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涵篤定司雲萱不會拿出什麽東西來。

  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

  然而司雲萱彎了彎嘴角，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好，想要證據是吧，我給你。”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像是拎著什麽東西一樣手指輕飄飄的放到她的手心：“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冰涼的觸感落到掌心的一瞬間，蔣如涵的心髒猛地收縮。

  她眼睛裏閃過無意識的驚慌，餘光瞥過圍觀群眾臉上八卦的神情，刻意用了力氣才使自己不露出破綻。

  “就一個U盤？嗤，誰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這麽淡定，那你說話怎麽不敢看我的眼睛？”司雲萱笑著往前靠近，蔣如涵立馬一個激靈往後退。

  “我知道你肯定不承認，但是沒有關係，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尹老師辦公室門口的攝像頭早就修好了，隻是修理師傅懶沒有換那個破爛的殼子。”

  她抱著胳膊慢悠悠的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蔣如涵的神情，看著她在自己的注視下閃躲，就像是遇到貓的耗子一樣。

  周圍又是一片嘩然，沒幾個人想得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

  “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但是肯定是受你的指使過去的。”

  司雲萱臉上帶著笑，眼睛裏像是帶著刀子，她附身靠近蔣如涵，聲音又輕又緩，“你說不認識那個人也沒關係，U盤裏還有你們在其他地方說話的視頻呢，你要不要帶回家慢慢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讓開，我要回家了。”蔣如涵隨手把U盤扔到桌子上，抱起書繞過她就要走，穆小允站起來上前擋住她的路。

  “沒做就沒做嘛，覺得我們冤枉你就反駁啊，你現在心虛什麽？”

  她扯了扯嘴角，昨天哭得凶猛的眼睛到現在還紅腫著，整個人顯出難以言喻的委屈巴巴。

  蔣如涵又轉身，然而這次對上的是後麵擠成一團看戲的同學的臉。

  那些八卦的神情，大多數帶著看戲的興奮，時不時有兩個竊竊私語，還有幾個眼神中的鄙夷就像是箭一樣射進她的心裏。

  蔣如涵竟然踉蹌著後退一步。

  臉上顯出頹然的蒼白。

  司雲萱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步伐像是在散步，然而周身的氣勢淩厲：“蔣如涵，昨天幫你發布謠言的人也已經找到了，那樣大的造謠規模，完全可以讓你在牢裏坐一陣子，你猜我能不能辦得到？”

  “你到底要怎麽樣？你這樣有意思嗎？”

  蔣如涵就快要崩潰了，她的腦子像漿糊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思考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

  如果她再被抓進去……如果這件事情鬧到學校裏……她不敢想象後果。

  “很簡單，向我道歉。你也看見了，就因為你的蠢和壞連尹老師都被牽連。”

  司雲萱淡淡的說道，拿起桌上的U盤舉到她麵前。

  金屬的光澤刺的蔣如涵一時睜不開眼睛。

  “隻要你公開向我道歉，這裏麵的東西就隻會存在在U盤裏，簡單吧。”

  蔣如涵死死的盯著她，攥著書的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

  “如果我不呢……”

  話音落下周圍又是一片嘩然。

  即使所有的人都沒有見過U盤裏的東西，也不知道那個攝像頭到底是好是壞，但是蔣如涵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

  如果不是她做的，照她的性子估計早就大發脾氣鬧騰一通了。

  “我無所謂啊。”司雲萱看著她蒼白的臉淡淡的說道。

  都緊張成這樣了，嗓子一抽一抽的都怕她喘不過氣嘴巴還這麽硬。

  “隻給你兩分鍾的考慮時間，時間過了我就帶著東西去舉報你，到時候是真是假就不是我們決定的了，你想怎麽彌補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還有一分鍾……半分鍾……”

  司雲萱對著手表念時間，從來沒有覺得做個“壞人”是這樣的痛快。

  “十，九，八……”

  周圍的氣氛緊張的不得了，看戲的同學眼神滴溜溜的在兩人身上轉，看著司雲萱始終樂嗬嗬的樣子，和蔣如涵緊張到快要死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

  卡在最後一秒，蔣如涵大聲叫停然後又重複一遍，“好，道歉就道歉，我本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圖個好玩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道歉就道歉。”

  還嘴硬……司雲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那就下周一，我替你像廣播室借喇叭，提前寫好道歉信哦。”

  嘖，為什麽說這些台詞的時候這麽像反派？！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派就反派。

  “行了行了，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我不和你浪費時間，先走了哦。”

  長聲歎了一口氣，司雲萱裂開嘴笑得比向日葵還要燦爛，她把U盤塞進口袋裏，然後一把挽住穆小允的胳臂：“走，我們吃飯去。”

  熙熙攘攘全拋在身後，蔣如涵怎麽樣她一點兒都不在意。

  “小萱呐，你這個真是好險，要是她發現U盤裏什麽都沒有怎麽辦？”

  走出進教室兩個人激動的連跑帶跳，等消停下來穆小允才小聲問道。

  司雲萱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嘿嘿，這根本就不重要，蔣如涵有賊心沒賊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白白的長著壞心眼子，膽子比老鼠還小，你看她根本就不驚嚇。”

  “反正她已經在那麽多人麵前承認了……小允我真是小看了我們班同學的八卦能力，就硬生生在那兒看我和她硬磕，真是天助我也。”

  穆小允“嗤”了一聲：“白給的戲誰不看。”

  蔣如涵在教室裏一秒鍾都呆不下去了，四麵八方火辣辣的目光把她看得恨不得鑿一個地窖鑽進去，身後的竊竊私語夾著嘲笑聲就像是毒藥一樣，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上跑得飛快，直到臉被風吹的生疼才停下來，伸出手摸到臉上，一片冰涼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