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涵忍住不讓自己慌張。

  她想起來那個自稱是阮傾心助理的男人，在送自己來的時候沒好氣的斜眼看她。

  “我跟你講，到時候要是有人問你為什麽突然頂替了別人，你就說那人生病了你是來救場的，知道了嗎？”

  生怕自己聽漏一個字，她用力的點頭，見那人又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

  “其他的你就臨場發揮，反正有阮總給你撐腰呢……嗬……”

  接著那人打開車鎖：“行了你下去吧，進去裏麵有人接，我還有事，直播結束你就自己回公司吧。”

  被人趕下車，蔣如涵現在還記得當時的羞辱，然而她來不及多想，馬上將思緒扯回現場，露出笑容回答主持人。

  “這樣啊……大家可能不知道，安可可是突然生了病不能參加節目了，公司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讓我來救場……我也想不到……大家的反應會這麽大。”

  說完無辜的聳了聳肩，看向鏡頭的時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彈幕上霎時飄過一堆“啊啊啊好可愛”

  “這麽美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安可可的粉絲睜大眼睛看看，就算你們正主來了也比不過人家姑娘好嗎？臉就輸了一半！”

  ……

  穆小允啞然無語，都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

  “這些人才是瞎了眼吧！蔣如涵那樣？可愛？”

  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看到司雲萱麵無表情。

  “你就沒有什麽反應？”

  “我想到了。”司雲萱冷聲說道，眼睛微微眯起，然後像探照燈一樣“唰”一下照過來。

  穆小允被嚇了一跳：“姐妹你這是幹什麽？cosplay柯南？這個時候嚇我可不厚道啊。”

  司雲萱上前用力抓了抓她的頭發。

  “那你都沒有看出來她剛剛說話的漏洞？”

  穆小允一臉好笑的看著她。

  “嗤，還漏洞？她說的全是謊話全是窟窿！有啥漏洞不漏洞的。”

  “不是！你看看她剛才才說自己為什麽頂替了安可可！”

  司雲萱一臉激動連手帶腳的筆畫，指著電視機說道。

  “但是在這之前那些營銷號就已經說了啊！所以一聽這東西就是假的！像我一樣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對勁！你說對不對？”

  穆小允欲言又止。

  看著她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拍拍她的肩。

  “小萱，你別這麽認真倔強，不然我會想要笑你的。”

  司雲萱一頭黑線：“……有啥好笑的。”

  “這不是明晃晃的事實嘛？還用的著你聰明的小腦瓜去費勁兒的想？”

  穆小允用力戳一下她的腦門。

  “你看那彈幕上飄的是不是水軍？微博評論裏亂跑的是不是水軍？哎喲我就不信她就這麽大魅力剛冒個頭就這麽多人把她誇的天花亂墜，長沒長眼睛啊……”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非常認同。

  “還有還有，本來人家就因為安可可的事情對她印象不好，還這麽用力的買水軍做營銷。

  人家剛剛那小姑娘那麽厲害在微博上連影子都沒有呢，德不配位必遭反噬，你等著吧，罵她的肯定比誇她的多。”

  司雲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同時有點兒惆悵。

  這蔣如涵是圖啥呢？

  阮傾心聽著電視裏的聲音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助理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一聲強過一聲，她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不耐煩的接通。

  “阮總，您說的事情我已經辦到了，現在微博上沒有一個人比蔣如涵還有名氣，不過……”

  “不過什麽！”阮傾心聽到他磨磨唧唧的就頭疼，不耐煩的吼了一聲，那邊立刻老實下來。

  “不過這名氣可能不大好，微博上全是罵她的，阮總，這情形是不是不太好？”

  他試探著發問。

  對於蔣如涵，反正他是討厭的緊。

  其他的選手都給他塞錢塞東西以求一個好一點兒的營銷，結果這個人倒好，直接讓阮總給她撐腰，他一點好處沒撈著還得罪了不少人！

  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有比他更形象的證明嗎？！

  但心裏這樣想，他卻抓不住阮總是什麽心思。

  阮傾心隻感覺到頭痛，張口就罵。

  “管他好不好壞不壞的，有名就是好事兒，以後這種事情別煩我了，幹了這麽多年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廢物。”

  助理火氣蹭蹭蹭往上漲，這幾年誰敢跟他這麽說話？

  這是領導……這是領導……這是領導……

  心理建設好幾遍他才冷靜下來：“阮總說的是，我……”

  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暗罵一聲，用力把手機扔到桌上。

  蔣如涵才不知道外麵因她而起的腥風血雨。

  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第一個節目，她安安靜靜站在那兒唱了一首歌。

  沒辦法，跳舞她不會，沒有根基，就連唱歌也隻能唱不需要什麽技巧的情歌。

  她一邊唱一邊下決心，下次直播她一定要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唱到一半，穆小允隨手關掉了電視機並且一臉不高興。

  “你這是怎麽了？”司雲萱疑惑的看著她，穆小允冷哼一聲。

  “唱我最喜歡的歌，還唱的這麽難聽，下次見到她我一定把她的嘴給撕了！”

  “喲，小丫頭還挺惡毒。”司雲萱戳戳她氣鼓鼓的臉，一臉壞笑。

  穆小允拍開她的手憤憤不平。

  “小萱！你看到她這個樣子你不生氣嗎！她憑什麽啊！！又蠢又壞又惡毒的女人，怎麽還能這樣呢！”

  “你氣什麽。”司雲萱大力扒開一個橙子。

  “她又不是去享福了，那麽多人罵她你沒看見？”

  “反正我不服氣！”

  “行了行了，我已經替你出過頭了。”

  她把橙子塞進嘴裏，下一秒麵目猙獰的又吐出來，五官都擰巴到一起，“呸呸呸，這麽酸！”

  穆小允下意識的給她拍拍背，思來想去沒明白怎麽個“出頭”。

  “你背著我幹什麽了啊？是不是也在她身上動了什麽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