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麵對對方伸過來的手，薛凝覺得不知所錯，她還沒見到過這樣的搭訕。

  "嗯？"邱總繼續伸著手，薛凝也不好拒絕，也隻能禮貌地回握，誰知道他直接抓著她的手不放開，並且越握越緊。

  "謝謝您，不，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牛排。"薛凝微笑著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這個邱總想幹什麽她已經明白了，以前讀書時從初中開始兼職就遇見過不少這樣的情況，所以後來都會察言觀色了，別人看她的眼神她就能看出來有沒有什麽目的。

  "小姑娘，不喜歡好東西，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邱總意味深長地笑著看著她。

  "抱歉～這不適合我。"薛凝笑著搖頭說完轉過頭不再看他。

  邱總看著她，不為她的行為而生氣，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有性格的姑娘。男人不都是這樣嗎？喜歡勸風塵女子從良，但是又總是想拖良家婦女下水。

  邱總是老狐狸了，打量了薛凝一圈，從穿著打扮就可以看得出來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女孩。

  至於為什麽能坐這麽好的艙位，他看了看坐在最前麵的蘇顏染，那是最近的流量小花，聽見她們的對話知道大概是跟著她來的。

  "你應該是最近網絡上很火的那位蘇小姐的經紀人吧？不過，我好像沒機會見過你。"邱總對於這個圈子簡直就是了如指掌了。

  "您誤會了，我隻是蘇小姐的個人助理而已。"薛凝還是解釋了一下。

  "哦，難怪～"邱總雙手環抱，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然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是昌盛影業的邱少棟。"

  "如果你們家蘇小姐以後需要什麽好的機會，你可以來找我，看在你的份上蘇小姐可能以後會得到更好的機會。"

  老狐狸看著她，知道作為助理她不會輕易拒絕為蘇顏染爭取機會的機會。

  果然，薛凝轉眼看著他，突然猶豫該不該接下這個名片，糾結了幾秒，她還是想接過來，最起碼先拿著，以後的事情再說。

  誰知道她才剛剛拿到手裏，就有人從她手裏抽走了。"嗯？莫然？"薛凝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過來。

  莫然沒有理她，反而是一手拿著那張名片，一手撐在她的椅背。對著邱總道:"邱總，好久不見！"

  邱總先是有些愕然，然後也笑起來。"莫然？莫然，你怎麽也在這裏，真巧啊！哈哈哈！"邱總趕緊向他伸手。

  莫然沒伸手，他有些尷尬地又收了回去。"邱總，這麽多年了脾氣還是沒什麽改變嘛。就是口味變了不少"

  "咳～這個，人是會變的嘛。"邱總有些尷尬。

  "不過莫然，我現在和若思已經沒什麽關係了，女人嘛，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和你父親……"

  張若思？薛凝瞪大了眼睛，張若思可是個大明星，走的是清純玉女的人設，怎麽會和這個男人有關係呢？！

  "邱總和張小姐是什麽關係，都和我沒有關係，至於我父親，我不會看在他的麵上對您客氣。所以，您也大可不必因為他對我客氣。"莫然絲毫沒有受他的影響。

  "小……小西，你和這位小姐是？"邱少棟當然知道莫然明明看見他在這裏還願意過來肯定是為了這個女人。

  "朋友"莫然看著薛凝道。薛凝突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寒冷。

  "朋友？這麽巧？那真是巧啊！"邱總打著哈哈！

  "是很巧，所以，邱總願意同我換個位置嗎？"莫然道。

  "那……那當然好，我助理就在前麵，我去坐那邊也行。"邱總有些悶悶地道。沒想到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麽飛了，莫然，若不是現在忌諱著他父親，今天能讓他嗎？

  "謝謝！"莫然讓開讓他出來，因為薛凝是靠過道坐的，坐在邊上的。

  邱總出來，看了薛凝一眼，笑著道:"這位小姐後會有期。"

  薛凝一愣，隻是微笑著點點頭當做是回應了，也不知道說什麽。

  邱總一走，莫然立馬坐進去。"跟他很熟？"語氣裏甚至有些不滿和憤怒。

  "啊？沒……沒有啊！就是第一次見而已。"薛凝微笑著道，不知道他這是怎麽語氣，但她一向對別人都很溫柔。而且他剛剛幫了自己，於是還是很感謝的。

  "如果你還有點自尊心，離他遠一點，對誰都笑你是想吃虧嗎？"莫然冷冷地道。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莫然這話像一刀刺在她的心上，難道這是因為她的原因嗎？錯的是她嗎？什麽叫如果還有點自尊心？他反應這麽大幹嘛？說話這麽難聽。

  薛凝瞪著他，開口想說話，甚至想罵他兩句，但是張了張嘴喉嚨好像是有什麽哽在喉嚨一樣硬是吐不出一個字。

  然後眼淚就湧了出來，隻是她努力控製住不讓它掉出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薛凝，你別，別……"莫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而且言語還傷到她了。

  "您不用解釋，我本來也就沒有什麽自尊心。我對誰都笑，那是因為我的身份一直都是遷就和討好別人的，我從初中就這樣，如果我讓您看不慣那麽我很抱歉。"

  薛凝又是微笑著，但就是在眼淚要掉下來的那一瞬間趕緊往另一邊轉了頭。

  "薛凝……對不起……"莫然趕緊道歉，她是個女孩子，本來就不知道怎麽應對剛剛那種情況，有些嚇到了。

  結果還被自己這麽說。當然他不知道的是，薛凝這麽生氣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表麵總是柔和愛笑，內心卻是格外的敏感，自尊心很強。

  "沒事，我去趟洗手間。"薛凝站起來解開安全帶，頭也不回的在空姐的帶領下去了洗手間。

  莫然知道自己闖禍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自己對邱少棟的憤怒怨恨轉移到她的身上，自己明明是為了替她解圍，也明明是關心她。

  薛凝從洗手間回來，看見那個邱總點的牛排和紅酒都在莫然麵前的小桌上，自己的小桌上卻放著一份套餐。

  "……"

  "坐下吃點東西，這牛排我吃了。你吃我的。"莫然沒把那份給她。

  薛凝點點頭也沒說什麽，就坐下吃了起來。莫然偷偷看了她好幾眼她都不說話，找點什麽話題呢？他第一次覺得不知道開口說什麽了。

  "可以把那個宮保雞丁給我一點嗎？"沒錯這就是他千方百計想了半天想出來的話題。

  薛凝筷子還在嘴裏呢，抬頭看著他一臉真誠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哦，好，好。"

  她想用筷子去夾，又意識到自己剛剛用過，於是又換了勺子舀給他。

  "燉牛腩要嗎？"薛凝看著他，她就是覺得莫然是吃不飽才要的。

  "要一點吧……"莫然道。

  薛凝笑笑"多給你一些吧，我夠了。"

  "你……不生氣了吧？"莫然看見她笑了，心裏也就放鬆了一些。

  "我知道，你剛剛是為了我好才那麽說的。你也因為我是顏染的助理才出手幫我，我不該反應那麽大，我應該謝謝你才是，不好意思。"

  薛凝剛剛去洗手間冷靜了一下，其實莫然是為了她好，人家應該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都是看在顏染的份上，不然又不熟完全可以不管她的。

  對於她的話，莫然有些意外，這個女人脾氣也是太好了一些吧。要是自己也會生氣的，結果她反而還和自己道歉。

  "我……不光是為了大顏子才那麽做的……"他想解釋。

  "哈哈，還是為了昨晚淩晨的烤串是吧？"薛凝笑著開玩笑，而且他們之間除了顏染，不就是昨天那頓烤串了嗎？

  額……"是，是吧。"莫然也笑起來，她不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