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啊啊,對戰,對戰。
作者:為何不知      更新:2020-04-04 19:11      字數:10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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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的時間就在無聊當中溜走,又是一天早晨。

  今天的早晨和往常沒什麽不一樣,樹葉飄零飄蕩,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一天也沒什麽正形。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分班對抗課,這次課程會對學生進行一些初期的排名,為後續的升牌做出數據參考,這是學校對於這些剛入學學生的一次摸底考試,這些來自四麵八方的學生,有著不同的出身,機遇,以及實力水平。

  這些人是全國各地遴選出來的沸騰之血的擁有者,這種血液被認定和現在所謂的天地元氣複蘇有著某種聯係,修行中人認定擁有沸騰之血的人,是能和這天地元氣產生共鳴,隨後成為真正修行者的人。

  各地的實驗室也證明了這一點,他們確認擁有這種沸騰之血的人,在接觸到一些文字,一些修行秘籍的時候,他們的細胞活性,以及他們的肉體強度,會得到某種未知的強化,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進化,一種遠超人類想象的......進化。

  這些因為擁有沸騰之血而進入元始學院的學生,有的是各大門派的徒子徒孫,有的是來自華國各地中學的學生,還有的是軍方內部挑選的一些新兵,這裏的學生成分複雜,牽扯到這個國家的方方麵麵,對於管理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

  齊樂今天來得很早,進入教室的時候,這教室很大,人群已經開始聚集,這裏是兩個班級的人,分別是a班和b班兩個班級,齊樂是屬於a班的,他們的對麵站著的b班的一群人,他們的中間擂台已經擺放好了。

  主持這次甄別考試的人,是一個叫做於魚的人,這是個很年輕的道士,長得挺帥,一身灰衫道袍硬是穿出了一種仙家中人的飄飄然的感覺。

  他站在台上,他是這次入學考試的考官,他要做的是對各個學生的實力進行統計,進行合理的排名,這次的考試采取的是守擂製度,守滿十擂,直接晉升月亮牌,擂主可以被挑戰,一個人有三次挑戰機會,挑戰成功即晉升為擂主。

  根據擂主守擂時的戰勝次數,確定本次校園排名。

  而且關於挑戰的問題,還有一條重要的規則,每個人必須上台一次。

  在說清楚規則之後,於魚就讓出了擂台,他拿住紙筆,站在一旁記錄成績,這一次的對抗考試並不是說要確認一個具體的排名,此時剛入學的少年們並沒有多少超凡脫俗的能力,這一次的考試,主要是將那些實力超凡脫俗的學生甄別出來。

  於魚知道就在這a班和b班當中就有這樣的人存在,這些人或許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也或許是某個在元氣複蘇時代自然覺醒能力的少年,這些可能都有,其實這個守擂製度就是為他們設計的。

  十次,這幾乎是碾壓式的勝利才能做到,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和等量的對手鏖戰十場以上的,就算是接近也不行。

  當然將這些人理清楚了之後,就是要確認其他的人對於戰鬥本身的領悟能力。

  站在一旁的於魚開始觀察台上的情況,就連齊樂也很關心第一個上台的會是何方神聖,他的目光透過人群,看著一個最後走來的身影,他的個頭不高,長得也很普通,但是那雙眼睛卻很淩厲,像是這裏就是他的主場一樣。

  這最後來的人正是白清朗,在昨天的戰鬥課程上麵,齊樂看到了白清朗出色的表演,他的實力是對於在場所有人的一次徹底碾壓,那位可憐的講師,在麵對白清朗的時候,被他沒收力的一拳直接給轟下了講台。

  要不是這講師也是修行中人,估計這一拳就得給他送去icu看看身體了,白清朗事後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還連忙道歉,他實在是以為這裏的講師們會像裏麵一樣,都是越老越厲害呢。

  雖然白清朗的誠懇的道歉態度大大損傷了他那種屬於強者的王霸之氣,但是還是在齊樂幼小的心靈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所認為的高手就是這樣,出手時雷霆萬鈞,不出手時如春風拂麵。

  白清朗今天來這裏,除了這是一堂考試之外,還有著更為重要的原因,他已經從蕭白玉的口中得知,那位名叫李仁念的少年,就在b班當中,他認為昨天莫名奇妙的輸了,是他自己失誤太大,他回去反思了很久,他認為今天再戰,他很有機會。

  同樣飽含信心的還有齊樂,昨天他得到了陸芽的指導,對於這猛虎通臂拳的理解更深了一層,他覺得自己現在很行,他很想在這次的舞台上證明自己。

  兩人都滿懷著某種自信心,他們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也是極為上心,而他們的敵人們正在對麵等待著他們,他們當中的很多人也摩拳擦掌,等待著這場戰鬥的開始。

  這是a班和b班的對抗考試,當a班的學生成為擂主的時候,b班就成為了挑戰者,反之亦然,以班級為單位是學校的某種刻意的安排,這樣的安排對於班級凝聚力的提升無疑是明顯,但同時這也讓這場對抗考試變得更加的激烈。

  最開始的擂台是沉默的,沉默的壓抑感在每個人的身上發散,這是這早晨的陽光所驅散不掉的一層陰霾,這種陰霾唯有最強的勇者,才能將之驅逐,為這場新生者的戰鬥拉開大幕。

  逆著擁擠的人群,李仁念第一個站了上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b班的所有人在昨天已經看過了他的表演,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這是一個真正的強大者。

  顧微雨也混在人群當中,她還不太知道打架有什麽意義,但是於魚也說的很清楚,三次挑戰次數必須用完,也就是每個人都要打三次。

  李仁念一站上台,沒有刻意環望四周,而是麵朝著a班的眾人,依舊是那張冷漠的臉,高傲仰著頭,再加上站在高處,氣勢一下子就壓向了a班眾人。

  a班眾人雖然不都是像白清朗一樣,知道這人的厲害,但是憑借著常識,還是能夠猜出來個大概,一般來說這種時候能站出來的,都是一個班的最強者。

  隔空對視,壓迫感隨之而來,在即將要戰鬥的時候,是怯懦的人最能認清自己的時候。

  不過,戰鬥的意義並不是因為必定勝利才去戰鬥,那樣的戰鬥毫無樂趣可言。

  白清朗上台了,在沒能明白對方的能力之前,他認為自己的輸麵很大,但他還是上去了,這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這整個a班,他是a班最強,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最強對最強,應有之義。

  見上來的是白清朗,李仁念並沒有半分的表示,他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於魚。

  “可以開始了嗎?”

  於魚伸出右手,“隨時。”

  李仁念便動了,身後有風起,第一拳便是全力以赴。

  白清朗電芒閃爍,閃避開來,浮光掠影般的電芒,在擂台上劃過一條清晰而破碎的白色線條。

  李仁念很快被便跟上了他,樸實無華的一拳,盡在眼前。

  白清朗後腿一撐,呈弓步,隨後電芒湧動,在他的身後迸射出大量閃爍炸裂的光芒,他一拳向前,跟李仁念對碰一拳。

  兩拳相交,這時候拚的就是純粹的肉體力量,白清朗驟然發力,瘋狂的催動電芒以加持反衝力。

  李仁念臉色沒有變化,隻是拳頭上的力量陡然再提升,上升了一個階段,跟白清朗對撞。

  白清朗的臉色都開始變得潮紅,這表示他這一拳到了極限,隨後他直接被李仁念轟飛到了擂台邊緣,離跌下擂台隻差一條細細的擂台繩。

  白清朗本來還想繼續拉開距離,嚐試防守反擊,打持久戰,但是李仁念又以難以理解的速度到了他的近前,一拳,隻是一拳,就把他整個打出了擂台。

  白清朗跌落在地,他的臉上卻沒有失落的表情,輸是在他可預見範圍之間的事情,他昨晚想了很多能戰勝李仁念的辦法,但是一個都沒有用上。

  他實在是太快,太強了,白清朗連反應的時間都被他壓縮到了零點零幾秒之內,要是這個時間內白清朗反應不過來,他連回擊都做不到,這不是純粹的速度和力量的問題,這很大程度是全方位的碾壓。

  不過白清朗從剛才的戰鬥中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就是李仁念他的強大,確實是不穩定的強大,雖然不知道他的強大源於何處,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他的強大一定存在著某種弱點,隻是白清朗還沒有找到而已。

  白清朗默默的站在人群後方,a班的眾人回頭看他,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震驚異常,很明顯他們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白清朗笑著回應他們,他的心裏這時候才泛起一點失落,自己的落敗讓大家失望了。

  三拳,隻用了三拳,白清朗就落敗,如此輕易的.....落敗。

  這樣的畫麵就如同敲在a班眾人心頭的洪呂巨鍾一般,讓他們心頭一顫。

  白清朗有多麽的強,在a班也是算深入人心了,這樣強大的存在,麵對對麵b班的這個人,也不是一合之敵,這個光頭少年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所有人的心裏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尤其是齊樂,他的疑問更深,失落也更深,他此時在白清朗被追著一頓打的時候,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李仁念。

  學院最強,李仁念。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李仁念竟然會這樣,強到白清朗在他的手上隻能堅持三拳,之後就迅速落敗,這給他幼小的心靈又一次帶來了震撼,讓他又一次打開了天窗,看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李仁念在擊敗白清朗之後,依然沒有其他的情緒展現,喜悅沒有,得意沒有,有的隻是冷漠,冷漠的看著a班,冷漠的等待下一個登台的人。

  他等待了許久,大概三五分鍾,一般來說,等待這麽久,應該會有下一個人上台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這誰還敢上,無論是a班還是b班,每個人都噤若寒蟬,不想跟李仁念來一次親密接觸。

  李仁念等待了許久,見再無人來,便轉向於魚。

  “你來.”

  於魚輕笑了一聲,舉起手中的記錄冊,上麵赫然寫著。

  “李仁念,不戰而勝,記十擂。”

  李仁念這才轉身下台,並不在人群當中久待,這考試已結,他直接就離開了此處,不再回頭。

  所有人目送著他離去,就如同望著天神的背影,在朝拜一般。

  最強的人的走了,接下來自然就是正常人的比賽,白清朗迅速調整好了狀態,第一個站上了擂台,他很想要那張月亮牌,為此不要點臉皮算不了什麽,跟顧衍呆久了的人都有這種傾向,臉皮會變厚。

  麵對白清朗,由於有剛才李仁念的珠玉在前,其他人還真以為白清朗是待宰的白菜,除了一些有眼力見的,剩下的還真以為他們能打贏白清朗呢,其實他們還沒有深刻認識到,白清朗顯得菜,是因為和李仁念對比的原因。

  人與人的差距,在有的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還要大,白清朗一拳一腳,三小兩除二把剩下的那些宵小之徒處理掉之後,之後便再沒人敢上台了,而於魚也舉起了本子,寫下了白清朗拿到了月亮牌的記錄。

  白清朗下台,並沒有回a班,而是徑直走向了b班,他看見了顧微雨,他過去找她。

  “加油,顧微雨。”

  “我會加油的,我剛才還在擔心白哥哥呢,沒想到白哥哥這麽快就贏了,不過我沒想到那個大裝甲師那麽厲害啊,白哥哥都打不過。”顧微雨講道。

  “會打敗的。”白清朗輕鬆一笑,“我在這裏等你,你等下加油。”

  白清朗站到了顧微雨旁邊,然後繼續觀看台上的情況。

  在經曆了前麵兩個人的刺激後,場上的氣氛也炒熱了起來,更多的人踴躍的站了上去,又有更多的人被打了下來,他們之間的戰鬥雖然不像之前白清朗和李仁念打的那麽刺激,但是掛壁有掛壁的打法,凡人也有凡人的快樂。

  尤其是這些還處於青春年華的少年們,在被激起了熱血的興致之後,他們體內的沸騰之血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給予了他們無數的衝動與力量。

  台上的人走了又換,換了又來,於魚總是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裏記錄,一絲不苟的完成著他的工作,這大廳的空氣被炒的逐漸熱了起來,四周刮來的風,都無法將這屬於青春的汗液交織的味道驅散。

  受傷,鮮血,刺激,這些東西在這場考試當中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沸騰之血的擁有者,他們天生受到元氣的強化,他們的軀體比正常人能承受更多的打擊,恢複的也更快,一些在正常人來說難以忍受的疼痛,成為了他們刺激性的體驗。

  當他們的腎上腺素開始狂飆至極點,在肉體與肉體的碰撞之間,他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最後站在台上的是那位著名的大師兄,在經曆過講師和李仁念的二重打擊之後,他在這場擂台比賽上重新找到了自信,這些臭弟弟們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他找回了自己的無敵雄風,也深深的感知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真是好啊。

  不過,正常的人的世界,代表著也有正常人的煩惱,正常人的小心思,正常人的小陰謀,有一個陰險的小子,給大師兄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這小子已經上了兩次台,他合理利用了規則,他的每一次上台都會給大師兄造成一些麻煩,最不濟也能讓大師兄的體力大幅度的損耗,大師兄又不像那兩個掛壁一樣,一腳一拳就能把人幹翻,他也需要耗費一些體力,才能把人弄下台。

  而這個人的存在好像就是要存心惡心大師兄一樣,大師兄尋思著,自己也沒得罪他啊,他怎麽就這麽跟自己過不去,這自己打贏十次擂台又不礙著他,他為什麽非要一股腦的來弄自己?

  不解的大師兄也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他專注到戰鬥當中去,漸漸的,大師兄憑借本身過硬的實力,已經成功守擂九次,隻差最後一次就能達成守擂十次的成就,得到一張嶄新的月亮牌。

  贏得這九次戰鬥並不容易,尤其是這九次當中,還有兩次那小子上台來惡心人的情況,那小子擅長各種拖時間,使絆子,小陰招,本來正常狀態的大師兄是無視這些小伎倆的,但是經過連番鏖戰的大師兄,卻是被他惡心的夠夠,體力大幅度消耗。

  到了這第九次,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但他還是堅持站立著,其實在場的一些b班的人也是看著大師兄一場場鏖戰過來的,他的戰鬥熱血而富有生機,有一種凡人能夠感知的美感,相比於白清朗他們的戰鬥,人們看到大師兄的戰鬥,更加的有代入感。

  對於連勝九場的大師兄,其實b班當中有不少心疼他的人,這無關什麽戰士的榮耀之類的東西,這隻是人類本能的善良傳達,對於拚命努力者的憐憫而已。

  不過,有善就有惡,善人大部分時候都比惡人軟弱,因為惡人行事無端,且不顧世俗的評價,他們更在乎自己內心的感受。

  在大部分善良的人還沒有行動的時候,那個惡心人的小子已經站上了台,他好像得了什麽榮耀似的,跑的飛快,臉上還帶著笑容。

  這小子披著一頭長發,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破街角跑出來的理發工呢,他有一雙小小的眼睛,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他的下巴有一顆小小的黑痣,黑痣上一根細小的毛發彎曲卷縮著。

  “我叫丘沙故,要贏你的人。”他一上台便得意的向全世界宣稱。

  “來吧。”大師兄的氣力已經不能支撐他再說一些話了。

  兩人戰了起來,丘沙故吃準了大師兄的體力消耗過大,也不跟他正麵接戰,就在擂台上繞來繞去,偶爾虛晃,反正就是不正麵接敵,能躲就躲,甚至於有次大師兄把他逼到擂台邊,他鑽大師兄褲腿,也要躲過那次攻擊。

  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很清楚這一點,大師兄就像是一隻窮途末路的困獸,在被丘沙故逗來逗去,他很憤怒,但他的憤怒連著他的體力一起,被迅速的消耗,丘沙故仿佛也知道情緒激動的人,體力消耗更加嚴重。

  他在用更加滑稽的表情,逗弄著大師兄的情緒,大師兄氣急的向他攻來,但他的肌肉已經到了極限,這一下用力,直接撕扯開來,他整個人都被這一下生疼,弄得倒地,而且在想站起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於魚此時才衝上了台,取出一顆丹藥喂給大師兄吃下,隨後把他抱下了擂台,他對於這樣的勝利表示很不恥,但是他是裁判官,他一次隻做一件事,他不能徇私,這場考試還要繼續下去,他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嶽錚,九勝。”

  大師兄在台下喘著粗氣,九場的鏖戰,自己的咬牙堅持,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泡影,但是又能如何呢?人生十數載,勝敗乃常事,他沒有服氣的躺下,他盯著台上的丘沙故,這種小人,笑不長久。

  丘沙故在台上笑得很開心,他得意於自己精湛的陰謀手法得以實現,而且讓大師兄的九敗終結,他現在一定很心痛吧,哈哈,開心,你們這些所謂的裝比犯就是這樣,輸就輸了,盯著我,盯著我你也不能贏。

  對於丘沙故的行為,人群當中有憤怒的聲音,也有理解的聲音,當然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聲音,隻要達到了目的,誰會在意你的行為呢?

  “他好惡心啊。”顧微雨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台,但她有點小害怕自己能不能打的過他。

  “哇,我還能不能上台啊。”白清朗跟走過的於魚申請。

  於魚禮貌的回答,“不能。”

  “略。”白清朗做個怪表情,表示遺憾。

  憤怒的不隻是白清朗還有顧微雨,齊樂也很憤怒,他應該是最憤怒的人,因為他站的最近看得最清楚,從這個丘沙故第一次上台,齊樂就一直憤怒到現在,他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存心的,存心的惡心人,手段無恥至極。

  丘沙故察言觀色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他也不能把大師兄給氣得不行,他在台上得意的享受自己的勝利時光的同時,他也在觀察其他人的臉色,尤其是齊樂離得這麽近,他那張胖嘟嘟的臉都把我很憤怒寫在臉上了。

  “喲,想打我啊,上台,來打我啊。”丘沙故一臉驕傲的跟齊樂叫囂道。

  齊樂本來都怒極攻心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麽惡心的人,打架,來啊,誰怕誰。

  齊樂走上了台,迅速擺出了架勢,這架勢擺的挺好,正是猛虎通臂拳,齊樂的表情專注,他相信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修煉,他今天一定能戰勝眼前這個惡心的垃圾。

  丘沙故這次沒有半點廢話,上來就對準齊樂的眼珠子一個雙指掏,隨後齊樂本能的防守,然後丘沙故就一腳給他踹到肚子上,給他踹倒,然後他沒有給齊樂緩衝的時間,拖行著他向著擂台邊緣走去,這期間還不免對他拳打腳踢,但都沒有傷及要害。

  給齊樂扔下台去之後,齊樂還一臉懵,又爬上台去,這次丘沙故難得沒有在他爬上台的途中,給他來上一腳,讓他再次滾下去,莫名的挨了一頓狠打,齊樂整個人就更加難受了,他那些武功招式完全沒派上用場,那是什麽東西啊。

  “這算一次嗎?”丘沙故連正眼都沒有看齊樂,他隻是詢問於魚。

  於魚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滿是無奈,白清朗還在問,我真的不能上去打他嗎?於魚答,你台下可以打,白清朗就講,算了,台下打他髒手。

  於魚點完頭之後,丘沙故就又開始了他的表演,他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的幸運,運氣怎麽能這麽好呢?

  不僅使用了精妙的手段戰勝了強大的對手,這傻小子現在還上台來給自己送菜,看著眼前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齊樂,丘沙故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

  於是他又衝了上去,齊樂想要閃避,卻被他一腳踹在了肚子上,這次丘沙故沒有留手,他那渾身飽含著的戾氣,一股腦的全都釋放出去了,齊樂沒想到這丘沙故率先發難,他竟然連事先招呼都不打一聲。

  這一腳齊樂穩穩地受住了,齊樂的肚子傳來一陣劇痛,這肚子裏麵翻江倒海的痛苦,幾乎讓他呻吟出聲,而丘沙故並沒有給他一點緩衝時間的意思,他抬起腿又是一腳,對準齊樂的頭上猛砸,給他直接砸落在地。

  齊樂毫無反抗的能力,再次被打敗,他已經疼的沒時間再去想其他的了,他隻是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丘沙故在說。

  “垃圾......就不要再上台了。”

  聽到這句話,齊樂的心中無名火起,他連看都沒看前方的路,就憤怒的向著前方衝去,而丘沙故隻是側身一閃,讓出一條道路,他也沒在中途襲擊齊樂,隻是看著他向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衝了過去。

  衝到半途,齊樂才發現不對,他正想抬起頭看,丘沙故一拳已經打到他臉上了。

  “聽到沒有,不準再上台了。”丘沙故的表情猙獰,但內心愉悅。

  齊樂背靠著再次倒地,但他同時揚起了頭,死死的看著丘沙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那張圓嘟嘟的小臉上,此時已是一塊紅一塊青的模樣。

  “我不......”

  “哈哈,你還想上來挨打嗎?”丘沙故笑起來了。

  “我說,我不想你這樣的垃圾贏!”齊樂衝了上去。

  麵對齊樂這無力的衝鋒,丘沙故幾乎是輕易的就躲開了,然後他又給齊樂了一腳,踹在他的腰上,齊樂又被踹在了擂台的邊緣。

  丘沙故沒有再跟這傻子墨跡下去的意思,他兩拳糊上去,然後就用了把齊樂給扔下了擂台。

  齊樂幾乎是在被扔下去的同時,就又跑上台去,完全不給同樣想上台的其他同學機會。

  丘沙故笑著迎接齊樂爬上台,隨後他臉色一變,在齊樂上台的途中,給他踹了下去,齊樂還不服氣,忍著身體的疼痛,就想往上麵爬。

  “三次了......”於魚上去拉住了齊樂。

  “啊?”齊樂無助的回望,“三次了?”

  “是啊。”

  齊樂看著高台上的丘沙故,他沒想到自己的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自己.......自己還一次都沒贏過啊。

  下麵的少年兒在無助的顫抖,上麵的勝利者在那裏環視四周,他在打量周圍人的表情,他們是憤怒呢?還是說無所謂?

  丘沙故隻看了幾眼,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這些人的情況,就有人衝了上來,這人長的人高馬大,一米九幾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看著就嚇人。

  丘沙故一見他,就心頭有些發虛,他不斷地向後退。

  “我認輸。”他盡力保持著自己的臉色不變,翻身下台,混入人群。

  大高個迷茫的看著他的認輸,他覺得這人不應該是這樣吧,不是看著挺能裝的嗎?剛才那兩那麽能裝的都那麽厲害,你也表現一下呀。

  事實卻讓他失望了,他本來還以為是一場苦戰的,畢竟丘沙故下手那麽黑,手段又狠,他覺得是個好對手,可是沒想到卻跑了。

  丘沙故的事也隻是這整場考試的一個小小插曲,或許會有人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憤怒,但他們出於對未知的恐懼,沒有付諸行動,這場匯聚了大家的盛會,還要繼續下去,不會因為某個齒輪停止了運轉而放棄。

  丘沙故早早的就離場了,他已經用完了三次的機會,他留在這裏毫無意義,他來這裏也沒有熟人,這學校平日裏能交流的機會本來就不多,連宿舍都是各自分開的,社交的元素被降到了最低。

  齊樂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看著台上有些失神,他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已經輸了的事實,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信心滿滿的拿著劍去屠龍,但一出門就被街上的地痞流氓給一腳踹暈了。

  台上的戰鬥還在繼續,更多的人站上去,更多的人走下來,有的人在等待機會,有的人認為時機已到走上台去,觀察的人計算著強大者的數量,實力強悍的人迎戰最強,很多人都清楚要連勝十次太過艱難,所以他們隻是盡量爭取勝機。

  再沒有像大師兄這樣,拚到山窮水盡的情況,很多人都是量力而行,這又不是生死戰場,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再說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拚那麽慘,這以後大家還怎麽見麵?

  現代的文明秩序紮根於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對於這種古典決鬥式的碰撞,在場的很多人都顯得那麽格格不入,就好像誤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裏麵,進行著一場失真的表演。

  在經曆了最開始的一些嚴肅打架之後,這場考試就開始滑向一種滑稽的場麵,因為剛開始這些能打的,想打的都打完之後,剩下的這些,要麽是些普通的學生,要麽是一些門派當中的老實弟子,他們都不太想打。

  後麵的考試就變得相敬如賓了起來,都要抱拳以示敬意,然後兩人眼神交流一番,便算是加以商量,然後開始在台上你來我往,假意摔跤,誰累了誰就下台,輸不輸其實都不太重要,大家都怕疼,能不下重手就不下重手唄。

  這時候還有好心人拍了拍齊樂的肩膀,安慰他說。

  “你這是沒趕上好時候,其實大家都挺善良的。”

  “嘿,是啊,但是我跟壞人杠上了。”齊樂對著他笑了笑,小圓臉上的腫已經消了大半。

  這種水平的戰鬥始終沒有得到提升,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越來越餓,越來越疲憊,有的人已經想吃飯了,還有什麽能比吃飯重要呢?這你再怎麽考試,總要人去吃飯的吧。

  女生們也開始漸漸走向舞台,經曆過現代教育的少女們,普遍對於這種擂台式的打鬥,以及這種充滿汗水與汙漬的環境充滿反感,別說在這打一場了,連站立她們都覺得有些燥熱。

  女生們的戰鬥自然就是更加相敬如賓了,這又沒仇又沒怨的,非要你打架,這破學校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女生們很多都是互相推攘了一下,然後暗中剪刀石頭布決定誰下去,後麵這就發展成了一種顯性的規則,無論男生女生都在用,為了能讓每個人都吃上午飯,這些人已經不顧一切手段了。

  當然也有一些等待機會的人想要獲得月亮牌,但是既定的氛圍已經形成,規則已經確立,被社會所塑造的少年少女們,自然合乎習慣的就遵從起規則來,雖然內心有點不舒服,但還是不想打破規則。

  不過,顧微雨上台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轉機,打破了這既定的氛圍規則。

  因為對麵也是一個想打的少女,她想好好的打一場,在剛才兩個女生猜拳,猜了個平局,雙方一起下場之後,她就站上了台,而顧微雨也緊接著上台。

  這姑娘把身後的長發綁成蠍子辮,目光銳利,盯著顧微雨,神色認真。

  “認真打一場吧。”她如是的說著。

  其實她的心裏也沒什麽底,因為好像大家都不正常打架了,隻是為了吃飯,玩了玩而已,月亮牌不月亮牌的,有吃飯重要嗎?

  “你叫什麽名字呀。”顧微雨的一句話讓她更加失望了。

  “韓遠遊。”

  “好,我們打。”顧微雨一口答應。

  韓遠遊大喜過望,她的眉毛輕挑,擺出架勢,示意顧微雨先動。

  顧微雨回憶著人間有道的功法,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此時並不會任何的法術,隻是保持著元氣的流動,形成對身體的強化。

  她的腿部力量爆發,一掌向韓遠遊拍去,她此時很難控製自己的速度,隻能將自己的全力爆發了出來,她也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麽快,像一隻箭一樣,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好快......)

  韓遠遊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不是等閑之輩。

  此時閃避已經來不及,她隻能伸出手,跟顧微雨對了一掌,然後她的力量被完全碾壓,顧微雨那不經控製的力量,在這一刻完全從她的身體裏麵湧現了出來。

  這就是踏入了褪凡境中期,原丹初具雛形之時,在琉璃金身加持之下的身體強度。

  跟顧微雨對了一掌之後,韓遠遊感覺自己的整條手臂都開始發軟,她急忙討饒。

  “不打了......這也太痛了吧,小姑娘你這麽厲害啊。”

  “啊,姐姐你沒事吧,我哥教我的,我也沒想下手這麽重的。”顧微雨看到自己把韓遠遊打成了這樣,心頭也是很焦急。

  “沒事,下台休息一會就好了。”韓遠遊用好的那隻手摸了摸顧微雨的頭。

  “恩。”顧微雨跟著韓遠遊一起下台了。

  顧微雨和韓遠遊的戰鬥,算是這場對抗考試當中最後的一場正常戰鬥了。

  於魚對於之後的發展,並不抱什麽好的希望,對於這樣的發展就算學校方麵沒有足夠的預案,他心裏也是大概有底的,這正常人又沒有深仇大恨的,這誰想跟誰打啊,打傷打壞了誰負責。

  於是乎,這場對抗比賽就在於魚記錄下最後一筆之後,就結束了,在場熬了一上午的眾人,終於是解放了,剛才在台上還一副畏畏縮縮的他們,現在一跑出課堂門去,卻是精力充足,一個個生龍活虎。

  顧微雨迅速的就和韓遠遊交上了朋友,並且撇下白清朗跑去吃飯去了,孤單的白清朗走在校園的道路中間,還在思考,他要怎麽才能戰勝李仁念,摸魚了多年的他,此時正兒八經的有了個追逐的目標,這對於他來說,非常難得。

  齊樂也在另一條道路上,同樣思考著自己的問題,自己要如何才能敢於在戰鬥當中狠一點,冷靜一點,他很清楚這是他實力不足的問題,但他同樣也明白,這不僅僅是實力不足的問題。

  這時候中午的太陽正懸掛在天空,炎熱經過這幻陣透露進來,河水的水麵上泛著粼粼的微光,

  樹木分列道路兩旁,老式的木質路燈穿插其中,腳下的青石路麵通向學校的四方。

  少年們都找到了他們要去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