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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之前，那個號碼是我前男友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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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楚看著他，眼中的神情過於複雜，以至於無法用任何單一字眼形容。

  “我”汪尋湛莫名害怕，他吞咽口水緩了緩，“我當時以為那短信是發錯了後來”

  “別說了。”白楚打斷他，抬起手臂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明白了，”他站起來，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所以才會有‘我不認識你’。”後半句話聽上去夾雜諷刺。

  汪尋湛視線隨著他移動：“白楚”

  “別說了。”相同的一句話，其中卻帶上了不容抗拒的壓迫。

  “”汪尋湛不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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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安靜得嚇人，窗外嘈雜的聲音讓當下空間異常壓抑。

  白楚深呼吸，轉身走到門口。

  “去哪兒？”汪尋湛起身跟過去，拉住他的手臂，“你別不吭聲。”

  “鬆開”白楚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臂，聲音又冷了不少。

  汪尋湛莫名感到害怕，伸手攬住他的腰試圖將他攬進懷裏。

  “你讓我想想。”白楚反手掙脫，毫不費力。

  “”汪尋湛不敢再上前，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在屋裏想，我走，行嗎？”

  四目相對，白楚毫無閃躲的意思：“汪尋湛”

  “你能答應我，別讓我找不到你嗎？”

  “”

  汪尋湛跨步上前，擋在他與大門之間：“我知道你肯定生氣你可以走，多久都行我就在這屋裏等你，你想夠了，回來我肯定在，隻要不分手，怎麽都行但你得答應我，別讓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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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許久。

  白楚的神情已變得平靜了不少，他低聲應答：“好。”

  汪尋湛讓開路，看著他穿上外套，拿起一旁的鑰匙。白楚開門時，汪尋湛道：“對不起。”

  拉開門，白楚回頭望他，久久平視

  最終，他回過頭，抬腳跨出這道門，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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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看著緊閉的大門，心裏始終無法平靜。

  不知站了多久，他走回到沙發旁坐下。空氣裏都是白楚的味道，沙發上還帶著白楚的溫度。

  看過時間，不過兩個小時的工夫。

  汪尋湛拿著手機給他發了短信：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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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故意騙你，最開始沒找到機會說，後來就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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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著手機屏幕，汪尋湛感到全身無力，無數的話卡在嗓子口，卻覺得一個字都敲不進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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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輾轉難眠，汪尋湛躺在床上抽煙。早已習慣了白楚躺在身邊，現下少了溫度的被褥讓他焦躁不安。

  隨手拉開床頭燈，汪尋湛從床上爬起來。

  牆角的衣籃中，兩人的髒衣服扭曲纏繞。汪尋湛歎氣，又一次按亮了手機，快一點了。

  白楚始終沒有回短信，汪尋湛先前不知該怎麽說，現下卻不敢再多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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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上衣服，汪尋湛坐在書桌前發呆。

  他已許久未坐過這張椅子，往常總是白楚在用。晚飯過後，白楚喜歡窩在沙發上，睡前則總是在書桌前坐一會兒，偶爾看看汪尋湛，或者對著電腦玩遊戲。

  汪尋湛歎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隨手拿起桌角被白楚壓在最底下的那本，這書是過年時從維修店搬過來的。白楚很少翻閱，一直放在桌上成了擺設。

  翻開封麵，那兩張票根映入眼簾。

  汪尋湛拿起來，心裏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來回翻轉瞧那票根，他想起在usc時的那個電話。下意識地看向手機，汪尋湛強忍想打給他的衝動。

  紙張泛黃，他小心地放在自己麵前，另一隻手時不時在票根上摩擦。

  汪尋湛靠在椅背上，隨手翻看麵前的書。滿眼文字，描寫詩情畫意般美好，汪尋湛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沒幾頁的工夫，書中夾著的一頁紙引起汪尋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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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樂。]

  落款——白楚。

  時間——01.12。

  0112，白楚的手機密碼。

  四方形的白紙上，黑色筆記已經有些暈開，字跡幼稚，出自小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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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年紀”的紙張被書籍壓得有些變形，夾在其中的東西不易察覺。

  汪尋湛將票根放在一邊，快速掃過剩下的部分，接著又拎起一角，輕輕抖動。

  又一張白紙從中滑出，順著擺動掉在地上。

  汪尋湛低頭彎腰，下意識地將手伸向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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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被桌子遮擋，紙上的字顯得昏暗。

  汪尋湛懸在半空的手像是失去了力氣，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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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曾經問：這票根，你去看過我的劇？

  白楚回答：我一直帶著這本書，可能是隨手夾進去沒注意。

  白楚反問：我去看沒看過這個劇，很重要？

  汪尋湛回答：這個劇對我來說很重要，與你無關。

  汪尋湛差點問出：為什麽一直帶著這票根？

  白楚後來問：送花這人很重要嗎？

  汪尋湛回答：這人是誰我根本不在意，當年是誰我也懶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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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ss不止一次在提及當年的龍膽時問汪尋湛：“這花到底哪裏特別？”

  “沒什麽特別的”，汪尋湛往往這樣回答，當然，明眼人能瞧出他對這花帶著偏執。bass問的次數多了，汪尋湛給了個顯而易見的答案：“票房不好，這個人能一直來看，我覺得很不容易。”

  那暗戀的故事稍顯無趣，卻將主角之間暗湧浮動的情愫表達得恰到好處，汪尋湛自己非常喜歡。若讓他說句心裏話，一直陪伴的龍膽是堅持的動力，但真正引起汪尋湛注意的，是在票房開始下滑時，夾在龍膽中的一張卡片。

  幾行字，一首詩，寫出了那個故事的全部內涵。

  終於那時的汪尋湛怦然心動坐在台下某個角落的人，看懂了這個故事，和他產生了極其相似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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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角落——12排正中間，靠左邊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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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撿起那張紙放在桌上，他一秒都等不下去。

  轉身拿過手機向門口走，套上大衣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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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楚開走了suv，汪尋湛隻好走到小區外的十字路口打車。

  淩晨兩點半的街道空無一人。

  汪尋湛到維修店門口時，已經冷得全身發抖。白楚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鍥而不舍地一遍一遍撥過去。

  維修店大門從外麵用鐵鎖拴住，白楚沒回來。

  汪尋湛深呼吸，點開短信：[你答應我不會找不到你的]

  碎片碾合，記憶附成脈絡——白楚口中不帶半分虛假，自始至終都是汪尋湛沒有問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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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撥過去，鈴聲響了片刻，白楚接了。

  “你在哪兒？”

  “在家。”白楚答得平靜。

  “我過去找你。”說完，汪尋湛掛了電話，沒給白楚留片刻拒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