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衣襟被扯開的那瞬，紀南珂身體陡然間一僵。

  猛然而來的涼意，刷在她胸口的皮膚上。

  如夢初醒般，紀南珂使勁想要躲開厲莫寒壓下來的唇瓣。

  溫熱的唇順著脖子向下移去，帶著報複性的力道。

  疼痛、羞恥、難堪、悲憤……

  所有的念頭凝聚在腦海中，紀南珂尖利著嗓音，拚命叫喊。

  “厲莫寒！你這是強／奸！”

  “你不要碰我！我恨你！恨你！”

  厲莫寒動作不停，大掌探向她褲子腰間的扣帶。

  “強／奸？嗬嗬，不要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

  “我們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合法夫妻！”

  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厲莫寒那雙冰冷卻充滿怒意的眸子，染著一層霜花。

  “可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之間並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

  紀南珂顫著聲音，對著他低吼著。

  一雙手掙紮著想要拽回自己的衣服。

  “那就把假的變成真的！”

  幾乎是在出口的一瞬間，紀南珂便呆住了。

  氤氳的霧氣充斥眸子，通紅的眼眶泛起淚光。

  哽著聲音，帶著艱澀的顫抖。

  “你就恨我到這種地步？寧願互相傷害，互相折磨，都不肯放過我？”

  厲莫寒瞳孔劇烈收縮，額角青筋直暴，咬牙切齒從口中擠出。

  “是。”

  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下，她別開臉去，不肯看他。

  空氣似乎凝結，他冷獰著一張臉，懸在她的上方。

  良久，突然起身，從她身上離開。

  下一秒，紀南珂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

  緊跟著，厲莫寒推門下車。

  狹窄的空間裏，驟然隻剩下她一個人。

  紀南珂扯緊拉壞的上衣，心有餘悸的坐了起來。

  眼淚沾濕衣襟，紀南珂擦拭幹淨臉上的淚痕。

  單手拽著被扯壞扣子的上衣，推開車門離開。

  坐到自己車裏，那種心悸的感覺還尤未消失。

  深呼吸幾口氣，不敢再多想一下，更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鍾。

  啟動車子，迅速駛離。

  在紀南珂離開後，約摸十分鍾左右。

  先前離開的厲莫寒又走了回來，出現在停車場中。

  看著微微敞開的車子後座，已經空無一人，捏著香奈兒服裝袋子的手指微微收攏。

  淩厲的視線落入真皮座椅上，瞳孔顫了一下。

  關上車門，轉身離開的時候，將手裏的衣服連同包裝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

  ……

  夜幕黑沉，細碎的星辰枕著濃密的黑色，泛起點點星光。

  厲莫寒坐在車子裏，透過迷蒙的煙霧，看著漆黑的別墅。

  車邊的地上，扔了十幾顆煙頭。

  將手中的煙蒂掐滅，推開門走進了別墅。

  她是不是已經睡了？

  思忖間，伸手打開玄關的燈，看到福媽從房間走了出來。

  “先生，你總算是回來了。”

  擰眉，麵色一暗。

  “怎麽了？”

  福媽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張了張嘴巴，囁嚅。

  “下午，太太回來了，然後……收拾好了東西……又走了。”

  視線猛地縮緊，厲莫寒徑直向著三樓的那個房間走去，卻在看到衣櫃裏空了大半的時候，手指緊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