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想想也就明白了，有心要利用雪族的力量，隻要被抓的長老有調令，很容易就讓雪族的人信以為真。

  雪女不在，長老失蹤，一切都和雲夢王朝有關係，有心人再煽動一下，散布謠言，雪族的人自然會上當。

  “那秦王殿下是去攔截雪族的人了嗎？”穆輕輕問。

  皇帝點頭，道：“他帶著雪女一起去了。”

  “雪女也去了？可是她的狀況很不好啊，隨時都可能會變身的！”穆輕輕擔心雪女忽然失去記憶，反而會成為容初的威脅。

  皇帝點頭，道：“朕知道，小初也清楚，他必然知道如何處理突發狀況的。”

  “父皇，這不行， 我得去找雪女，除我之外，別人一般無法控製她。”穆輕輕擔心雪女出現差錯，容初的處境就危險了。

  更何況，雪族那邊還有神兵相助，容初會不會吃虧？會不會根本就毫無還手能力？

  皇帝搖頭，道：“輕輕，你別衝動，你現在隻能呆在宮裏，哪兒也不能去，你出去了，隻會讓小初擔心你的安全。”

  “可是……”穆輕輕雖然認同皇帝的話，但依然忍不住感到擔憂。

  “別可是了，朕已經把所有的生肖侍衛交給小初了，他們會拚死護住小初，哪怕敵不過雪族，小初也可以全身而退。”皇帝給穆輕輕吃了一顆定心丸。

  穆輕輕卻並沒有因此就覺得安心。

  “父皇，到現在還是沒有查出幕後主使嗎？”穆輕輕問。

  皇帝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穆輕輕直覺，皇帝或許已經知道了什麽，隻是他不說。

  “父皇，您到底有沒有懷疑的人？哪怕沒有證據，但輕輕相信以父皇的聖明，肯定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為什麽要藏著掖著呢？”穆輕輕很焦急，也忘了注意對皇帝說話的語氣。

  皇帝皺眉，微微感到不悅，問：“輕輕，你這是在質疑朕嗎？”

  “兒臣不敢，父皇……兒臣隻是擔心。”穆輕輕趕緊跪下來。

  皇帝歎息，擺擺手，道：“罷了，你起來吧，朕沒有怪你，朕有朕的顧慮，但朕不會因此而讓你和小初去冒險的。”

  穆輕輕這才站起身，道：“父皇，昨天趙氏帶著穆辰的屍體去我府門口大鬧一場，您知道嘛？”

  皇帝點頭，道：“朕已經派人將小趙氏給控製起來了。”

  “父皇，那您趕緊要撬開小趙氏的嘴，兒臣懷疑，小趙氏的奸夫就是這些陰謀背後的主使者。”穆輕輕提醒道。

  皇帝皺眉，問：“奸夫？”

  “是的，穆辰不是穆國公的親生兒子，穆國公也知道了這件事，才下了休書，將小趙氏母子趕出了穆家。”穆輕輕道。

  皇帝也有所耳聞，但並不敢確信，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他也沒有仔細去想過這件事，更沒有時間找穆恒過來問清楚。

  穆輕輕將清雪的話重複給了皇帝聽。

  “這麽說，小趙氏的確多年前就與人通奸？”皇帝驚歎不已，也同時提醒了皇帝，趙氏姐妹可能是一丘之貉，自己也是被蒙蔽多年的傻子之一。

  穆輕輕點頭，道：“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穆國公應該不會不管穆辰的死活，更不會將兒子的屍體棄置街頭不聞不問。”

  皇帝點頭。

  “父皇，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從小趙氏口中挖開這個秘密。”穆輕輕道。

  皇帝立刻吩咐人去處理了。

  穆輕輕焦慮不安地等著答案。

  可是沒想到過了不多久，外麵就有人來通傳，說小趙氏已經死了。

  “死了？朕不是讓你們嚴加看管嗎？怎麽會讓人死了呢？”皇帝憤怒地問。

  那人戰戰兢兢地回道：“人是自盡的，一心求死，下麵看管的人一時疏忽，就讓她撞牆而亡了。”

  “不對，不對啊……”穆輕輕覺得很不正常。

  “父皇，小趙氏不可能在獄中撞牆死的，她要是想死，就不會在公主府門口呆那麽久，直到您派人過去將她抓走了。”穆輕輕覺得不可思議。

  小趙氏試過撞她門口的石獅子，被攔下來之後，大概也冷靜了一些，所以並沒有再尋死覓活的。

  人自盡失敗一次之後，很難再鼓起勇氣再死一次。

  小趙氏並沒有必死的心，她怎麽會在被抓了之後，反而自盡了呢？

  這不符合常理，除非有了什麽事，讓小趙氏必須去死。

  她的兒女都死了，穆恒也拋棄了她，那個男人肯定也背叛了她，否則她不會拖著穆辰的屍體流落在外。

  她或許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但也沒有必死不可的理由啊。

  “小趙氏死前，見過什麽人嗎？”穆輕輕問那個回話的人。

  那人茫然地搖頭，道：“陛下說嚴加看管，沒有讓她見過什麽人啊。”

  “不對，你仔細回憶一下，或者你不知道，你把直接看管小趙氏的人帶過來。”穆輕輕道。

  皇帝也明白了穆輕輕的意思。

  “哦……奴才記得了，好像是貴妃娘娘說趙氏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派人給她送了些吃的，她本人並沒有去。”那人猛然回憶起來了。

  當時還是他把食盒傳遞給的小趙氏。

  但是人並沒有見麵，他便忽略了。

  穆輕輕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的眼神明顯變得冷了許多。

  又是趙貴妃作怪。

  皇帝揮揮手讓那個人退下。

  “來人，將趙貴妃請來。”皇帝吩咐了一句，他終於下決心要對趙貴妃動手了。

  趙貴妃來時，倒是精心打扮了一下。

  穆輕輕想起小趙氏最後的模樣，不禁在內心感慨，即便是姐妹，命運也差別如此之大。

  趙貴妃比小趙氏還大了兩歲，可現在看著依然年輕貌美，一點也不像快四十歲的人。

  “臣妾叩見陛下，陛下萬福！”趙貴妃給皇帝行禮問安，絲毫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穆輕輕不知道她到底是太自信，還是有恃無恐，總之，趙貴妃此時的表現，不像個剛剛死了妹妹的人。

  皇帝也大概是這樣疑惑的，所以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盯著貴妃看。

  趙貴妃也不疾不徐，氣定神閑，跪在地上，任由皇帝打量。

  如果是從前，穆輕輕一定會佩服趙貴妃，這氣氛一看就知道皇帝要找她興師問罪的，她怎麽還能如此坦蕩呢？