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燁看見封思琪這樣跪在地上，樣子狼狽，頭發披散在兩側，跟往日那個風光無限的封家二小姐判若兩人。

  如果不知道她以前在封家過的是什麽日子，怕是真的要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人了。

  倘若她沒有加害爺爺，哪怕是跟封長冬聯手，最後也沒有對爺爺下手，他都能夠給她一次機會，但是像封思琪這種已經兩次了。

  他心灰意冷的甩開她：“你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已經不是封家的人，不，你原本就不是封家的人，現在隻不過是回到你原本的位置上而已。”

  封思琪聽見封墨燁這麽一說，心都跟著涼了半截，她跪在地上，滿臉的淚水，那委曲求全的樣子，怕是任誰看了都會很心疼。

  可隻有了解的人才會知道，封思琪是如何不顧忌老爺子對她的性命，如何想要把程苒從封家趕出去。

  這些不該有的念頭，她都有了。

  別的話，他也不想多說。

  “封思琪，你好自為之吧。”

  封思琪聽到這話，大概是知道沒希望了。

  她其實來的時候也並不認為自己就能夠成功，卻也沒有想到封墨燁竟然會這麽決絕。

  程苒在旁邊看著封思琪的這些舉動，沒有上前說一句，她不想當什麽聖母，也不想當什麽好人，她隻認準一個道理，任何人都要為她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無一例外。

  而封思琪做的事情是最不能被原諒的一類，傷害人性命不說，傷害的這個人還是從小把她給養大的人。

  封老爺對封思琪，真的已經做到最好了，現在有些人，即便跟你有血緣關係，可別人不待見你，甚至還要處處對你設防。

  她覺得，封思琪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封墨燁對車津說：“把人送出去，以後不許她再進封氏集團。”

  車津點頭：“是。”

  他走到封思琪跟前，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封小姐，走吧。”

  封思琪被車津從地上拉起來，她整個人都有些虛弱無力，也是因為這兩天在餐廳裏太勞累，她以前過的什麽日子，什麽時候會去過這種打工的生活。

  不僅如此，好多以前認識的朋友都會到那個餐廳去吃飯，看見她在裏麵，冷嘲熱諷自然是少不了的。

  這幾天，她受的屈辱，足以讓她痛不欲生，有時候甚至想著死了算了，這樣活著有什麽意義。

  但她又不甘心，如果就這樣死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車津扶著封思琪離開的時候，封思琪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話。

  “阿燁，網上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曝出來的嗎？”

  封墨燁眼神凜冽，卻沒有絲毫閃躲，坦誠的回道。

  “是。”

  他說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沒有例外。

  封思琪緊緊閉上眼，滾燙的淚水落下來，心如死灰，徹底絕望了。

  封墨燁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下來，給她來了一個透心涼。

  車津將封思琪帶出去之後，程苒問他。

  “你接下來還要繼續嗎？”

  “要繼續，還不能夠停，我要看看她到底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畢竟有時候會激發人的潛力，尤其是恨意，如果在這樣的強度下，封思琪都能夠保持她的初心，沒有再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們還能夠勉強相信她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但倘若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她又萌生出一些不好的念頭，那自然就不能夠輕信了。

  程苒明白封墨燁的意思，封墨燁是想要看看，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封思琪還能不能徹底的改邪歸正，想明白這就是她做錯了事情應該付出的。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其實封墨燁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封思琪的，到底是那麽多年的情義。

  說到底，還是要看封思琪自己的造化。

  封思琪被車津帶到公司門口之後，又看見身後一群之前的同事正盯著她，因為剛才進去的時候，好多同事都已經圍了上來。

  現在她這副樣子被趕出來，其他同事自然要出來看個笑話。

  因為當初封思琪走的時候也有任何征兆，人直接就離開了。

  到底是什麽原因，其實公司裏的人都不知道。

  有一些之前在封思琪手底下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這什麽情況，之前封總監不是都已經走了嗎？今天怎麽又回來了。”

  “你是２Ｇ網絡嗎？她現在都被封家給除名了，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不是封家的人，就跟我們一樣是普通人，重要的是，聽說現在在某個高檔餐廳裏做服務員。”

  “什麽，不是吧，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怎麽可能！她再怎麽樣，也不至於淪落到去做服務員呀。”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不信找個時間去看看，她肯定在那兒。”

  “真是可憐，想想以前她在公司多威風，每天對我們使喚來使喚去的，再看看現在……”

  “有什麽辦法，這大概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別看她以前過的風光，以後日子長著呢，都說不準的。”

  “就是，沒準兒人家現在這個樣子，過兩天又回到封氏集團了。”

  沒人敢把話說死，也沒有人會傻到把自己的路給堵死，隻是議論自然是要議論兩句的。

  封思琪聽到這些話，也沒有什麽波瀾，她自己也很清楚，這都是些什麽人，畢竟以前也是在自己手底下工作過的。

  車津看封思琪這個樣子，也有些可憐，想想以往她是什麽日子，現在又過的是什麽日子。

  他將封思琪送到門口：“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封總了。”

  封思琪可憐巴巴望著車津。

  “車津，你能不能幫我跟阿燁說說，你跟他說說我的好，沒準兒他之後想起了，就原諒我了。”

  車津無奈：“你犯的錯，你自己心裏也很清楚，第一次給老爺子下藥，第二次又在老爺子喝的牛奶裏下藥，如果不是老爺子喝的少，現在已經歸西了，你怕是也隻能給封長冬墊背。”

  這已經算是對她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