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淑芹額間都開始冒冷汗，這封墨燁又怎麽了，她們都已經道歉了，難道還要不依不饒的嗎？

  她扯了扯臉上僵硬的笑容：“封少爺，還有什麽事？”

  “不夠真誠，再來一遍。”封墨燁聲線清冷，卻又透著無法令人抗拒的氣勢。

  程歆月覺得自己都快要爆發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封墨燁。

  “還……還要來一次，我都已經道歉了，你們是故意的吧？”

  “你要是能夠一次性比較真誠的道歉，就不會再來一次。”

  封墨燁語氣冷冽，似還挾裹著寒風。

  程歆月都快要哭出來了，緊緊攥著郝淑芹的手。

  “媽……”

  “聽話聽話。”郝淑芹無奈又心疼，誰能想到一個程苒就已經夠讓他們傷腦筋，現在還冒出個封墨燁，關鍵還得罪不起。

  程歆月隻能憋著一口氣，然後朝著程苒，這一次，語氣無比真誠。

  “程苒，對不起，剛才是我不該詆毀你，更不應該罵你，請你原諒我。”

  程苒白皙清秀的臉上揚起無比燦爛的笑，輕鬆的回道。

  “沒事，姐姐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程歆月唇角都在抖，那雙眼睛恨不得瞪死程苒，可封墨燁在，她不敢。

  封墨燁才算罷休，爾後對程苒說：“苒苒，回去吧。”

  “老公等一下，我上樓拿一樣東西。”

  程苒這會兒心情好到不行，好像比平時自己懟程歆月還要開心，對封墨燁說話都比平時溫柔了不少。

  “嗯。”

  封墨燁對程苒，耐心似乎好到出奇。

  等程苒下來後，封墨燁還是禮貌的對郝淑芹說。

  “夫人，那我就跟程苒先回去了。”

  郝淑芹笑不出來，可還是勉強的笑了笑。

  “替我向封老爺問好，改天再上門拜訪。”

  等封墨燁跟程苒離開後，郝淑芹臉色徹底垮了下來，眼神裏都閃爍著陰毒，一揮手，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掃落在地上，陡然揚高聲調。

  “這個死丫頭，居然敢給我下套！”

  害的她今天在一群傭人麵前如此狼狽，不僅沒討到半點好處，還丟了她程夫人的麵子。

  程歆月就更委屈了，捂著依舊滾燙的臉，都快哭出來了，

  “媽，我們不能任由這個程苒騎到我們頭上來，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整治她一番。”

  這口惡氣要是不出，她快要瘋了，挨了程苒一巴掌不說，還被封墨燁嘲諷。

  “放心吧，就算你不說，媽也會這麽做，以前還覺得程苒這死丫頭愚笨，現在看來，這兩口子站在一起，倒是一個比一個精明，早知道封墨燁這麽意氣風發，該讓你嫁到封家去，看看程苒現在都快被寵成了一個公主。”

  郝淑芹越想心裏越覺得不甘心。

  封墨燁根本就不像傳聞中一副萎靡不振，要死不活的樣，看看剛才精神氣，除了癱瘓，走到哪裏都是閃閃發光的主。

  可程歆月等不及，她想要立刻就把這口氣出了，腦子裏轉的跟陀螺似的。

  “媽，再過兩天不是封老爺的壽宴嗎？既然封墨燁這麽寵程苒，想來對她印象是不錯的，我們何不利用這次機會，讓程苒在封家身敗名裂，封家礙於麵子，肯定不會再留程苒在封家，等她一旦跟封墨燁離婚，我就可以成功頂替她的位置，到時候封家的一切，還不都在咱們娘倆手裏。”

  這美好藍圖，構思的極好，程歆月甚至都能想象出程苒那狼狽丟臉的樣子。

  郝淑芹很是讚同：“當初程苒也不想嫁給封墨燁，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幫她脫離苦海。”

  兩個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程苒上車後，好奇的看向封墨燁：“你怎麽會突然來封家？”

  “我要是不來，你那個繼母跟妹妹能輕易放過你？”

  封墨燁眼底都是溫柔，仿佛快要溢出眼眶，他抬手幫程苒捋了捋額前的發絲，程苒下意識的躲開，目光隱含警惕。

  “你做什麽？”

  他看她緊張的跟小貓似的，不免有些好笑。

  “老公幫你理一下頭發，這麽害怕做什麽，難不成怕我怕吃了你？”

  聽到這兒，程苒禁不住想笑：“就憑你？”

  不是她吹噓，封墨燁就算真想對她做點什麽，怕也是要顧及一下她的身手，別到時候落的個半殘，封老爺怕是要急的跳腳。

  女孩兒張揚的笑容，一臉的自信，陽光透過車窗折射進來，將她整個人襯托的越發迷人耀眼。

  封墨燁覺得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程苒是個寶藏女孩兒，她的性格，跟她說出來的話語，都跟其他人不一樣，她太獨特了，反而在人群中有點特立獨行的味道。

  這才是他封墨燁應該娶的老婆，萬千人中，隻有她才是心裏的獨一無二。

  他微微側著身子，涼薄的唇瓣輕咬她的耳垂，聲音低沉卻又透著挑釁。

  “那咱們就走著瞧，到時候可別哭著求我。”

  此刻的程苒還不明白封墨燁說的是哪方麵的意思，她隻是單純的以為封墨燁是要跟她切磋一下身手，便也爽快應下。

  “好呀，到時候看咱們誰先哭。”

  封墨燁爽朗的笑道：“那必定是你。”

  他還沒見過那種事情男人能哭出來。

  車津在前麵恨不得當一個隱形人，他覺得自己又吃了一嘴的狗糧，可是又沒有證據。

  檸檬樹下吃檸檬，這一幕好熟悉。

  他都不敢想，要是真的等到封總哪天行動自如，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一定無比精彩，就連他一個旁人都是萬分期待。

  兩個都是強勢不服輸的人，會發生怎樣有趣的故事。

  封墨燁想起她剛才下樓時，手上拿著的鐲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比起他送的，那東西不值一提，程苒為什麽要冒著跟郝淑芹正麵對峙的風險都要回去拿那個鐲子。

  他有些好奇：“你剛才那個鐲子是……”

  “我奶奶臨死前留給我的，嫁到你們封家的時候比較匆忙，就沒來得及帶過去。”

  一提到奶奶，程苒眼底的光都跟著黯淡下來，一張笑臉透著淡淡的悲涼，著實惹人心疼。

  封墨燁倒是聽過程苒奶奶的事，不過也隻是片麵，還是從她檔案中了解的。

  程苒的奶奶好像是前幾個月就去世了，就因為出了一趟門，也不知道怎的死在街上。

  “那你知道你奶奶是怎麽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