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倒不是怕封墨燁，隻是不想挑起不必要的事端，到底也是她不仁，半路截了人家的項目，現在還要搶在別人前頭把這個項目簽下。

  這無疑就是在挑釁封墨燁的威嚴。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程苒也管不了那麽多。

  先把項目拿了再說，反正封墨燁就算知道，他也查不出是誰做的。

  翌日，程苒大清早就出門了，先去跟賀川他們匯合。

  賀川看到程苒還是原本的容貌：“老大，你確定你要這麽直接去嗎？到時候人家一問起，把你的長相形容出來，封墨燁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猜到是你呀。”

  “你才傻子，不許這麽說他。”

  程苒下意識的開口，還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賀川的腦袋。

  賀川跟見了鬼似的盯著程苒：“老大，你什麽情況，現在就開始護上了？”

  程苒這才意識到，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把剛才的話說出來了，明明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去維護誰，怎麽剛才賀川在說封墨燁的時候，她就那麽不爽呢。

  她回過神來：“別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趕緊把方案給我，然後你等會兒開車，我在車上捯飭一下。”

  “捯飭什麽？”

  “難道你要讓我這樣去嗎？”她得收拾一下，也不至於到時候封墨燁問起對方的時候，對方講他的讓容貌描述的一清二楚。

  “好吧，老大你捯飭一下。”

  賀川開車，往約定好的地方去，程苒坐在後車座，畫了個妝，然後拿出準備好的衣服。

  “川兒，你把簾子放下來。”

  賀川摁了一個車上某個開關，後車座跟前麵完全被隔開。

  這是程苒找專門的人設計的，為的就是有時候忙不過來的時候能夠在車上解決化妝換衣服的問題。

  等抵達目的地，賀川提醒後麵的程苒。

  “老大，已經到了，咱們得抓緊時間，聽說九點的時候，你們家老公也約了合作商。”

  到底是竊取別人的方案，那肯定是要快狠準。

  “知道了，別催。”

  兩分鍾後，程苒拉開車門，賀川早就倚在車門邊等著了。

  程苒低頭整理了一下，走到賀川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你們女人也太……臥槽，老大，你要嚇死人呀。”

  賀川後麵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程苒這裝束給嚇到了。

  “你這不是來談合同的，你這是提刀來砍人的吧。”

  雖然他承認，他們老大這化妝跟易容的技術相當過關，想要什麽風格的都行，可這……

  一身的黑色西裝，頭發全部梳到了後麵，顯得她皮膚越發白皙，光是一個眼神掃過來，還不用特別裝，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寒氣蔓延。

  程苒戴上墨鏡，社會氣息一覽無遺。

  賀川在程苒周邊環顧了一圈：“老大，要不是知道你上了我的車，不然我還以為換個人出來。”

  完全跟她平日清冷的風格太不相同了。

  程苒抬了抬下頜：“認不出來吧。”

  賀川一個勁兒的鼓掌：“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擔心跟你老公碰上，這他就算站在你麵前，也認不出來，超Ａ的。”

  程苒還非常配合的從包裏拿了一個木糖醇扔嘴裏，唇角一揚，邪氣十足。

  “走吧。”

  賀川看著程苒高傲挺直的背影，忍不住感歎一聲：“這才是老大風範。”

  兩個人一進咖啡廳，就吸引了一大批人好奇的目光，程苒本身自帶氣場，再加上今天這身打扮，完全就是碾壓全場的節奏。

  等推開包廂的門，裏麵的合作商看到程苒，當即還是被震驚了一把。

  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來談合作的會是這樣的人。

  程苒上前，跟合作商握了握手：“黃總您好，我是星鈞集團的負責人，姓賀。”

  旁邊的賀川聽到這個姓氏，微微愣了楞，老大怎麽盜用他的名號，上次又用阿成的名字。

  估計這些合作者都不知道跟他們合作的結果都是同一個人。

  黃明點點頭：“賀小姐果然年輕有為，年紀這麽小就能有這麽大的牌麵，很不錯呀。”

  “生活所迫嘛。”程苒半開玩笑坐下，然後把方案拿出來，直奔主題。

  “這是我們為了這次合作修改的方案，您看看。”

  黃明接過看了一下，程苒在一旁淡然的喝著咖啡，絲毫看不出緊張的樣子，仿佛這個合作，她是勢在必得。

  期間，黃明也有打量程苒，氣質冷傲，不過也看的出來年紀隻有二十歲左右，偏偏那雙眼睛又仿佛藏了很多事，沒有絲毫稚嫩，反而讓人覺得她很靠得住。

  這次程苒是選擇了她名下一家剛發展起來的分公司合作，因為總公司已經處於飽和狀態，而且他們星鈞最近發展的就是旅遊產業。

  她老早就看上了這塊地皮，但是這個黃明對這次合作的方案要求太高，而且也不給個現定的標準，她沒有標準，隻能瞎貓亂撞。

  根據她查到的消息，是封墨燁已經完全掌握了黃明給出的標準，並且已經擬定好方案，她就順便看了一眼。

  現在這份方案是另外一個，但是可以看到封墨燁之前方案的影子，不過這怕是隻有封墨燁本人才能看到了。

  黃明看完之後倒是很滿意，不過還有一點他很猶豫。

  “我今天還約了封氏集團的封總在這裏見麵，我也想對比一下他們的方案，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合作者在你們兩家公司裏麵選出來，要不咱們再等等封總？”

  程苒怎麽可能等封墨燁來，等封墨燁來，再看到這方案，非的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淺笑：“我這個方案一定能夠讓這個項目發揮最大的優勢，而且我們的價格也肯定比封墨燁那邊少，選擇我們是最實惠也是最好的。”

  封氏集團那邊這幾年已經一躍而上業界的龍頭，標準自然也是高到不行，就算他們要跟哪個企業合作，提出的價格也遠比這個行業的整體價格要高到百分之二十。

  但是封氏集團這點牛的是，隻要是合作達成，他們必定會讓你盈利，甚至有時候也會翻幾番。

  這也是許多合作商寧願出高價，都想跟封氏集團合作的原因。

  程苒的總公司現在價格也不錯，但是分公司還在起步階段，起點不好抬的過高，但是她能力在那兒擺著，隻要黃明答應簽下這個合作，她也可以讓黃明數錢數到手軟。

  “而且針對這塊地皮，我還有別的想法，不如黃總先給我幾分鍾時間，我做一下闡述，如果你同意，我們就馬上簽約，如果覺得不行，那也不用再做對比，您可以選擇封氏集團。”

  黃明聽的出來程苒話裏的強硬，卻有一絲驚訝，他也是大老板，犯不著還忌憚一個小公司的老板。

  “那我也就直說了，賀小姐，你們剛起步的小公司能夠見到我都已經算是奇跡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麽渠道約到的我，但是你這麽年紀輕輕就口出狂言，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他在商場上混跡那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誰敢這麽跟他說話，說好聽了叫商量，不好聽那就叫威脅。

  賀川在旁邊都替程苒捏了一把汗，老大這次的確冒進了許多，估計也是不想跟封墨燁碰麵，可這樣的做法無疑就是在走鋼索，要是黃明不同意，他們這麽長時間的努力就等於白費。

  老大到底怎麽想的？

  程苒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唇角還揚起了笑容，看的黃明都懵了，她怎麽還笑的出來。

  “黃總，我能說出這話，就代表我對這個項目有信心，聽完我的闡述，如果不想簽約，再來批評我的過失也不晚。”

  黃明抖了抖衣領，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

  “那我就要聽聽賀小姐到底有何高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