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他們啊,一群少年
作者:為何不知      更新:2020-04-04 19:34      字數: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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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始學院,升牌考試後,第五天。

  今天是個好日子,明天也是個好日子。

  歡快的氣氛開始出現在顧衍和陸芽的宿舍,因為這真的是個值得慶祝的歡快的好日子。

  這不僅僅是因為陸芽終於從他弟弟的事情當中抽身出來,更重要的一點是,校長終於同意把元始學院裏麵的一間未經使用的教學樓一層,借予顧衍來開他的修道室。

  這是顧衍多次跟校長交流切磋,以換得的權限,老校長在確認了顧衍有能力,有資本,去教導這些孩子們的時候,讓他開設專門的修道室,也不是不可以,在這元始學院內,校長說話還是管用的。

  不過,修道室的開設,並不是一件很快就能上手的事,尤其是陸芽和顧衍這種想法又比較多,想要來一個套中套之酒吧迪廳的人,這需要很精妙的室內設計,還需要顧衍重新拾起他那早就不知道忘了多少年的陣法學。

  顧衍最初的想法是,將靜修的修道室和內裏的酒吧分為兩個部分,中間由幻陣和隔音陣分割,這樣兩邊就徹底的分為了兩個序列,可以互不幹擾,並且便於隱藏,他們在這幻陣和隔音陣之後做些什麽事情,外麵的人也不知道。

  不過,顧衍很快就遇到了難點,他那有限的陣法學知識,恨不得再回三十年後去重造一下,當年他就被這些陣法符號學折磨的頭禿,沒想到回到了三十年前的今天,這可惡的陣法學還在折磨他。

  一個單人的隔音陣,顧衍倒是能輕鬆的就布置出來,但是要覆蓋這麽廣的範圍,卻是一件難事,尤其是顧衍還要考慮空間的問題,準備做一個幻陣和隔音陣的二陣疊加,這更讓他感受到了困難。

  所以他現在處於惡補數學的階段,在這個陣法符號學還沒有成型的階段,數學知識在很多方麵能代替一部分陣法符號學的作用,這天底下的學問,大多都是通的。

  顧衍這幾天主要是看的數學上關於超維空間的計算,他看得是一個頭兩個大,而這玩意很大程度上是陣法符號學的基礎,可見後世研究這玩意的那群人,腦袋究竟是長成什麽樣的了。

  雖然顧衍在陣法符號學的建樹,實在是不足,但是好在,他在這些天的掙紮當中,還是成功的想起了關於陣法符號學的一些知識,這對於他重新構建小型陣法來說,已經夠算是夠用了。

  陣法方麵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酒吧和修道室兩邊的裝修問題,這一點倒也是好解決,顧衍直接用些用於修築的法術就行了,木材和石材,乃至於混凝土都是現成的,木頭削成桌椅櫃台,石頭削平整光滑,鋪在地麵上。

  除了這些基本的裝潢之外,牆麵還需要粉刷的漆,酒吧還需要酒和各種樂器,不過這些東西,陸芽一副地主老財的樣子,拿出手機晃了晃自己的“惟心”餘額,對顧衍說隨便刷,隨便買,富婆包養你了。

  顧衍也真的體驗了一次被富婆包養的感覺,別說還真不錯,要不是跟陸芽把直升機開出去逛街,拿的東西實在是太多的話,他覺得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的。

  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路拿回來,陸芽從商業街的一頭,一直刷到商業街的另一頭,許久未購物的她,在抓來了一個免費苦力之後,立馬本性迸發,這也想買,那也想買,反正先買了就對了,不差錢。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枯燥,且乏味。

  顧衍給這些東西掛了一個真空折疊術,這種法術能有效的減少物體的體積,但卻會保留住物品的原有屬性,這基本上是一種簡易的空間處理術,雖然比不上後世的空間儲存術,但是應付現在的這些物件,應該是足夠了。

  把東西經由直升機帶回元始學院之後,顧衍就開始了他的店鋪裝修之旅,首先是前麵的修道室,要先擺上什麽蒲團啊,熏香啊,靜心的牌匾啊,之內的,反正要給人一種儀式感,而每個修道室都是專門配備了小型的隔音陣的。

  這是確保能帶給人更好的體驗,當然這些隔音陣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專門為了阻隔酒吧傳來的劇烈聲響,確保顧衍的小心思不被發現。

  接下來,就進入了陸芽最喜歡的環節,酒吧的陳設方麵,陸芽也是老迪友了,對於各個酒吧的陳設,物件擺放,酒水位置,那都是很有經驗的。

  才小半天的時間,陸芽和顧衍兩個人已經把這整個酒吧,還有外部的修道室弄得那是井井有條了,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酒吧的燈光眼裏,各個桌椅擺放整齊,櫃台上的酒琳琅滿目,從左到右那是高低錯落。

  這個酒吧雖小,那是五髒俱全,雖然沒有那些少兒不宜的內容,但是一個屬於音樂者們的站台還是有的,各種樂器也是顧衍費勁力氣,大包小包的提回來的,他們想要在這酒吧裏搞一個樂隊,顧衍覺得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種搞樂隊的想法,當然是出自陸大小姐的天馬行空,陸大小姐自從掙脫了桎梏以後,那各種想法是層出不窮,天馬行空,顧衍這個萬年老臘肉,也被陸大小姐的各種奇思妙想所吸引,他甚至還在心裏想著,這麽有意思的事情,我為什麽沒有想到,是不是那裏出了問題。

  關於樂隊的組成人員,顧衍也已經聯絡好,他也沒想到,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深藏不露啊,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比你優秀的人,往往什麽都比你優秀,會的還比你多。

  顧衍最先找到的人是白清朗,白清朗自報家門,說他小時候被逼著學了三五年的鋼琴,後麵雖然不常練習了,但還是沒有拉下,他甚至還鬼吹,他直接倒立彈蕭邦都沒有問題,顧衍也就把他的話,當笑話聽聽了。

  後麵白清朗又跟著顧衍見到了餘小邪,小道士雖然沒經過係統的學習,但他的笛子顧衍帶著他實戰過一次,那吹的是真好,顧衍決定讓白清朗教教他認樂譜,學學樂理,照小道士的智商來說,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個人,是顧衍沒想到的,是蕭白玉,這個人竟然會彈吉他,據他講,是他當年失戀的時候,傷心欲絕,決定在音樂當中找尋自我,所以苦練了一手吉他,可是沒想到啊,他喜歡的姑娘還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而他,也因為不務正業,被師父胖揍了一頓,顧衍也是感歎,每一個憂傷而慵懶的人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幾個玩樂器的,東拚西湊的,算是湊好了,接下來就是主唱的問題,陸芽自告奮勇的就要上台去,說是必須要加上她,不然這整個樂隊,就沒有了靈魂。

  於是一幫子人,就約好一起到酒吧來,聽聽陸芽一展歌喉。

  剛開始跨過幻陣的時候,蕭白玉因為第一次來,還驚奇的看了看眼前的牆,為什麽他就直接穿過去了,白清朗還得意的跟他解釋,這叫幻陣,你知道嗎?

  蕭白玉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覺得這次的體驗很玄妙。

  走入酒吧,小道士和顧衍加上陸芽已經在酒吧那裏等他們了,白清朗很自然的就找了個地方坐下,蕭白玉則站在櫃台旁邊,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酒,有些怔怔發神。

  這裏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略顯新奇,在山裏從小待到大的他,對於外麵花花世界裏的很多東西都不甚了解,他認得出眼前的東西是酒,是些外國的紅酒,他沒喝過的。

  他很自然的看著那些酒,但他卻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去哪,他隻是望了望顧衍,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渴望,顧衍也是心領神會,拿了一杯酒給他,蕭白玉好好的端坐旁邊,聽他們講著。

  “你們在這裏弄個酒吧,會不會太猖狂了。”白清朗還是說出了他的擔心。

  “別害怕,這裏的事情傳不出去的。”顧衍自信的把杯中的酒加滿。

  “你有什麽特別的手段嗎?”

  “秘密。”顧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芽這時候插進來一句話,“別理他,他一天都神神叨叨的,我上次跟你們說的那件事,你們想的怎麽樣了。”

  陸芽說的是組建樂隊的那事。

  “可以啊,我沒意見。”白清朗這幾天正好也停下來,沒有練劍,整個人的狀態就是很閑,很有時間。

  “我也沒意見。”小道士之前就被陸芽用一包薯片給收買了。

  於是陸芽看向最後一個人,蕭白玉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喝著酒,擺出一副寶寶不知道,寶寶不曉得的表情。

  陸芽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你呢?”

  “我......”蕭白玉猶豫了,因為他覺得搞個樂隊,好累啊,可能還要練歌什麽的,想想都頭大。

  “幫我的話,這裏的酒可以隨便你喝哦。”陸芽挑了挑眉毛。

  “成交。”蕭白玉一搭手,表示自己衷心的跟隨陸芽的腳步。

  人選既然已經確定好了,接下來就是陸芽的表演時間,她拉著大家過來,也是想展示一下自己作為主唱的實力。

  她站上台,借著台上的話筒和音頻設備,她就開始唱了起來,她的歌聲輕靈,如同山穀裏靜寂的回響,她唱的是一首百年孤寂,這是一個知名女歌手的歌曲。

  台下的眾人都靜靜的看著陸芽一臉自信的在台上表演,他們也不再多講話,陸芽的歌聲回蕩在他們的耳畔,蕭白玉喝酒的動作都不由得愣了一愣,他聽得都有點沉默了。

  白清朗兩眼發直的看著顧衍,比了一個大拇指,顧衍也笑了笑回應,這大概就是實力吧,小道士聽著陸芽在唱歌,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天諭山上,此時微微的清風正刮過天諭山門前的草甸,帶著微涼的氣息,直撲臉龐。

  大家對於陸芽的這一次演唱都表示出十足的滿意感,他們的神情狀態,也同時傳達到了陸芽那裏,她很開心,獲得別人真心的認可這種事情,無論是出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陸芽下台的時候,在顧衍的帶頭下,四人都同時給予了掌聲,陸芽擺了擺手,說了聲謝謝。

  “你唱歌這麽好聽,幹脆我寫首歌你來唱唄。”顧衍的腦子裏麵的小曲庫突然活躍起來。

  “好呀,你還會寫歌啊。”陸芽找個位置坐下。

  “相信我,保管好聽。”顧衍拍胸脯保證道。

  顧衍此時的腦海裏回蕩著未來陪伴自己走過那麽多漫長歲月的歌曲,此時正好拿出來用一用。

  陸芽唱完之後,其餘的眾人也一齊上了台上去演奏,蕭白玉彈的吉他慵懶緩慢,白清朗彈的鋼琴明亮澄澈,小道士吹奏的笛子聲音悠遠,三個人的演奏要是單獨拆開來看,還都挺像那麽回事,但這組合在一起,卻不倫不類的。

  不過,散裝樂隊就散裝樂隊吧,能把這三個人組合到一起,或許在未來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現在這種青春的回憶,能珍惜一下,就珍惜一吧,反正時日無多,快樂與溫暖也總有個盡頭,這世上的事情莫不是如此。

  顧衍搖晃的杯裏殘存的酒液,借著上方投射下來的絢爛光線,他的臉在杯中的酒液裏若影若現。

  悠遠的笛聲蓋過了其他的聲音飄蕩在他的耳邊,他微微的抬了抬眼睛,純白色的酒液再次被他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