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故意被我擒住的？”段飛白問。

  鳳輕揚笑著問：“要不你以為就憑你能夠抓住我？早在我發現你金蟬脫殼逃走之後，我就知道，你肯定還不死心，打算卷土重來，所以就一直在等你，而且不被你抓住，怎麽將你和你的人一網打盡呢？”

  “段飛葉的那封求救信做的很逼真，可你搞錯了一點，那就是段飛葉不會稱呼雪女為雪女，他一般喊雪女的乳名。”鳳輕揚笑了。

  段飛白當然不知道雪女的乳名是什麽，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全模仿成功。

  穆輕輕這才明白，為什麽當時鳳輕揚沒有讓自己看那封求救信，原來他連自己都瞞住了。

  “你竟然瞞著我！”穆輕輕懟了一下鳳輕揚，“可惡！”

  “我不是怕你不夠緊張，會被人識破嗎？而且留下你給秋月，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否則怎麽迷惑住這個狡猾的段八爺？”鳳輕揚討好地道。

  “哼！你就不怕他真的把我殺了嗎？”穆輕輕生氣了。

  “他不會的，他想殺皇帝，可是卻不願意自己出麵，秋月隻要及時提出讓你帶她進宮刺殺皇帝，他肯定會願意的。”鳳輕揚早就算準了段飛白的心思。

  秋月點頭，道：“總想著利用別人，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穆輕輕這才明白，秋月一開始就已經和鳳輕揚合計好了，所以才時不時地露出破綻，讓自己懷疑她。

  “感覺我也被你們戲弄了。”穆輕輕有些不高興。

  “娘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看看，如果不是你給他下了毒，他可沒這麽虛弱呢。”鳳輕揚一臉崇拜地看著穆輕輕，“這個環節可少不了你的功勞啊。”

  “哼，反正你就是戲弄了我，我可不會被你糊弄過去，這回我跟你沒完。”穆輕輕生氣地掐了一把鳳輕揚的胳膊。

  鳳輕揚可憐兮兮地討饒，道：“娘子，我知錯了，你就饒我一回吧！”

  “慢慢跟你算賬！”穆輕輕瞪了他一眼。

  段飛白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

  容初帶著段飛羽隨後趕到，對鳳輕揚道：“哥，人我們已經打掃幹淨了，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很好。”鳳輕揚誇了一句。

  段飛羽的臉色不太好看，歎了一口氣，道：“段飛白，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段飛白看著段飛羽，眼神帶著幾分怨念，道：“你又幫著他們坑了我一次！”

  段飛羽沒理他，而是對穆輕輕道：“給他解藥吧，別讓他死了，其他的都隨你們。”

  這是她能為段飛白做的最後一件事。

  穆輕輕看著段飛羽，歎了一口氣，道：“好。”

  “我不需要，我寧可死！”段飛白叫囂著，“飛羽，我寧可死，也不要做一個廢人！”

  秋月又狠狠踩著他的胸口，罵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堂主不做，非要做賊，段姑娘為你求情，你還不樂意了？”

  “我注定要做一代梟雄，要麽活得轟轟烈烈，要麽死的轟轟烈烈，如果隻能做一個苟且偷生的廢人，我寧可死。”段飛白倔強地道。

  “那你就去死吧！”段飛羽回頭冷冷地道，“死了更好，省的你再禍害旁人！”

  “飛羽……”段飛白突然吐出一口血來，“我就算對不起天下人，也沒有對不起你過，你就這麽恨我嗎？”

  “我恨你？對啊，我是恨你，你利用我一次又一次，我都原諒你，你還是不肯罷休，故意說那樣一番話，讓我愧疚，然後再利用我金蟬脫殼，逃離義父的手，繼續作亂。”段飛羽難過地紅了眼睛，“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我說的那些話不是假的，我是真心的！”段飛白還是不肯承認自己利用段飛羽逃走的事情。

  “真心的？可笑，你捫心自問，若不是為了利用我，你能逃走嗎？”段飛羽恨透了這種感覺，也恨透了自己輕易就被段飛白控製和利用。

  段飛白道：“我是想要利用你逃走，可不代表我說的話就是虛情假意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閉嘴！”段飛羽惱怒地嗬斥他，“我不想再聽你說這句話，隻會讓我覺得自己愚蠢到無可救藥！”

  段飛羽的眼角有一顆淚。

  穆輕輕不勝唏噓，道：“段飛白，世上怎麽有你這樣的人？一麵說著愛人家，一麵卻又狠心利用她，你的愛情未免太廉價了？”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段飛白可沒給穆輕輕好臉色，“我一個階下囚有什麽資格說愛她，我逃走，是為了給她更好的一切，我要做個足夠強大的那人，才能配得上她。”

  “這些都是借口罷了，你隻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不要把這個鍋讓飛羽背。她從來沒有要你做什麽強大的男人，也沒有要你當皇帝，她難道說過自己要當皇帝的女人嘛？”穆輕輕氣憤地為段飛羽鳴不平。

  “自以為是的家夥，就憑你這個腦子，還想當皇帝？我看你就是個廢物，一個自卑又怯懦的廢物，堂堂正正地愛一個人都沒有勇氣，隻能想著要用所謂的強權來武裝自己，好讓自己看起來很強大的樣子，其實不管你多麽高高在上，也依然隻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家夥。”

  穆輕輕一番奚落，讓段飛白氣得又吐了一大口血。

  “你胡說，你胡說！”段飛白搖頭，拒絕承認。

  穆輕輕哼了一聲，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你一直說要變得足夠強大，是為了給段飛羽更好的一切，這不是無稽之談嗎？她身為皓雪樓八大堂主之一，真正缺少的是權力和金錢嗎？缺少的是一個真心愛她，肯給她安穩餘生的人罷了。你不需要當皇帝，也不需要建功立業，也可以給她，但是你沒有，你反而一次次把她拖進漩渦裏，卻還聲稱自己是為了變得更強，為了配得上她，簡直莫名其妙！”

  段飛羽對穆輕輕道：“好了，你別說了，跟他說這些做什麽？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我和他，本不是一路人。”

  “說的也是，你可愛多了，他啊……就是個廢物！”穆輕輕不屑地道。

  段飛白嘶吼一聲，罵道：“穆輕輕，我跟你拚了！”

  秋月又甩了他幾個耳光，罵道：“消停一點，否則打死你！”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段飛白不甘心地道。

  “就欺負你怎麽了？你欺負別人的時候也沒有手軟啊，可笑。”穆輕輕衝他扮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