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Delver_Jo      更新:2020-03-17 18:57      字數:4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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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咖啡廳裏,白楚和林晨都沒有對短信作更多的解釋。

  汪尋湛想得明白。

  白楚不解釋,無非是不願林晨有更多的想法,那短信語氣極差,沒有絲毫留戀的意思,雖不是白楚能說出的話,倒也符合他的意思,多作解釋隻會畫蛇添足。

  至於林晨,更好理解。不確定白楚的意思,貿然扯出“男友回複”幾個字,隻會將重歸於好的機會在源頭上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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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讓汪尋湛心裏有些發毛。

  林晨當日不說,身後至少還有個“取款機”拴在身上,但是現在,汪尋湛斷了與林晨的來往,保不準林晨和白楚再見麵會說些什麽。破釜沉舟地爭取,想要將“我不認識你”幾個字解釋清楚,從而給自己贏來最後一絲機會林晨很可能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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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和科子喝了不少,而話題也沒再往“錢”上引。

  回去的路上,沒喝酒的白楚開車。汪尋湛看著窗外,尋思不能讓兩人見麵,稍加多想,便隱隱有要失去白楚的焦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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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門,白楚走到桌子旁給他倒了杯水:“科子說話就那樣。”

  汪尋湛喝著水,抬起眼睛始終瞧他:“你幹嗎非要還那錢,拿了就拿了。”

  白楚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輕笑著應:“我借的錢,該還就是得還。”

  放下杯子,汪尋湛踱步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想了想才又開口:“人家能借給你,估計就沒想著讓你還。”隨後底氣不足地補充,“何必多此一舉。”

  白楚解釋:“你別聽科子的話我跟那個人,沒什麽事兒,隻是錢必須還給他。”

  汪尋湛愣了片刻,酒精讓他反應有些慢,但這話裏的門道還是約莫得出來。他清了清嗓子,湊近白楚道:“那直接讓科子去還不行嗎?非要見他?”

  “嗯,”白楚笑意更濃,“你是對我還錢有意見,還是對我去見那個人有意見?”

  “這不是一回事兒嘛!”汪尋湛悶哼著說。

  白楚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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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起身將他撲倒,壓在沙發上:“你又知道什麽了?你說你怎麽總是這麽多‘知道’?”他心裏五味雜陳,白楚這是什麽都不知道,但凡瞧出些貓膩,這還沒走上正軌之前就得車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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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楚突然不再笑了,那雙眼睛在陰影中越發清亮,他抬起手伸進汪尋湛的頭發裏,一本正經地開口:“汪尋湛,你是打心眼裏喜歡我吧,你賣那車,不要股份也不算借,是這個意思,我沒理解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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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尋湛愣住了,回想白楚從維修店回來之後的話,任憑再多的酒精都擋不住席卷的思緒

  “你怎麽不說話了?”白楚重新揚起嘴角。

  抬手鬆開他,汪尋湛坐直身體,喘了兩口氣太他媽熱了!他吞咽著口水道:“喜歡你怎麽了,不能喜歡你嗎?喜歡你犯法嗎?我喜歡我老公,天經地義的事兒!”

  白楚仰躺著直笑,沒接話。

  汪尋湛不樂意,前傾身體再一次壓住他,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白楚身上:“你是有喜歡的人吧”

  “有啊。”

  “這人得是我吧,不是我太不合適了”汪尋湛低頭輕舔他的嘴唇,“要真是別人,你也別告訴我,偷摸著把他從你心裏踢出去,來喜歡我得了。”

  “嗯,”白楚抬頭回吻他,點到即止,“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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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汪尋湛看著他,一時再說不出什麽,胸口的暖流燒得他全身都發燙。

  白楚打破短暫的停頓:“我明天給科子打電話,讓他到時候直接去把錢還了,我就不去了。”

  “嗯”汪尋湛將臉頰埋在白楚懷裏,伸手緊緊摟住他,貪婪地吮吸白楚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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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裏不舒服,最初雖不是刻意說謊,但“短信”這事兒到了現在,瞞著便有了欺騙的意味。

  “白楚,”汪尋湛稍稍抬起頭,“我”

  “什麽?”

  四目相對,白楚眼中回蕩著感情。汪尋湛瞧過白楚開心的樣子,與英航見麵的時候,賽車的時候,和tommy玩笑逗樂的時候,但當下白楚眼中的不僅是開心,還多了一份平靜繾綣。

  “你想說什麽?”白楚追問。

  汪尋湛怎麽也說不出口,他頓了頓,重新低下頭,手臂又用力了些許:“我年前準備再買點鍋碗瓢盆一類的,還有床單想問你喜歡什麽顏色?”他想起那日在酒店,白楚也是這樣摟著自己。

  “你都不做飯,買那麽多幹嗎?”

  “你做飯啊買給你!”

  “那我明天看看吧”

  “床單呢,喜歡什麽顏色?”

  “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我都可以。”

  “不行,你現在想一個”

  “好,那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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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結束了工作,汪尋湛睡了個自然醒,迷迷糊糊醒來時,白楚壓著他的手臂。

  翻身迎上去,汪尋湛向他湊近了些。白楚動了動身體,轉身環住他的腰,湊到懷裏,動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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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兒就是這樣,心境不同,感受難免差異。

  汪尋湛摟緊他,閉上眼睛長籲一口氣。

  白楚身上的肌肉緊致,多一分顯得臃腫,少一分又缺了韌勁。汪尋湛忍不住上下其手都是他的,這手臂,這腰身,這大腿,全都是他的,想怎麽摸就怎麽摸!意外來了興致,汪尋湛使壞,在白楚屁股上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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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楚皺眉悶哼,又向汪尋湛身邊蹭了些許,想要避開那擾人清夢的手。

  “昨晚弄疼你了嗎?”汪尋湛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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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他折騰得有點過,扯著白楚的大腿張嘴就咬下去。

  白楚睜開眼睛,目光慵懶:“嗯?”他看著汪尋湛,麵上一副嗤笑某人自以為是的樣子。

  汪尋湛親吻他的額頭,收緊手臂,攬他入懷中。感覺恰到好處,白楚並非第一次向他這方移動身體,這卻是最讓人心曠神怡的一次。“餓了。”汪尋湛舔著嘴唇道。

  “想吃什麽,等下起來我給你做。”白楚重新閉上眼睛,享受著回籠的舒適。

  “不公平,”汪尋湛拉著他的手摸向自己,“我隻想你。”

  白楚張嘴輕咬他的鎖骨,笑意溢過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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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送來的家具還帶著新鮮感,汪尋湛在午後又拉著白楚網購了不少家居用品。

  白楚始終眼帶笑意,神色輕鬆。汪尋湛問:“你喜歡哪個?”

  “你喜歡的我看著都不錯”他用手撐著頭,一副泰然之相。縱然汪尋湛滿肚子花言巧語,瞧見他這般模樣,都像是失聲一般,隻能摟住其肩膀,將頭埋於頸中道:“你說你怎麽這麽好,這不是存心給我下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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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家具附贈了桌遊,兩人在吃晚飯之前拆開。

  閑來無事,汪尋湛開了音響,扯著白楚坐在沙發上研究起來。

  “5到10歲。”白楚指著說明輕笑。

  “怎麽,”汪尋湛端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口,“怕自己的智商比不過小孩子?”

  白楚抬腳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盒子:“輸了什麽懲罰?”

  將啤酒一飲而盡,汪尋湛抬手將易拉罐扔進垃圾桶:“簡單,輸的人脫件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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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遊針對小孩子,規則異常簡單。

  見方大的紙牌上陳列著各色不同的圖案,允許兩人看過十秒,接著將自己手中的卡片規整,填補紙牌上的順序。

  考量的無非是短暫記憶,這種遊戲汪尋湛兒時玩過,雖沒什麽經驗可談,但憑借著“賦名詞”再“對號入座”的策略,他遐想怎麽都不至於輸等到白楚全身零星不剩之時,撲倒不過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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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然

  當汪尋湛將上衣脫盡,並且絞盡腦汁思索著那角落的兩個圖形是何之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白楚衣衫整齊地看向他,眼中蕩漾無盡的寵溺。

  汪尋湛心裏嘀咕這犢子怎麽就像是拍照片一樣,隻消片刻便能將圖形印於腦中。

  眼瞅著白楚將自己麵前的圖案拚湊完整,汪尋湛歎氣,接著將手裏的卡片一並扔在桌上,俯身壓著白楚靠向沙發靠背:“怎麽回事?”

  “什麽?”白楚抬頭望他。

  “你不能讓著我一點嗎?明知道我喝醉了,還跟我較勁!”

  白楚側目,止不住笑了起來:“那啤酒才幾度?”

  “快12度”汪尋湛強詞奪理,他喝的是 giolsch的kanon,11.6度,50cl易拉罐裝,雖沒什麽太大感覺,但至少算是有些度數,拿來說事兒綽綽有餘,“你有沒有點自覺是不是我老公?是我老公就得讓著我。”汪尋湛死皮賴臉,再脫下去,他得把手表拆成零件才能跟白楚接著玩下去。

  “好,”白楚一直在笑,“讓你。”

  汪尋湛支起身子:“重來!”他不禁感歎,tommy這“迂回”策略甚是好用,一聲“老公”便能解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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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改變,兩人共同填補一張完整圖案。

  “你先來。”白楚合起手中的紙牌,語氣帶著說不出的自信。

  汪尋湛自當不客氣,迅速將腦中記下的順序進行排列,三下五除二,他零零碎碎完成了絕大部分。

  “還繼續嗎?”白楚瞧著他放慢了動作,聳肩開始整理自己手中的卡片。

  “再等下”汪尋湛垂死掙紮,將手中僅存不多的花色排列組合。

  白楚伸手扯住他睡褲的腰帶,語帶戲謔:“你沒剩下幾件能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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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便是又一輪的碾壓。

  白楚看似隨意卻不帶任何猶豫,輕瞥殘局後,從掌心抽出圖形,快速填補。

  汪尋湛歎氣這遊戲沒法玩了!

  願賭服輸,他扔下手裏的卡片,從沙發上站起來:“算了,”他說著,拉開了自己的腰帶,“你比我更靠近‘5到10歲’,贏了也是正常!”睡褲脫下,麵上絲毫不見羞色,“輸就輸了你跟‘小汪同誌’打個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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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裏歇了幾天後便是年三十。

  先前零零碎碎買的東西悉數到貨,剩餘的隻怕年後才能送到。

  平日的忙碌與這幾天的悠閑形成反差,汪尋湛望著白楚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心中樂嗬日子要是一直這麽過,別提多有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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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的早上,兩人醒得很早。可在床上耳鬢廝磨的時間永遠不嫌多,等穿衣起身時,已接近中午。

  白楚給兩人弄吃的時,電話響了。

  汪尋湛起身將手機遞給他:“科子”

  “你按免提吧,”白楚雙手被占著,“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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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空嗎?”科子開口問。

  白楚將昨晚醃好的羊肉下鍋:“有事兒?”

  “沒事兒還不能找你了?”科子心情不錯,“晚上一起吃個飯吧,英航過幾天飛美國,得去一段時間。”

  聽見“英航”,站在一旁的汪尋湛不自主看向白楚,心裏又想起那日在醫院的巧遇。

  “今晚?”白楚迎上汪尋湛的目光,像是詢問,“你們倆不用回家吃飯嗎?”

  “大公主恨不得你來我們家,你來嗎?英航的情況你也知道,‘導盲犬’就跟牛皮糖一樣寸步不離,他爸在家裏又看得緊,整天就跟做賊一樣”

  汪尋湛避開視線,轉身走到沙發旁,打開電視,不作回應。

  “行,我知道了,等下聯係。”

  “什麽叫‘等下聯係’,”科子追問,“有事兒沒事兒不就是一句話,哪兒那麽多‘等下’!”

  “嗯。”白楚隨手拿起手邊的筷子,扔向汪尋湛,口型詢問:去嗎?

  汪尋湛得意了片刻,眉宇似笑非笑,拿著掉落地上的筷子走到白楚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出場費怎麽算?”

  “問你話呢?!‘嗯’什麽‘嗯’”科子追問。

  白楚接過筷子,從一旁的盤子裏夾起一塊回鍋肉,塞進汪尋湛嘴裏:“管飽”

  “人呢?”科子在電話那端快要失去耐性。

  汪尋湛舔著嘴唇,低聲道:“你去哪兒我跟哪兒。”

  “你把地址發給我吧,”白楚側頭,對科子道,“到點我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