的差不多了，可惜線索實在有限。

  關海洋決定去法醫鑒定中心看看，說不定能從馮凱的屍體上，再找到一些線索。

  臨走的時候，他沒有忘記向死者家屬表示：“這地麵，稍後我會找人來給你們填上、修複的。”

  死者家屬倒是挺通情達理的，說：“地麵我們自己會找人修複，隻希望你們能夠盡快抓到凶手！”

  關海洋點點頭，應道：“不用你說，我們也會這麽做。”

  出單元樓的時候，他衝跟在身邊的人吩咐道：“讓善後部門的過來吧。”

  “是。”那人應道，掏出手機打電話。

  羅雲雖然挺好奇要怎麽善後，才能不讓這件消息不擴散開，但並沒有問。

  有些事情，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冒然詢問反而不好。

  到了法醫鑒定中心，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馮凱的顱腦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這情況，就連見多識廣的法醫，也被嚇了一大跳。

  可惜的是，除此之外，並沒能夠在馮凱的屍體上，找到更多的線索。

  出了法醫鑒定中心，關海洋沒有讓傳承者和修行者再跟著，查案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去辦才行。他隻是叮囑眾人要小心，那凶手殺了一個傳承者，就有可能再殺第二個、第三個……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叮囑眾人，保持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一旦他這邊查到了線索，隨時可能召集眾人去抓捕凶手。

  這凶手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還得讓傳承者和修行者出手才行！

  羅雲和夏月也走了。

  雖然羅雲展現出了刑偵上的本事，也幫著找到了一些線索，但關海洋沒有留他。

  因為接下來的調查，會著重放在走訪和調看監控上麵。這些活兒，羅雲怕是幫不上什麽忙。

  這會兒已經臨近中午，羅雲和夏月在市區吃過了午飯，便回了邡縣。

  第二天一大早，羅雲接到了關海洋打來的電話。

  昨天晚上，又有一個旌城的傳承者死了！

  死因和馮凱一樣，都是被吃掉了腦子。同時在這個傳承者的後腦勺上，也發現了針眼存在。

  不過這次死掉的傳承者，不是在自己家中。而是晚上和朋友在燒烤攤上吃宵夜時，突然栽倒在地。剛開始朋友還以為他是喝醉了，等扶起來才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同樣的，在那個傳承者腳底的地下，也找到了一條地道，盡頭是在馬路邊的綠化帶裏。

  路邊的監控同樣也壞掉了。

  不過這一回，卻是找到了一個目擊者。

  這人也是在燒烤攤上吃宵夜的，據他講，在事發之前，他曾看到綠化帶那邊，有一個身形佝僂的人，在那兒張望。他以為是乞丐，還打算拿個烤饅頭過去，結果一轉眼，人就不見了，緊接著便是死者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