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昌堅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他差點都站不穩。

  這個小丫頭怎麽會有證據，不可能，如果她有的話，那榮學勤，豈不是……

  可這麽多人在場，要是自己承認的話，豈不是等同於默認自己是在誣陷榮學勤，那以後他在醫學界，誰還會尊敬他。

  以前他樹敵那麽多，肯定會一個個的來戳他的脊梁骨，不能，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佯裝淡定，可拳頭卻死死攥著。

  “你少在這裏嚇唬我，有本事……你就把證據拿出來看看呀。”

  程苒唇角勾起冰冷徹骨的笑，鄙夷的目光落在姚昌堅身上，都已經死到臨頭，居然還不承認，但凡他能夠跟榮爺爺道個歉，自己也不會趕盡殺絕，可他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自己不留情麵。

  她正準備從手機裏將之前的檔案調出來，榮學勤此刻在容易攙扶下走了過來。

  “苒丫頭，讓他們走吧。”

  榮翊大驚：“爺爺，不能這麽放過他們，要不是他在這裏搗亂，您的研討會也不會成這樣。”

  像姚昌堅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媒體曝光，接受世人的唾罵，有好好的日子他不過，非要字找死路，這一次，他是一定站在程苒這邊的。

  榮學勤臉色蒼白，就連說話似乎都有些艱難，程苒知道榮爺爺之前有肺上麵的毛病，如果情緒激動，或者是受到刺激，就很容易喘不過氣來。

  他走到姚昌堅跟前，一張慈愛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怨恨。

  “老姚，看在我們以前也是搭檔的份兒上，這次我保全你的麵子，但是如果還也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他也不能把責任全都推到姚昌堅身上，自己也是有一定責任，如果當初他能夠仔細一點，再檢查一遍，或者在看清楚病曆，或許這樣的意外就不會發生。

  這也是他為什麽這次選擇放過姚昌堅。

  姚昌堅沒有想到，其實當年的事，榮學勤都一清二楚，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導致了那個病人死亡，可他一個字都沒跟自己提過。

  他以為不知道，其實榮學勤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時間，他突然覺得自己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醜陋行徑讓他無顏再麵對榮學勤。

  姚檬看姚昌堅沒再說話：“爸……”

  “我們走吧。”

  “這……這就走了，可是他們……”

  姚檬還記恨著剛才程苒如何挑釁自己的，她不甘心。

  這程苒除了好看一點，還有什麽用，隻有她這樣的，才能配得起封墨燁。

  “走吧，再呆下去，隻會讓我們自己難堪。”姚昌堅的氣勢也沒有剛才那麽強悍，這會兒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帶著姚檬灰溜溜走了。

  場麵又重新恢複了安靜，這會兒媒體們的注意力不在姚昌堅身上，更不在榮學勤身上，而是在程苒跟封墨燁身上。

  一時間，所有的鎂光燈跟麥克風都對準了封墨燁跟程苒。

  “請問封先生什麽時候結的婚，這位小姐又是什麽背景，跟榮老先生又是什麽關係？”

  “關於剛才姚昌堅說的封先生的腿，又是誰幫您治好的呢？”

  “不知道這位小姐又是哪家的千金，能夠有幸嫁給封先生？”

  接憧而至的問題一股腦朝封墨燁跟程苒砸去，程苒最怕這些記者，什麽大大小小的問題都要來問，把你搞的暈頭轉向。

  程苒臉色冷的跟二月的寒冰，刺骨嚴寒，麵對這些記者的問題，她一句話都沒說，也不想回答。

  她懊惱的側頭，沒好氣擰了一把封墨燁。

  “哪個王八羔子把你給叫過來的，我想揍他。”

  封墨燁一雙狹長的眸子順著不遠處的方向看去，最後落在榮翊的身上。

  榮翊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封墨燁一直盯著自己看，那雙狹長的眼底隱隱閃爍著幾分笑意。

  什麽情況？

  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發現程苒的目光也循著落在他身上，程苒看自己的眼神跟封墨燁完全不同，那是種銳利，且極具震懾力的眸光，他後背都忍不住泛涼。

  他自問好像是沒做什麽得罪程苒的事，她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榮翊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他扶著榮學勤：“爺爺，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可是苒丫頭他……”

  “程苒有封總在，不會出什麽岔子，再說，她是那種會被隨便欺負的人嗎？”

  那不是一向都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嗎？

  榮學勤也的確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身體這幾年越來越不行，再加上剛才有受到了刺激，現在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的藥也在家裏，沒有帶在身上，看封墨燁如此袒護程苒，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好，我們走吧。”

  榮翊鬆了一口氣，她就怕爺爺一會兒說還要留在這裏陪著程苒，不等程苒動手，光是她那個眼神，都能把自己一片片活剮了。

  程苒親眼看著榮翊落荒而逃，看來他還是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還有這些記者，沒完沒了的發問，問的她心煩，索性拿起其中一個記者的話筒。

  “你們不用再揣測我有什麽身份了，我叫程苒，沒有任何背景，也不是哪家的千金，隻是一個普通人，你們也不用好奇封墨燁的腿是怎麽治好的，因為他娶了我，祖宗福澤庇佑，奇跡出現，就是這樣。”

  說完，她將話筒不由分說塞進封墨燁懷裏。

  “我先走一步，你跟他們慢慢解釋。”

  “程……”

  封墨燁的話還沒說完，程苒早就越過人群直接出了會場，他看著她利落的背影，唇角微微翹起。

  他拿著話筒，向這些媒體們宣布道。

  “我不管她以前是什麽身份，現在你們隻需要知道她已經是我封墨燁的老婆，這就足夠了，我不希望有任何針對她的負麵報道出現，不然，你們各位的飯碗，怕是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