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你終究還是來了！”

  一聲歎息傳來，古塵來到了聖山之巔，看著眼前的一位老者。

  他身穿粗布麻衣，白發披散，胡子都掉在地上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氣息，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但古塵一點不敢小覷，恭敬的行了一禮，是對這位老者的尊敬，是對人族前輩的敬重。

  因為他們為了人族未來而拚搏，值得尊敬。

  “見過前輩。”古塵的敬重，讓天罡老人滿含欣慰。

  他笑道：“人皇不必多禮，坐下說。”

  古塵一把坐在了他的對麵一張石凳上，水靈則站在背後，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位老者，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她歪著腦袋，眼裏透著一種純淨無暇，很好奇，卻沒有任何的膽怯。

  倒是天罡老人打量著她，驚訝道：“人皇，你這位同伴不簡單啊，純淨無暇，有別於任何水族。”

  “她啊，是一個湖泊之靈，一心想要化成海。”古塵笑了笑解釋一句。

  天罡老人才明悟的點點頭，笑道：“有誌氣，不簡單，你能遇到這等先天之靈可謂是極少。”

  “那裏有一口先天靈泉，若不嫌棄就先去那裏休息一番。”天罡老人指著聖山一邊，那裏果然有著一口先天泉眼。

  他的意思是，讓水靈去那裏休息一番，目的，是支開它，有事跟古塵說。

  “去吧。”古塵微微頷首，水靈才點點頭離開。

  看著它離去，天罡老人含笑不已，說道：“人皇，我從未見過，有先天之靈願意跟隨人族的，你讓老頭子開了眼界。”

  古塵聽完愣了，疑惑道：“這有何奇怪的，前輩莫不是看出什麽，它有何問題？”

  “沒有問題，隻是從未見過先天之靈跟著人族的，它們都是極其驕傲，從未見過有跟著人族的。”

  天罡老者搖搖頭解釋一句。

  他看著古塵，感慨道：“我未曾想到，你終究還是來了，為何要來，留在蠻荒統領人族，渡過即將到來的大劫不是很好嗎？”

  “這裏，不該是人皇來的。”

  天罡老者說完忍不住歎息一聲，對古塵來虛空戰場感到哭笑不得，這是人族聖地們該做的。

  而身為人皇，就該帶領著人族渡過大劫，至於聖戰，交給他們這些聖地就夠了。

  古塵眉頭一簇，說道：“前輩，你這話我不敢苟同，聖戰，關係著我人族千千萬萬的族人性命，更關係著整個人族未來的命脈。”

  “身為人皇，理應以身作則，為人族征戰虛空有何不妥？”他直言不諱，我就是要親自征戰虛空。

  天罡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歎息道：“你來了，人族怎麽辦，誰來帶領他們，又如何避過百族的血洗鎮壓，如何對抗神族的清理？”

  “為何要避？”古塵反問一句。

  他雙眼透著一股殺伐之氣，哼道：“我人族，一次次退避，換來的是什麽，是一次次的清洗，既然如此，為何要避？”

  “百族，並非不可戰勝，神族，也並非無敵，我人族雖然羸弱，但並非不能戰勝它們。”

  古塵語氣鏗鏘，帶著一種堅定和自信。

  他說道：“來之前，我已經率軍攻打了一次百族聖域，殺得百族膽寒，釋放了無數被奴役的族人，更解救了無數族人。”

  “神族，也並非不能戰勝，在來之前，我已經跟修羅族，星神族，大日神族，光明神族，黑暗神族交過手了。”

  “五大神族，接連被我打敗，相信經過了這些大大小小的血戰，我人族已經可以獨擋一麵。”

  古塵這番話，讓天罡老人震驚不已，滿臉動容，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震驚道：“你剛剛說，進攻了百族聖域，打敗了五大神族？”

  “不錯！”古塵坦然承認，他說道：“說打敗了五大神族也不對，隻是剿滅了五大神族的各一支神族大軍而已，至於百族聖域，被我打下一大半，洗劫搜刮了一次。”

  “若非百族聖域裏麵隱藏著一尊未知強者，說不定我都直接踏平百族聖域了。”

  古塵雙眼露出森森殺意，若非那位未知強者，他真的會踏平整個百族聖域剿滅那裏的所有百族生靈。

  這一刻，天罡老人都愣住，一臉的動容，仿佛有許多問號。

  “不可思議！”他忽然驚歎開口：“沒想到啊，我人族也能有踏破百族聖域的一天，多少年了，老頭子都記不清楚了。”

  他看著古塵的目光，帶著欽佩，欣慰，更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激動，興奮。

  古塵看著天罡老人，鄭重說道：“前輩，我入虛空，無非就是為了人族的聖戰而來，聖戰打不贏，我們人族崛起就無從談起。”

  “所以，這一次聖戰，必須打贏，我們輸不起。”

  他語氣嚴肅而鄭重，滿臉的凝重表情，仿佛知道了什麽。

  天罡老人都沉默了，他何嚐不知道，這一次聖戰的關鍵，或許已經是人族的最後一次聖戰了。

  最後的機會，若是還不能打贏，真的就徹底沒希望了。

  “聖戰啊”天罡老人苦笑的搖頭，歎息道：“為了應對這一次聖戰，我天罡聖地幾乎耗盡了一切資源，才將聖地八萬多弟子全部推上半聖修為。”

  “可前一次大戰，八族聯合進攻聖地，那一戰損失慘重，幾乎過半的弟子損失。”

  說到這，天罡老人一臉的苦澀，為了應對聖戰，一千年來，聖地不斷的培養著弟子。

  耗費了所有的資源才將所有弟子修為推上半聖，進入虛空戰場後奪得了不少資源才一步步有了起色。

  但正因為占據了一片戰場的資源，引來了八族圍攻，差點就被殲滅了。

  “前輩，我想知道虛空戰場的所有秘密，還有我人族其他聖地的情況。”

  古塵鄭重其事的開口詢問，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些。

  來此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若是不弄清楚虛空戰場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布置下一步計劃。

  聖戰，必須打贏，但關鍵在於了解聖戰的秘密，更要知道虛空戰場的各方麵情況信息。

  情報的重要毋庸置疑。

  “虛空戰場，劃分為三大區域，一個是那些危險的禁區，那裏麵都是禁忌生物的所在。”

  天罡老人一五一十，開始給古塵普及這些東西。

  關於虛空戰場的情況信息，劃分為三大區域，一個是禁區，有著禁忌生物占據的地方。

  “還有一個是百族聚集的區域，浮空島，百族城，是百族匯聚的一個地方，那裏聚集了百族的強大底蘊。”

  “第三個，就是交戰區，也就是天荒之地，在虛空戰場的最中央區域。”

  天罡老人說到這，麵露一絲凝重，說道：“天荒之地裏麵，不僅僅有著百族的威脅，神族的威脅，更有著另外一個威脅。”

  “什麽威脅？”古塵眉頭微蹙，感到一絲不同尋常。

  虛空戰場可不僅僅是人族跟百族和神族，還有著其他的危險。

  “天外，深淵！”

  天罡老人吐出兩個詞，讓古塵心神一震。

  隻聽他徐徐說道：“天外，有著不少強大的天外生物進入虛空戰場，這是一大威脅，不管是人族還是百族，都對天外極為排斥，來一個就會殺一個。”

  “第二個，就是深淵。”

  他說到這變得更為鄭重，提醒道：“深淵的來曆，無人得知，隻清楚深淵要入侵虛空戰場，更要從這裏侵入蠻荒大世界。”

  “深淵，非常恐怖，那裏麵的生物充滿了殺戮，吞噬，毀滅，見到萬物生靈都會遭遇毀滅，被深淵汙染，吞噬，化為深淵的一部分。”

  “所以，在天荒之地裏麵，有著一道防線，防禦著天外，深淵兩大外來的威脅。”

  “我人族有著不少的聖地，鎮守著天荒一角，抵擋著天外和深淵入侵，但那裏威脅最大。”

  天罡老人說到這裏，古塵漸漸的明白了虛空戰場的真正形式。

  這片戰場，是為了抵抗外敵開辟出來的，抵擋著天外入侵，更抵擋著深淵的入侵。

  但，人族在這裏，還有著其他的威脅，比如百族，比如神族，這些都是威脅著人族的。

  但古塵就疑惑了，問道：“既然有著天外和深淵的威脅，為何百族還是針對我人族，難道不怕人族敗了天外入侵，深淵入侵？”

  天罡老人搖頭苦笑，一時間沉默不語，讓古塵眉頭蹙得更深了。

  “前輩，還請告知，百族，神族，難道不怕天外和深淵入侵成功？”古塵語氣嚴肅的問道。

  沉默了許久，天罡老人才徐徐的說道：“我人族所鎮守的天荒區域，是天外，深淵入侵最頻繁，最危險的區域。”

  “這是百族和神族共同威逼的結果，由我人族去那裏鎮守，抵擋天外和深淵的入侵，消耗我人族的力量。”

  “所謂聖戰，這就是其一，而最重要一點，在我人族抵擋了天外和深淵入侵的關鍵時刻，百族，乃至神族都會過來收割勝利的果實。”

  說到這，天罡老人看著古塵說道：“現在你知道，我人族為何每一次聖戰都敗了吧？”

  “根源，就在這裏。”

  天罡老人說完，讓古塵心裏已經壓抑的要爆炸了。

  沒想到，人族不僅僅要麵對天外，深淵的兩大威脅，更要麵對百族，神族的欺淩，算計，一次一次的慘敗。

  但人族不得不頂上去，因為聖戰的規則，人族拚死拚活，最後果實被百族和神族摘去。

  久而久之，人族在對於蠻荒的貢獻就漸漸地變少了，損失慘重不說，還得不到蠻荒世界的獎賞。

  因為抵擋外來的入侵，是可以獲得功德，氣運獎勵了。

  最直觀一點，天荒之地上，有著一座規則孕育出來的天碑，上麵代表著整個蠻荒世界百族，神族的貢獻情況。

  參戰之人，都能獲得氣運，功德，那一族功勞更大，獲得的氣運更多，功德更多，族群未來就更強盛。

  “這就是聖戰嗎？”

  古塵雙眼爆發出兩道璀璨的神芒，豁然明悟了一切聖戰秘密。

  這一刻，他心裏做出了一個決定，讓百族乃至神族在聖戰之中凋零，沒落，既然沒有希望，那就徹底打爛了。

  嗡！

  突然，一股強大的波動傳來，讓天罡老人麵色微變。

  “不好，有強敵降臨！”

  他驀然起身，體內爆發出一股衝天氣息，強大的威壓席卷整個聖地。

  古塵麵色一凝，感到一股強大的威脅，有強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