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淨歡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她約了顧顏殤和蘇顏染來到一個咖啡店見麵。當顧顏殤和蘇顏染準時到達那裏的時候，看著每天都會打扮的非常精致的梁淨歡今天卻隻穿了一件灰藍色的連衣裙，連妝也沒畫。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隻有幾天不見就瘦了一圈。

  "顏殤，顏染你們來了？"梁淨歡說著，連聲音也顯得很弱。"坐吧，看看想喝點什麽？"

  "坐"顧顏殤替蘇顏染拉開了椅子。自己才坐下。

  梁淨歡看著顧顏殤那麽貼心的樣子，笑了笑"顏染，你看看你想喝什麽？"她把菜單推到她麵前。

  "我……我就要一杯美式吧？你呢？"她轉頭問了問顧顏殤。其實當她看見梁淨歡這幅樣子的時候，她的心也在隱隱作痛，好像自己成為了一個特別殘忍的人。

  "一樣"顧顏殤把菜單遞給了在一旁等待著的服務員。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拿了菜單離開了。

  氣氛陷入尷尬。"嗬嗬～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梁淨歡笑起來，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裏閃著一點點淚花。

  "淨歡姐，我……我們……"蘇顏染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對於梁淨歡她是特別同情和感同身受的，因為她們同樣喜歡一個人很多年，隻是她比較幸運的是，那個人也喜歡她。

  "有什麽話，直說吧！"顧顏殤不喜歡拖來拖去的，雖然看見梁淨歡成了這樣他心裏也有點愧疚。

  "顏殤，你還是這樣，不過我今天找你們出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你們不要擔心，我會替你們保守秘密的"她還是笑著，喝了一口麵前的咖啡。

  ？蘇顏染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她就算是破釜沉舟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看來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一刻，對於梁淨歡的歉意又濃了幾分。

  "謝謝"顧顏殤看著她，也有些意外，但是也挺感謝她的。就是除了謝謝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顏殤，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謝謝"梁淨歡看著他。

  ……顧顏殤沒有回答，這樣的情況他好像找不到什麽話可以說。

  "你選擇她不會後悔？"梁淨歡看著蘇顏染。她就那麽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是笑著的，但是蘇顏染就是覺得她的眼神裏隻有冰冷。

  "不會"他看著蘇顏染回答了這個問題。後悔？他怎麽可能會後悔呢？如果對於蘇顏染他真的要後悔什麽，那唯獨沒有早一點讓她知道他也喜歡她。那就不至於讓她在喜歡她的日子裏都是"苦"的。

  不，顧顏殤，你會後悔的。梁淨歡在心裏暗想著，但是嘴上還是說道:"那……以後，我們還是同學，還是朋友嗎？"

  "當然"顧顏殤點點頭。他們當然永遠都是同學和朋友，隻是這種關係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的了。

  "是我該謝謝你。"梁淨歡掉了兩滴眼淚，但連忙用手擦掉了。

  "淨歡姐～"蘇顏染看見他哭了又裝作堅強的樣子，連忙把眼淚擦掉了。她仿佛能感覺到她的心痛。

  "我沒事，沒事。"梁淨歡“故作”堅強。"你看今天把你們叫出來，明明是說一件好事。怪我，我控製不了自己。"

  "淨歡姐，對不起"她低下了頭，雖然說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並沒有做錯什麽，也沒有什麽對不起梁淨歡的地方。但是她和顧顏殤一樣，除了說聲對不起之外，好像無話可說。

  "沒事，我真的沒事。而且，我隻要他幸福就好。"梁淨歡看著顧顏殤。

  就在這時，服務人員走了過來，把他們剛剛點了兩杯咖啡放在了桌上。"您好，這是您二位的咖啡，請慢用。"

  "謝謝"顧顏殤禮貌的道了謝。

  "來吧，我們以咖啡代酒幹一杯，以後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梁淨歡首先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見他們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動作。梁淨歡又道:"怎麽不給麵子啊？顏殤，不論怎麽樣，我隻希望你幸福。"

  顧顏殤看著她，心裏麵有些五味雜陳。但還是抬起了自己的杯子，蘇顏染也連忙抬起自己的杯子。"嗒！"三個杯子輕輕的撞在了一起。他們又各自小小的嘬了一口。

  "淨歡"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親昵的叫她的名字。"我也希望你幸福。"這是他對她最誠摯的祝福。

  "我大概會的"但是我的幸福一定是由你來給的，而且我隻要你給的她暗想著表麵卻不動聲色。

  "淨歡姐，你一定一定會幸福的。"蘇顏染在梁淨歡的麵前從來沒有一點點勝利的喜悅。她隻知道，如果梁淨歡獲得了幸福。那她會更加幸福更加開心。

  "謝謝，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大家再一起吃飯吧。"梁淨歡站了起來，拿起了椅子上的包包。

  "淨歡姐，我們是開車來的，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讓她一個人走她有些不放心。雖然站在她的位置，她過度地表現出對她的關心是不合適的。

  "不用，我我自己打車回去也挺方便的。"梁淨歡看了看他們，還是拒絕了。

  "可是……"

  "染染"顧顏殤拉了拉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話。因為現在這種時候，無論他說什麽站在梁淨歡角度都不想聽。何況雖然他說他們以後依舊是同學和朋友，可是該保持的距離從一開始就要保持。

  "好，那你慢點，路上小心。"蘇顏染看懂了顧顏殤眼神示意。她也意識到現在非要送人家回去更不好。

  梁淨歡看著顧顏殤剛剛的一係列的言行舉止。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出了咖啡館。

  "顏殤，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點不是滋味。"看著梁淨歡獨自一個人走遠的背影，想著如果是自己該有多麽的失落和難過。

  "染染，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同樣有這些感受，但是現在說清楚對她總是好的。我希望她幸福，但是這個幸福我給不了。"顧顏殤一向都能很清楚的認識自己，在他看來，多餘的同情是一無是處的。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就是覺得她那麽喜歡一個人，最後卻沒有任何的結果。如果我們沒有把話說破，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的話，她可能總還會有些希望。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失魂落魄。"

  "那你是想作為一個沒有底線的善良的人嗎？把我讓給人家"顧顏殤看著他唉聲歎氣的樣子，心裏有些微微的生氣。她怎麽為另一個女人著想，好像自己在她心裏一點都不重要似的。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急著向他解釋。"我隻是覺得這麽意外的讓她知道了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她可能受了挺重的打擊，但我就是感到有一點抱歉而已。"

  何況弄起喜歡他，蘇顏染又何嚐會比她少一點點？把他讓給別人嗎？不，她還沒有大方到這個地步。

  "我當然不可能把你讓給任何人。"她再一次強調自己的立場。

  "染染，我想再跟你說一次。有些事情我們是無能為力的，尤其是關於感情這方麵的事情。我們幫不了她，對於讓她傷心難過我感到抱歉，但是我不後悔。"

  顧顏殤一向都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幹脆果斷的，但是蘇顏染真的和他不同。也許是站在一個設身處地感同身受的位置，對於梁淨歡總是心裏有些不忍。

  "好了，我也就那麽一說。也許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雖然心裏看著她這樣，我有些不好受，也有一點替她難過。但是我好像也並不後悔，你別生氣了。"蘇顏染搖著他的胳膊，用她的頭蹭來蹭去。

  "好了，我並沒有生氣。不過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了。"他拿她實在沒有辦法，難道還會真的去生她的氣嗎？

  "嗯嗯！知道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胡說了。"蘇顏染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行了"顧顏殤把她的手拉下來。"既然這個事情的風波已經暫時過去了，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學習。隻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按照他們的計劃，再有半年他們就應該在蘇顏染的高考分數出來之後和父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但前提是，蘇顏染必須要有一個好一點的成績。

  "嗯，好"她自己也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努力努力。

  "現在時間還早，你早上沒有吃早餐。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想吃的？"顧顏殤看了一眼時間。想到她今天早上因為梁淨歡約他們談話的事情。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我要吃……嗯……算了，還是不在外麵吃了，我們回家去隨便吃一點吧。"她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吧。

  "平時不是總是鬧著喜歡吃外麵的東西嗎？"怎麽突然又不想吃了？顧顏殤有時候也理解不了她一天在想什麽。

  "哈哈！這不是你說的嗎？外麵的東西多不健康。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不是說要讓我努力學習嗎？我們一起去外麵吃飯就會花好多時間呢。"這一點他不是開玩笑的，既然決定了要好好學習，那就要付出更多的行動了。

  "就算學習也不能占用吃飯的時間。"顧顏殤道。雖然他希望她努力用功，但是一想到她因為努力用功，連飯都沒時間吃了，他還是心疼。

  "可是，我怕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學習了。"現在一想到距離高考時間越來越近，她也開始有些著急。

  "因為你有我，所以時間綽綽有餘。"顧顏殤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

  "那我想吃火鍋。"她道。

  "可以"顧顏殤點點頭。

  "真的可以？真的假的？"蘇顏染本來以為他一定會拒絕的，就是說出來過過嘴癮而已。

  "今天可以"顧顏殤也不忍心總是控製著她。

  "真的啊？顏殤你真好，愛你喲"他平時一向都那麽反對在外麵吃火鍋的，結果今天簡直是大發慈悲。

  "好了，不要在這裏貧嘴了。走吧，一會兒搶不到你喜歡的位置了。"顧顏殤自然地摟著她的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