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

  兩支燭火照亮了墳頭，一盤精致的點心，還有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肘子，和一瓶醇香的烈酒。

  霍露露將酒倒在了杯裏，放在了墳頭，她看著墳頭都長滿了草。

  “將軍，露露來看你了！”她輕聲說道，“你一個人在這兒還好嗎？你會不會很孤獨？日子過的真是快啊！一轉眼之間，已經是一年了。”

  寒風吹過來，燭火在不斷的搖曳著。

  霍露露席地而坐，靠在了他的墳頭，“今天是除夕佳節，萬家團圓的日子，露露來陪伴你了，你說，好不好？”

  她仰望著天空，風雪還在不停的肆掠，“這兒，起大周來，要冷的多，可是，我隻要來到了將軍的身邊，覺得特別的暖和，我陪你對飲，可好？”

  她說著，端起了一杯酒，將另一杯酒，倒在曹虎的墳頭，她也喝了一杯，熱辣辣的酒味，熏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以前，曹虎愛喝這樣的烈酒，她嚐都不敢嚐一口。

  如今，她陪著他喝，才知道那滋味究竟是如何了。

  “將軍，我知道你特別愛吃大周的紅燒大肘子，我帶了來給我吃。”霍露露輕笑了起來，“不過，我不敢帶多了，怕是帶多了，你一次吃飽了，不會再回來吃了……”

  她說到了後來，臉是笑著的，眼裏卻是淚水滾滾而下。

  她一直告訴自己，來看他時，不能哭！

  但為什麽眼淚卻是這麽輕易掉了下來？

  “來，我再陪你喝一杯！”霍露露笑道：“與君大醉三千場，不訴離殤……”

  她把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去，不知不覺間，一瓶酒下肚了。

  別說大醉三千場，這一瓶酒已經是讓她醉了。

  她靠在了他的墳頭，閉著眼睛想，這個萬家團圓的時刻，她和他在一起真好。

  或者是活人的香味，或者是大肘子的香味，讓一群貪婪的斑鬣狗，正在靠近她。

  隻是，霍露露渾然不覺。

  她仿佛在做一個夢，夢裏曹虎在跟她的跟前，他依然是那樣虎背熊腰的模樣，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丫頭，又長高了！”

  霍露露見到了他，好高興，她恨不得撲進他的懷裏去，告訴他，她已經長大了，她可以嫁人了！

  她要嫁給他，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寶寶。

  隻是，她和他剛剛見麵，有不少的斑鬣狗在叫了。

  她想起來戰鬥，喝了酒後，她卻是爛醉如泥。

  她不由感慨一聲，怎麽在夢裏，她也醉了呢！

  可是，不管怎麽樣，她要把夢裏的他抱緊，因為夢醒了以後，她又見不到他了。

  “將軍，抱我……”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我好喜歡你，你抱我好不好？”

  這個男人傻嗬嗬，單手將她抱起來，仿佛在抱著一個孩子似的。

  “有斑鬣狗……”已經有不少的凶殘動物圍了過來，霍露露抱緊了他。

  “別怕！”曹虎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他語罷，撿起了自己的斧頭，啪啪啪一陣風卷殘雲的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