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哭笑不得。

  “你是傻瓜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發瘋一樣地想念你嗎？”

  “隻要是你，不管你是人是鬼，是魂魄還是靈體，隻要是你，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和安慰嗎？”

  穆輕輕幾乎要崩潰。

  她為了想見他一麵，熬得多麽辛苦，可他明明就在自己身後，卻始終不願讓她見一見。

  鳳輕揚苦笑。

  “本來我是打算現身的，但是……你身邊一直都有……有人。”鳳輕揚顯得很不自在。

  其實他是看到很多次穆輕輕身邊都有護花使者。

  這讓他非常猶豫，如果自己一輩子都隻能維持靈體的形式存活下去，那他就不想耽誤穆輕輕的幸福。

  穆輕輕有點莫名其妙。

  “你說什麽？我是說……你什麽意思？”

  “我以為……以為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鳳輕揚抿嘴。

  “你這個笨蛋！”

  穆輕輕氣得恨不得打他幾巴掌。

  可是她現在打不到他。

  “蒙州是朋友而已，他根本就不是什麽更好的選擇，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至於落落和她二哥千水，就更不是什麽選擇了，千水隻是為了保護落落才和我一塊兒行動的。”

  穆輕輕簡直要瘋了，怎麽會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不肯來見她呢？

  “玄鏡呢？”鳳輕揚忽然問，“他也隻是朋友嗎？”

  鳳輕揚看著穆輕輕，有些受傷地問，她可是差點兒就嫁給玄鏡了。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如果你一直跟著我，難道不知道玄鏡是怎麽回事嗎？”穆輕輕生氣地問。

  “你別生氣，我……雖然跟著你，但很多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因為我不敢離你太近。”鳳輕揚解釋道。

  穆輕輕氣得都不想理他。

  “你對我的信任就是這樣嗎？我是那種朝三暮四，三心兩意的女人嗎？你認為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樣而已嗎？”穆輕輕怨懟地瞪著他。

  鳳輕揚忙搖頭，道：“我沒有輕視你的感情，也沒有認為你朝三暮四，我死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已經死了很久了，你完全有重新選擇的權力和自由。”

  “閉嘴！”穆輕輕吼道，“就算你死了一千年一萬年，我也不會嫁給別人，更不會愛上別人，你這個混蛋，你想氣死我！”

  “別別別……別生氣啊！”鳳輕揚急忙安撫她，“直到你跟那個夜堯說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都誤會了你，錯的離譜！”

  “你真是氣死我了，你怎麽能這樣想我？你知道我在這裏，見不到你的日子裏，多麽想你嗎？”

  穆輕輕又委屈地哭了。

  鳳輕揚想去安慰她，抱抱她，可手隻是穿過了穆輕輕的身體，根本無法觸及她。

  “輕輕，我錯了，你原諒我，我是大混蛋，我是笨蛋，我是世上最愚蠢的男人，我竟然會以為你忘了我。”鳳輕揚將自己痛罵了一頓。

  穆輕輕吸吸鼻子，道：“你真是笨蛋，竟然這樣想我。”

  “再也不會了，我知道是自己錯了。”鳳輕揚求饒。

  “玄鏡……玄鏡他也不是什麽選擇，雖然他的確……和我有某種淵源，你知道嗎？”穆輕輕小心翼翼地問。

  鳳輕揚點頭，道：“我知道，他……或者說，我曾經就是他。”

  “原來你知道啊，那你還亂猜！”穆輕輕哼了一聲，“不過我保證我和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把他當成你來看，你和他完全不一樣，我也不是他愛的那個人。”

  鳳輕揚露出欣慰的笑容。

  “輕輕，我真是個傻瓜！”鳳輕揚真想現在就緊緊擁抱穆輕輕，如果他 能辦得到的話。

  “毫無疑問，你就是！”穆輕輕沒好氣地道。

  “那……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對不對？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誤會了，你和我，依然還和從前一樣，彼此深愛，沒有任何人會成為你我的困擾。”鳳輕揚笑著問。

  “當然，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別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當然……如果你想要有別人，我一定會成全你！”穆輕輕咬牙切齒地說。

  鳳輕揚失笑：“我怎麽會有別人呢，我現在連你都不能碰觸了，天知道……我會保持這樣多久，也許……也許我永遠也不能擁抱你。”

  “那有什麽關係？隻要你還活著在我身邊，就算永遠也沒辦法擁抱我，我也不在乎。”穆輕輕堅定不移地道。

  “對我來說，是你就夠了，不管你是什麽樣子，隻要你還是我的夫君，就夠了！”

  穆輕輕忽然覺得這些日子所受的擔心和恐懼，這一刻突然煙消雲散了。

  哪怕鳳輕揚成了現在這樣，但至少他依然存在，不會讓她上天入地也無處可尋。

  “輕輕，你真是傻姑娘！”鳳輕揚又感動又心疼。

  “比 你好一點，你竟然隻是偷偷跟著我那麽久，卻不肯相信，我除了你之外，不會愛上任何其他人。”穆輕輕撇嘴，仍然對此耿耿於懷。

  鳳輕揚無奈求饒：“拜托你，忘了那件事吧，再說……我也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滿意，天知道，我每天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擁抱你。”

  穆輕輕終於笑了。

  “我相信總有辦法解決的。”穆輕輕道，“萬一不能解決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確信以及堅信。”

  鳳輕揚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用一種帶著滿足歎息的聲音道：“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全世界，這一生才擁有這樣好的你。”

  “唔……嚴格說來，你的上輩子就是玄鏡，顯然他沒有拯救全世界，相反……他可能還是個毀滅者，但你依然擁有了我！”

  穆輕輕笑著道。

  鳳輕揚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此時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他愛的姑娘，又重新在一起了。

  穆輕輕試圖伸出手去拉鳳輕揚的手，但是失敗了，手穿過了他的手，什麽都沒有碰到。

  但她依然覺得無比滿足。

  “輕揚，你又回到我身邊了，真好！”穆輕輕傻傻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